姬如昌雙手撐在她的頭顱旁邊,雙眸緊緊凝視著她,一字一句道:“遼陽曦,你為何如此關心他?”
原來是在吃醋,這家伙!寧思蓮微愣,隨即立刻低下頭忍著笑意。
姬如昌以為她是在心虛,立刻緊緊追問:“莫不是說你對他?”
“你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啊?”寧思蓮終于忍不住,顫抖著肩膀,笑出了聲,伸出手摟著他的脖子,掛在他身上道,“我都懷了你的孩子,莫非還能移情別戀么?”
姬如昌十分受用她這招,“那可說不定,誰讓本王這張臉抵不過其他人。”他心中暗暗腹誹,若是哪一天,她真看上了別人,他不介意將那人給廢了。
瞧著他眸子里露出一抹狠厲,寧思蓮心虛的問道:“你該不會是想對我怎么樣吧?”
姬如昌低頭看著她的臉,露出一抹詭異的笑:“你猜本王想做什么?”
“如昌,咱有話好好說,你別——”
“怎么,怕了?”
“沒有,我只是怕你嚇著孩子!”寧思蓮露出一抹溫柔的笑,“你這么優秀,別的男子如何入得了我的眼。”
“那你對遼陽曦為何那般好?”姬如昌今日必須要得到一個答案。
寧思蓮眼珠子四下里轉動著,心里想著該如何找個合適的借口來搪塞他,卻不曾想,她的心思全然顯露在臉上,被姬如昌一一看去。
“怎么,還沒想到一個合適的借口,需不需要本王來幫你想,嗯?”姬如昌的臉色都變了,這妮子居然敢當著自己的面兒想要撒謊。
寧思蓮抬眸,瞧瞧眼前這星子般的眼睛,瞧瞧這逼人的……氣勢!雖然面帶微笑,卻是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樣子,她立刻柔弱道:“你不覺得陽曦很可憐嗎?”
“陽曦?”姬如昌冷哼,“你倒是喚的出口,這般親昵的口吻。”
“額!”這也要吃醋,寧思蓮見勢不妙,立刻改口,“你不覺得西遼質子很可憐嗎?”她邊說邊撫摸著他的后背。
姬如昌摁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可憐,哪里就可憐了?”他自己才可憐好嗎。
“怎么不可憐,你看他,本來應該錦衣玉食在西遼做他的皇子,興許還是太子,可是現在呢,孤零零的來到這東周,一住就是十幾年,宮里的人對他不聞不問,漠不關心,既沒朋友,又沒家人,難道不可憐嗎?”說著說著,她的眼里突然有了淚花,看著姬如昌的臉也有些模糊,感同身受般望著姬如昌。
姬如昌低頭瞧著她如花的俏臉,眸子里起了一層霧氣,微微訝然,不明白為何她就哭了,終是不忍心,替她擦了擦眼淚道:“每個人都有他的使命,既然他選擇做了質子,那往后余生他皆是如此,別人同情他是于事無補,只能靠他自己。”
在宮中舉步維艱的日子,他不是沒有過,只是你不自強,只能由著別人踐踏,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僅僅是靠軍中的訓練,更是靠著自己在戰場上的每一次殺戮,他仍然記得第一次殺人的場景,那迸射的鮮血時刻充斥在自己眼前,使得自己三天三夜不曾合過眼睛,幸虧是慕容將軍及時發現自己的異常,否則,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安然度過那一段漫長的時光。
“以后,除了我,不準再對別人好。”姬如昌摟著她道。
寧思蓮似乎感受到他的不安,環抱著他的腰低聲道,“對孩子也不行嗎?”
頭頂傳來一聲沉悶的男聲,“不行!”
寧思蓮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