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
寧思蓮煩躁的翻了個身子,無論如何也是睡不著。明明交代了讓他晚上過來,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來。
披了一件外衫,下了榻,打算去看看,誰知道剛打開門,就看見姬如昌站在門外,手正要敲自己的門。
“進來吧!”寧思蓮后退了一步,請他進里面來。
姬如昌面無表情的進了屋里,瞧著她只披了一件外衫,微微皺了皺眉頭,可是卻沒有開口說話。
“坐吧!”寧思蓮眼睛里閃著亮光,給他倒了一杯水。
“天色已晚,長話短說。”姬如昌坐下來握著杯子冷冷道。
寧思蓮聞言身子一顫,她竟然不知他和自己已經(jīng)嚴(yán)重到了這種地步。
“如昌,我......”寧思蓮拽緊了自己的袖子,那要道歉的話至始至終都開不了口。
姬如昌抬眼看她,見她緊緊咬著下唇,似乎都要出血了,伸出手想要制止她,可是剛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若是沒有什么事情,我先回房了。”
見他起身就要走,寧思蓮急著拉住了他的手,在他身后小聲道:“不要走。”
再過三四日,二人就要成親了,她不想二人之間存在著隔閡,說實話,當(dāng)初的事情,她早就原諒了他,只是一直磨不開面子,再加上白文的這件事情,她終于明白了他的用心良苦。
姬如昌側(cè)著頭,看了一眼她的手,“有事?”
“如昌,我錯了,對不起。”
她這聲道歉,聲音小的如同蚊子一般,若不是姬如昌耳力過人,恐怕根本就聽不見。
“你說什么?”姬如昌轉(zhuǎn)過身子低著頭看著她。
然而寧思蓮卻不愿意再說一遍,只好低著頭拽著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姬如昌看著她的發(fā)髻,微微勾起了唇,“你若是不說,那我就回房了,明日我還要去學(xué)堂。”
“明日不是沐休嗎?”寧思蓮抬眼問道。
“索性在家中閑來無事,還是去學(xué)堂教學(xué)吧。”姬如昌淡淡的回應(yīng)她。
寧思蓮盯著他的臉,見他不是撒謊,便明白他這是要躲著自己,心中頓覺十分委屈,她都已經(jīng)知道錯了,他還這樣對自己,她最怕的就是別人對自己什么都不說,和自己冷戰(zhàn)。
一股委屈油然而生,寧思蓮眨著大眼睛,就這樣站在他面前低著頭,不知不覺,淚水便流下來,一滴一滴滴在她的背上。
灼熱的溫度從手背上傳來,姬如昌便察覺到她在流淚,瞧著她因為啜泣而顫抖的肩膀,有些心疼,他這么做又是為何,還不是為了能讓她明白,自己是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她。
“別哭了。”姬如昌伸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顎,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命令道。
然而,寧思蓮卻哭的越發(fā)的兇了,這幾日來的委屈,似乎要全部發(fā)泄出來,揪著他面前的衣襟,躲在了他的懷里。
姬如昌只覺得面前仿佛濕了一大片兒,然而,瞧她哭的這般兇,只好安慰道:“別哭了,我會心疼的。”
“你才不會,你是鐵石心腸,怎么會心疼我?”寧思蓮悶聲道。
“我若是鐵石心腸,今夜也不會來你房間了。”姬如昌揚起一抹苦笑,他這幾日心中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