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束的話讓寧懷有些許懷疑,若是真的像他所說,那他又是如何逃出來的,再說,這些逃難來的百姓也并未提及過這一事。
伸出手招呼了司研過來,低聲道:“你帶著這位李大人去后堂洗漱休息。”
見寧懷并不相信自己所說,李束有些急了,想要拉住寧懷的衣袖,卻被司墨和元恒擋在了他的身前。
只聽寧懷道:“李大人,你先去后堂休息,等休息好了,我們再從長計議。”
李束看了一眼元恒和司墨的神色,只好放棄了,跟著司研去了后堂。
等他走后,寧懷對著司墨和元恒道:“你們二人誰愿意去查一查他所說的話是真是假?”他總覺得這李束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尤其是在他看向自己的時候,雙眼有些閃躲。
“主子,屬下愿意前往。”司墨拱手道。
元恒也跟著道,“屬下也愿意去。”
寧懷思索片刻,對著元恒道:“再過幾日,想來北平王就會到了,你留下來,司墨你去吧,注意安全。”
“是。”司墨微微一拱手,便退出了衙門,臨走時,看了一眼元恒,那眼里的囑托,元恒再明白不過了。
后堂的廂房里,有仆役打了熱水進來,親自給李束倒在了浴桶里,又捧著一套新衣裳放在一旁,“李大人,寧大人交代,您先沐浴更細修整一番,他明日再來和您詳談。”
李束朝著那仆役微微拱了拱手,眼里全是感激。
待那仆役離開后,李束脫了身上破舊不堪的外裳,又將里面尚還白凈的里衣褪去,退下時,因碰著后背上的傷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氣。
躲在門外的仆役見此,悄悄的掩上了房門,將此事稟告給了寧懷。
而李束聽見門外傳來的聲響,這才放心的沐浴。
溫熱的水浸透了身子,整個身子都浸泡在浴桶內,李束雙手搭在壁桶上,長舒一口氣。拿起帕子擦了擦后背上的鞭傷,疼的齜牙咧嘴,這大牢的人下手可真夠狠的。
若不是為了自己的家人,他也不會接受遼宵錦的提議,故意裝作被虐的樣子,來求取寧懷的信任,來偷回地形圖。
只是,可惜了,這寧懷看著年紀尚小,但戒心卻很重。他還得另外尋了機會才行。
仆役前來告知寧懷,寧懷聞言,看了一眼司研和元恒,冷聲道:“這人怕是有問題,你們到時多注意些。”
“主子是覺得他是西遼派來的細作!”司研端了一杯熱茶給他。
“防著些總是好的。”吹去表面的茶葉,寧懷喝了一口熱茶,“這幾日將城門給關了,沒有我的吩咐不準任何人進出,還有,你派人去路上盯著些,若是北平王帶人來了,及時回來通知我。”
他有預感,遼宵錦這幾日便會有所動作,因此,不得不防著些。
“是。”
日漸西沉,冬日的夜總是來得太快,二更的梆子在夜色中被敲響,府衙的后堂里,一扇門被人悄悄打開,透出一陣沉悶的吱呀聲。
李束躡手躡腳的踱出了門,朝著漆黑的庭院里四處張望著,心下有些奇怪,這府衙怎么四處都漆黑一片,難不成,都歇下了。
慢慢摸索著前進,從懷里掏出一火折子點燃,這一點,忽然見著面前站著一人背對著自己,險些嚇得丟掉了手里的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