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一股子腐敗的酸臭味撲面而來,跟在姬如昌身后的兩位御林軍掩了口鼻,單獨給他開了一間牢房,只聽二人道:“王爺,進去吧!”
姬如昌沒有理會二人,一言不發的進入大牢之內,轉過身子背對著二人。
“哼,還以為自己是王爺,都階下囚了。”一位御林軍往外走去,站在那血跡斑斑的臺階上口沫橫飛。
“行了,少說兩句,趕緊離開這兒!”另外一位御林軍頗為嫌棄的拉著他離開。
等二人走后,姬如昌這才轉過了身子,瞧著這暗無天日的大牢,面露諷刺,沒想到他堂堂的北平王也會淪落到如此下場。
入了夜,有牢頭將飯菜端了進來,見姬如昌席地而坐,便將那飯菜放在地上:“吃吧,再不吃就涼了!”
見他不打理自己,牢頭索性也不管他,拿著鑰匙將他牢門鎖好,嘆了一口氣,正要轉身離開,卻被身后的人嚇了一跳。
“還不將牢門打開,退下去!”童貫在一旁冷喝。
那牢頭臉色煞白,規規矩矩的重新打開了牢門,躬身退了出去。
“皇上,您放心的進去就是,奴才在外面給您守著!”童貫看了一眼身穿黑色斗笠披風的姬宏峰道。
姬宏峰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童貫領悟,立刻招手讓周圍的人都撤了出去,只留幾個貼身的太監在周圍守著,不讓任何人靠近。
踏出這陰森的牢房,看著閉目打座的姬如昌,再看他面前的那一份飯,幾乎沒動,難道他這一天都沒有吃喝嗎?
“為何不用飯,是嫌牢房的飯不合胃口?”姬宏峰居高臨下的望著這個兒子。
姬如昌聞言,睜開雙眼,復而起身道:“回皇上的話,這飯菜比軍營的伙食都要好上三分,只是微臣不敢輕易動筷,怕誤食了有毒之物。”
“誰敢下毒,天牢看管甚嚴,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姬宏峰隱忍著怒氣道。
“防人之心不可無!”
好一句防人之心不可無,見他與自己這般生分,姬宏峰打量著他,一字一句道:“聽盛兒說,你這次回京,是有難言的苦衷,怎么,莫非在軍營中不習慣?”
“回皇上的話,微臣此次回京,是接了一道圣旨,這才趕回京城的。”
“圣旨?朕并未下過圣旨,拿來給朕看看。”
“沒有,微臣接到圣旨,便帶著人馬抄了小路直奔京城,可是卻在半路慘遭埋伏,帶的人全部死于非命,若非得貴人相救,今日也不會出現在此地。”姬如昌字字珠璣。
“胡說,誰敢假傳圣旨,莫不是你無詔回京,故意來誆騙朕?”姬宏峰并不相信他所說的話,畢竟還沒有人敢假傳圣旨的。
“您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柳村查探,那深山里興許還有刺客的尸體。”
“這就是你所謂的苦衷?”姬宏峰繼續問道。
“微臣并沒有苦衷,真正回京原因乃是四皇子和微臣已經查到假傳圣旨之人是誰?”
“誰?”姬宏峰逼近他問道。
“皇后,刺殺乃是丞相大人派來的精銳!”
“胡說,簡直一派胡言,皇后怎么可能會假傳圣旨,你這是在欺君!”姬宏峰大聲呵斥,甩了衣袖背過身子道。
“是真是假,您派人去查就是,這是微臣的兵符,微臣無詔回京,甘愿受罰!”姬如昌跪在地上,從懷中將兵符掏出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