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不比閩南差嘛!”姬如昌一路跟在那賣草鞋的身后,對比了一下物價,覺得云州城的繁華不亞于古洛城,物價卻比京城更便宜些,就像他方才買的驢打滾,這里不過賣二十五文錢一個,若是拿到京城去賣,起碼要賣五十文一個。只不過,他故意提到了閩南。
果不其然,那在前面的領路的人聞言,臉色微變,“二位是去過閩南嗎?”
隨著他的問話,姬如昌敏銳的察覺到他刻意與自己保持距離。因此,他故意走上前一步,笑聲粗嘎:“小哥說笑了,我是要去京城的人,若是去了閩南又折回來干什么,只不過是去年途徑一次而已。”
“說的也是!蹦侨寺犚姸藳]有去過閩南,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臉上帶著笑:“幸虧二位沒去,我勸你們還是繞著走吧!”
“這是為何?”姬如昌故作不知。
那人故意壓低了聲音,用僅僅二人能聽到的聲音神秘兮兮道:“二位難道沒有聽說閩南上個月出現洪災,整個都被淹了,現在又得了瘟疫,死了很多人了,你們還是別去的好!
姬如昌神色微凜,注視著他:“這些你怎么知道的,還有,云州城離閩南不過半日路程,為何云州城無事,閩南卻?”
見他如此大聲說這事兒,那賣草鞋的人立刻拉著他躲進了一旁的巷子里,拍著胸口,警惕的朝四周望了望,這才小聲道:“大官人,您小聲點,別被人聽見,不然你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元恒一聽有人危及自家主子的性命,當即上前一步問道:“誰這么大膽,敢傷害我們家老爺!”
姬如昌卻攔下了元恒,從袖子里掏出了一枚銀錠子給他,拱手道:“小哥,我行商多年,最看重的便是一個義字,那閩南有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得不前去,可是又聽你說——”低下頭,嘆了一口氣,臉上全是沉痛。
那小哥顛了顛銀子的分量,立刻揣進懷里,湊在姬如昌跟前道:“這位大官人,不妨告訴你,那閩南只能進,不能出,你還是繞道走吧,還有在這云州城千萬別提此事!
“提了會如何?”姬如昌追問道。
“會被咔嚓——”那人比劃了下自己的脖子道。
“誰人敢如此大膽?難道就沒天理了嗎?”姬如昌駭然道。
天理?那賣草鞋的嗤之以鼻,這里山高皇帝遠,原本他們這些人都是東周的百姓,可是現在卻屬于西遼,過著心驚膽戰的日子,那些西遼的人才不會對他們心慈手軟,“大官人,我只提醒你一句,你現在在西遼,不是在東周!闭f完,他走出了巷子,指了指對面的一個酒樓道,“前面那個酒樓雖然不豪華,可是卻是云州城最舒適的,您去吧,我就不去了!
說完,一溜煙的就跑了。
元恒詫異的看著他跑得賊快的步伐,轉身道:“爺,咱們要進去嘛?”
“去,為何不去!”姬如昌看了看對面的來?蜅5溃挂纯催@西遼是怎么個無法無天,居然讓他們東周的百姓如此提心吊膽的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