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樹在一旁見事情如此順理成章,拍手稱快:“姬公子真有為人師表的風(fēng)范。”
寧思蓮瞪了他一眼,跟著瞎湊什么熱鬧,她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如昌,你要是不想去就別去吧。”寧思蓮從沒有在他身上看到過這種情況,總覺得此刻的他讓人無法親近。
瞧著她眼里的擔(dān)憂,姬如昌伸出自己的一只手示意她過來:“無妨。”
“柳村長,我只教過寧懷一人,從未教過別人,不知這?”
言下之意就是這束脩該怎么算,這課業(yè)該怎么去教。
柳大樹搓了搓手,有些難為情:“祠堂里的學(xué)童家里條件都不算太好,鄉(xiāng)親們也都是拿了糧食來充當(dāng)束脩,所以……”他抬頭看了一眼姬如昌,生怕他會(huì)反悔。
姬如昌反握寧思蓮的手微微一緊,看了一旁的沈夢安,好,很好,他倒是小瞧了他。
“不知沈先生平時(shí)都教他們什么?”
畢竟寧懷已經(jīng)可以識(shí)字了,做的文章雖然稚嫩,但也能看的過去,他可不想去了還從《三字經(jīng)》教起。
察覺到他的譏諷,沈夢安拱手道:“寒門出貴子,條件雖然艱苦,可是學(xué)生們卻很刻苦,如今已然認(rèn)全了字,我這段日子教他們詩賦!”
既然來求他,必然事事打聽清楚,做好了萬全之策。這八股文、詩賦、策論正是童子試必考。他從旁打聽最近寧懷在學(xué)詩賦,所以給學(xué)生們每日講解詩詞。
貴子?這是在說他自己嗎?姬如昌冷嗤:“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gè)好字,對著沈夢安勾了勾唇,“此番正合我意。”
“柳村長,從明日起我就帶著寧懷去祠堂,沈先生既然身子不適,就少勞心勞力。”
“額,這……”柳大樹夾在二人中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沈夢安拱手:“多謝姬公子!村長,咱們也該回去了!”
“哦哦,好的!”柳大樹反應(yīng)過來,連忙追著沈夢安。
“不送!”
他們走后,寧思蓮陪著他坐在一旁,示意寧懷先回書房呆著不許出來。
“你怎么了?”瞧著寧懷進(jìn)了房間,她柔聲相問。
另一只手被他緊緊攥住,手心里都出了汗,可是他依舊緊抓著不放。
姬如昌盯著她的眼睛,松開了她的手,拿過她懷里的帕子先替她擦了擦手,然后又擦干自己的。
“蓮兒,若是我不想說,你會(huì)不會(huì)怪我瞞你?”
寧思蓮從他手里抽回帕子握在手心,低垂著頭道:“你若是不想說,我也不會(huì)怪你。”
雖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是,誰心里沒有點(diǎn)秘密,她還不是一樣有事情瞞著他。
“思蓮,其實(shí),我……”姬如昌看著她顫抖的睫毛,差點(diǎn)忍不住將自己的身份脫口而出。
寧思蓮伸出手按在他的唇上,眸子里帶著溫暖的笑意:“如昌,不要說,只要你這里有我,我就很知足。”手微微下移,按在他的心上,感受著他強(qiáng)有力的心跳聲。
他的傻姑娘啊,自從遇見了她,這顆心已經(jīng)完完全全屬于她了,這么傻的一個(gè)人,讓他怎么不愛,一把將她摟入懷中:“蓮兒,此生有你足矣。”
“我也是。”寧思蓮趴在他的肩上回應(yīng)著他,兩顆心不自覺的靠近。
“對了,我還要去給陳緣他們送飯!”寧思蓮猛的從他懷里掙扎起身。
姬如昌無奈松開了手,瞧著她匆忙拎著食盒往外跑,在她身后囑咐道:“你慢點(diǎn)!”
寧思蓮背對著他搖了搖手,便消失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