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明慧看了一眼那糕點,又打量了姬宏峰的神色,這才起身朝著那案桌走了過去,待行至案桌,悄悄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姬宏峰,見他正在喝參湯,須臾放下心來。
“皇上,這百花糕您嘗嘗!”申屠明慧拿了一塊兒遞給他品嘗,接過他手里的空碗,心滿意足。
姬宏峰用錦帕擦了擦嘴角的殘漬,提了提蓋在身上的錦被,并沒有伸手去接那百花糕,只是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皇上這般看著臣妾做什么?”申屠明慧面上有些尷尬,將手里的百花糕放在了盤子里,低聲道。
“朕在看多年發(fā)妻,卻始終瞧不明白你的心。”
申屠明慧面上微微僵硬,那笑容也隨之散去,“臣妾雖然是你的發(fā)妻,但也是您的臣子,臣妾對您是一心一意的!”
“一心一意!”姬宏峰言語中帶著冷嘲熱諷,“申屠擎處處在朝堂掣肘朕,也是你們對朕一心一意,他仗著自己是三朝元老,便肆意妄為,不顧朕的顏面,你們申屠家就是想要爭權(quán)。”
一口氣說完這些,姬宏峰面上微微喘息,臉上毫無血色。
而這一切申屠明慧看在眼里,他的話她也聽見了,擦拭著自己的指甲,笑道:“皇上既然知道我們申屠家要奪權(quán),為何不直接封了太子為皇上,一道圣旨,想來對皇上您來說很簡單吧!”
“你,你果然有謀逆之心!”見她終于露出真面目,姬宏峰伸出手指著她的臉,“你難道不怕朕端了你們申屠家的老巢?”
“皇上一句話自然能徹底顛覆申屠家,可是別忘了,繁兒身上流的也有皇上的血脈,而皇上您的性命,只怕現(xiàn)如今也不保了!”忽的站起身,離開榻前。
姬宏峰死死拽緊身下的錦被,不讓自己露出破綻,“你給朕站住,把話給朕說清楚!”
申屠明慧轉(zhuǎn)身的剎那,仿佛看見了大好的未來就在自己眼前,看著榻上的姬宏峰,一字一句道:“皇上,太醫(yī)說的沒錯,你確實中了毒。”
繞過案桌,朝著榻前那棵盆栽走了過去,伸手掐掉一片葉子,丟在了姬宏峰榻前:“這是西遼特有的毒物,名曰云夢,取人性命于無形。”
“你——你這毒婦!”姬宏峰猛的捶著床榻。
“哦,忘了告訴皇上,您剛剛服下的參湯里就摻了這葉子磨成的粉,可謂是劇毒,對您的身子百害而無一利啊!”申屠明慧朗聲笑道。
“你這毒婦,朕就算是死也不會將皇位傳給太子,你……”姬宏峰咳嗽著,猛的吐了一口鮮血,“來人,來人啊!”
“皇上,您就喚吧,這會兒龍騎衛(wèi)已經(jīng)在和御林軍對峙了,不會有人來救你的。”申屠明慧得意至極看著他垂死掙扎。
姬宏峰皺著眉頭,童貫在外頭被巧兒帶著的侍衛(wèi)牽制著,根本不能進(jìn)去,只能拼命在殿外大喊,然而卻沒人來救皇上。
申屠明慧拿著錦帕,替姬宏峰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皇上,您至始至終都將臣妾及申屠家當(dāng)成了眼中釘,如何能看清臣妾的心,臣妾要的至始至終不過是母族的榮耀以及您的皇位。”
“你——”一口鮮血突然迸出,申屠明慧極其厭惡的躲開,看著姬宏峰咽下了最后一口氣,方上前檢驗他確實已死,這才安心離開乾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