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掌柜一連吃了三個,若不是徐夫人在一旁勸著,恐怕那肚皮都快給撐破了。
“這味道確實不錯!”徐夫人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瞧著還剩下四個,略帶惆悵:“可惜只有這么點了,要是再多些,就能給我那群做客的姐妹們嘗嘗。”
“行了,你就知足吧,日后有的是。”徐掌柜丟了帕子給她。
徐夫人正要問他何意,就聽見門外有人敲門。
“徐掌柜的,白文回來了,說是要見您。”伙計在外面通報。
徐掌柜一聽是白文回來了,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看來,果真是被寧思蓮給說中了,這家伙是來和自己談“生意”的。
“你先回去,把這四個拿回去給有德嘗嘗!”徐掌柜坐起身子,整理了衣襟道。
“好,那我先走了,你注意身子,別太勞累了。”徐夫人起身端走了四個果子。
臨出門的時候,遇見白文,白文低頭向她見了禮:“見過徐夫人。”
徐夫人瞟了他一眼,什么話都沒有說,與他擦肩而過。
白文瞧著她手里端著的果子,不由好奇的問著身邊的伙計:“剛剛夫人手里端的是什么?我怎么從沒有見過。”
那伙計低垂著腦袋道:“我哪里曉得,好像是柳村的寧姑娘送的。”
她送的?難道這是西遼的作物,可是,怎么可能長出來了,他今天才澆的水啊,也沒瞧見這么紅的果子。
“進去吧,掌柜的在里面等你!”那伙計推開門,對著站在門外發呆的白文道。
白文沒有理他,徑直的往里面去了。
剛進屋里,就看見徐掌柜的坐在案桌前,臉上微醺,似乎是喝醉了,但是他手里卻還在寫著什么東西。
“掌柜的,我回來了。”白文雙手交握,低垂著頭道。
“事情都辦妥了?”徐掌柜的沒有放下手中的筆,沉聲問道。
“是。”
“那法子你都學會了?”
“是。”
“那怎么只有你一人回來,連七呢?他怎么沒有和你一塊兒回來?”徐掌柜寫完了字,吹干了上面的墨跡。
“連七他說不回來了,要留在柳村。”
“哦,是嗎?”徐掌柜將那紙張攤在了桌子上,假裝無意道:“既然他要留下來,那你回來干什么,這個時候不是正忙嗎?”
“回來和掌柜的有要事相商。”白文上前一步道。
“何事?”
“掌柜的,之前您交代我們的事情,我們已經辦妥了,那些番椒,四月番、玉米和番薯的種植方法我都掌握了。”
“哦,是嗎?”徐掌柜裝作一副吃驚的模樣。
“對。”白文盯著他的神情,細細的揣摩,“徐掌柜,不知道您之前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什么話?”
“只要我們學會了種植方法,您就買地給我們種,一切交由我們打理。”白文壓制住自己內心激動的心情,一字一句道,這天他已經等得夠久了。
“哦,那件事啊。”徐掌柜舒展了眉毛,“買地給你們種不是不成,不過,你們要把這契約給簽了。”
徐掌柜將剛剛寫好的契約紙遞給了白文,白文接過來仔細一看,那分明就是賣身契,上面寫著若是自己能種出東西來,那么一年便給自己五十兩銀子,若是種不出來,還要賠償損失,且一簽就是三年,這分明就是壓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