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盛立刻端了熱茶上前給他潤喉,將匣子放在地上。
“寧懷在操持著收復(fù)一事,皇上若是不放心,可在朝中派些人前去。”姬如昌冷聲道。
戰(zhàn)亂之事,怕是寧懷真的不易打理,他讓姬宏峰派些朝中之人去,也是希望寧懷可以回宮與寧思蓮團(tuán)聚,免得寧思蓮擔(dān)憂他的安危。
然而,姬宏峰卻是冷嗤一聲:“如今朝中還有何人可用,東周內(nèi)憂外患,若不是你領(lǐng)兵去攻打西遼,只怕到時候戰(zhàn)敗的就是朕。”
聞言,姬如盛在一旁勸道:“父皇,這西遼如今已經(jīng)敗了,您只要養(yǎng)好身子,害怕處理不了這朝堂之事嗎?”
姬宏峰將手里的茶杯擱在一旁,低眸看向那地上的匣子:“那匣子里裝著的可是遼宵錦的人頭?”
“是。”若非天寒地凍,只怕這首級也無法完好的帶回來。
“將這首級給太子送去。”姬宏峰忽然開口道,“就說是朕的意思,讓太子好好銘記這西遼是如何欺凌朕的百姓,好好警醒警醒他!”
“父皇,這樣做怕是不妥。”姬如盛在一旁道,“如今皇后對您已經(jīng)存了心思,若是您將這首級交給了太子,只怕他會揣測您的心思,更快對您出手。”
他的話音剛落,姬宏峰橫眉道:“怎么,難道你們兄弟二人還未準(zhǔn)備好與他抗衡,還是說北平王的幾十萬大軍無法與丞相府中那些侍衛(wèi)抗衡?”
“大軍剛回朝,父皇還是讓他們修養(yǎng)幾日,待到除夕宴會時——”姬如盛提醒道,畢竟他們籌謀已久,不想因此打草驚蛇。
“皇上,四皇子所言極是,西遼一戰(zhàn),眾將士日夜趕回京中,不甚疲憊,還請皇上能收回成命。”姬如昌拱手。
姬宏峰瞧著他二人,又細(xì)細(xì)打量了姬如昌,只見他面色不佳,雖然換了常服,但是也看得出他一身風(fēng)塵,精神不濟(jì)。
“罷了罷了,就如你們二人所言。”姬宏峰擺了擺手,“除夕宴會一事,務(wù)必不能出任何岔子,至于,皇后,朕要親自審問她和太子。”
“是。”
姬宏峰有些厭惡的看著地上的匣子,“將這地上的東西給朕丟出去。”
“皇上,臣有一事請求皇上恩準(zhǔn)!”姬如昌抬眸,眼中盡是堅決,“如今,思蓮已然平安產(chǎn)下雙生子,皇上也不再服用丹藥,還請皇上能讓微臣將她們接回王府。”
眼看著宮中要生一場巨變,姬如昌不忍將她們留在此等危險之地,留在王府,有穆清風(fēng)和暗衛(wèi)等保護(hù),他也可放心些。
姬宏峰微微沉吟片刻,道:“朕曾許諾,待她生下孩子便可離開皇宮,今兒個你便接她們回去好生照顧吧!”
他這般爽快答應(yīng),倒是讓姬如盛和姬如昌微微驚訝,原以為皇上不會讓她出宮,現(xiàn)下立刻磕首道:“多謝皇上,微臣告退!”
姬如昌起身,將那匣子帶了出去,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姬如盛和榻上的姬宏峰:“皇上,姬如榮也被微臣帶回了京城,此刻押在宗人府看守,皇上打算如何處置他?”
姬如榮竟然還活著,姬如盛有些吃驚,垂眸打量著姬宏峰的神色。
“朕已經(jīng)將他貶為庶民,如今他犯了什么過錯,一切就交由宗人府處置吧!”姬宏峰閉著眼睛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