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天陰沉沉的,卻一直沒有下雨。不過,因?yàn)殛幪欤瑵駳獯螅@豆芽菜發(fā)起來就慢些。
齊氏心里著急,害怕這豆芽菜發(fā)不起來,立刻火急火燎的跑到寧思蓮家。
“思蓮啊,你看這豆芽菜,該怎么辦才好?”齊氏捧著未發(fā)芽的黃豆讓她看。
“大伯娘,您別急,雖說徐掌柜又加了五十斤,不過他也說了,不會(huì)全部都拉走,你慢慢來就是。”寧思蓮將地里的白崧挖了出來,還別說,這菜長的真快。
“哪里能不急,這幾日濕氣大,那豆芽菜到今日都還沒發(fā)出來,后天可怎么交代?”齊氏握著手道。
寧思蓮一聽,放下手中的鋤頭,站直了身子,對(duì)著齊氏道:“大伯娘,你是不是還擱在地窖呢?”
“對(duì)啊?”
“那你不妨挪挪地,將它放在柴房里,等過幾日天氣好了,再放進(jìn)地窖。”
“是啊,我怎么沒想到這點(diǎn)。瞧我這腦袋!”齊氏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隨即又回了家去。
寧思蓮搖了搖頭,這大伯娘真是個(gè)急性子。
“今日晌午吃什么?”姬如昌從上房走了出來,朝著院中的寧思蓮問道。
舉起地上的一顆白崧,朝他晃了晃:“吃這個(gè)!”
“我不是記得你屋后還種了一些西遼的種子,前兒我見它們都發(fā)了芽?jī)毫耍 奔绮龑⑹直吃谏砗笞吡诉^來。
自從三叔一家鬧過后,她們倆家真的就沒怎么來往了,不過也怪寧思蓮,這幾日都躲在家里捯飭著這西遼的種子,先是將番薯、辣椒,西紅柿和玉米都種了一些在屋后,至于那花椒,沒個(gè)一年半載恐怕是長不出來,倒也不急。
“你也說了才剛發(fā)芽,哪里那么快。”寧思蓮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將兩顆白崧拿在手上。
姬如昌不以為意,他也不是真的想吃,只是好奇她怎么會(huì)知道這么多東西而已,要是真如她所說在書上看的,他可不信,因?yàn)椋@幾日,他將書房里的書都看了一遍,包括寧采臣寫的一些詩詞文章。
接過她手里的白崧跟著她一起進(jìn)了廚房。
“據(jù)你所說,這些法子都是你在書上看到的?”姬如昌站在廚房里問道。
寧思蓮接過那白崧,扒了外皮,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撕開,然后清洗一遍:“對(duì)啊,怎么了?”
“可是,我在書房里為何沒有找到這本書?”姬如昌彎著腰在她耳邊問道。
寧思蓮洗著菜葉的手微微一頓,接著又鎮(zhèn)定著說道:“許是在別處看的,我也忘記了。”
姬如昌怎么會(huì)不知道她在說謊,只是不愿戳破:“哦,那你日后若是再見到了,可要拿給我看看。”
“你看那做什么?”見他不再追問,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日后我們成了親,那就少不了男耕女織,這種田就交與我來,你只需要在家相夫教子即可。”姬如昌在她耳邊輕聲道。
成親?寧思蓮耳朵微紅,默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等我下次再看到,就給你!”
“嗯,那一言為定哦!”
寧思蓮抬頭看了一眼,有必要這么鄭重其事嗎?還一言為定,不就是一本書,到時(shí)候她寫給他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