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兩輛豪車停在了通道的前方。
從兩輛豪車里,分別走出兩男三女。
兩個男人就是唐老爺子的兒子們,唐柏松和唐柏律。
三個女人則是大兒媳何安琪,二兒媳孟雨蘭,還有小雨兒唐小雪。
“爸,我們沒有來晚吧。”
唐柏松是執獄司,看守犯人的頭頭,性格平時也很沉悶,不怎么愛說話。
他媳婦是個女商人,很會人際關系,家里基本都是媳婦發言。
二兒子是律師,嘴皮子功夫最是利索,反倒是二兒媳顯得很文靜,是個老師。
幾人一起招呼著,恭敬的跟常益峰打招呼,都一視同仁的忽略了聶北。
唐老爺子立即給他們互相作介紹。
就算提了陳不凡的名字,幾人的態度也依舊淡淡的。
只有唐小雪很客氣。
“小雪,我不是讓你不要來了嘛,這么遠。”老爺子有點心疼女兒。
唐小雪剛從省里回云市鄉下,又馬不停躥的趕到這兒。
原本是讓她一起坐專車,但是唐小雪家里還有公婆要安排一下,就沒有跟過來。
“爸,你要手術,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來。不過最近小小要考試,家里不能沒有人盯她,你女婿,我就自作主張,沒讓他來了。”
唐小雪的孩子要考試是一點,最主要是怕蛇毒的事情,會讓兩個哥哥對自己男人有怨言。
唐老爺子點點頭。
唐柏律詢問常益峰父親的情況。
常益峰沉著臉,示意羅子凡來說。
羅子凡立即添油加醋的說了聶北的話。
唐柏律的臉色頓時也黑成了鍋底。
唐柏松雖然沉默,但是目光卻是威險攝人的盯著聶北,好像要審視什么。
他當了多年執獄司的司長,再窮兇極惡的犯人,都不敢和他對視。
但是唐柏松發現,自己的眼神威懾,卻被聶北無形化解,絲毫沒有起作用。
反而是他身上的躁郁煞氣,受到聶北四周氣場的影響,逐漸變得安靜,不再躁動。
他因為一直和犯人接觸,存下的一些心理老毛病,竟然得到了緩解。
以前每時每刻都感覺心頭有一只猛獸,隨時會沖出籠來,將四周的人都撕成碎片,品嘗鮮血的爽感。
他服過一陣子藥,但那藥讓人想睡覺。
而他的工作很多時間需要他絕對的冷靜理智。
因此他只在回家的時候服藥,可是最近這些藥也不太管用了。
為了防止被妻子發現,他最近都以加班為名,待在執獄司里。
實在控制不住,就去拳館,好好打一場,把自己弄得疲憊不已,才能稍稍緩解。
聶北突然出聲,看向唐柏松的目光有些嚴肅:“你的病很嚴重了,現在藥已經不起作用了吧?
建議你趕緊換個工作,要不然一旦失控,你的家人都有危險。”
唐柏松心頭一震,整個人都說不出話來。
何安琪臉色一沉。
羅子凡剛才說的話,本來讓她對聶北感觀就不好了。
她心里也認定老爺子糊涂,竟然連這種小年輕的話都相信。
沒想到這個小年輕,真是找死,還想騙到他們頭上來,還敢詛咒她老公有病。
羅子凡哧笑出聲:“聶大神醫,怎么,是覺得老爺子被你騙了很有成就感,還想再騙第二個人嗎?
唐獄司可不是一般人,你想騙他,那真是打錯了主意,找錯了人,小心把自己送進去。”
唐柏律原本有些不以為然的神情,卻在聽到聶北的話后一凜。
他目光犀利的看向聶北:“沒想到你消息還蠻靈通的嘛,連這個都能打聽到。
不過你也太過危言慫聽了點吧,現在的人,工作強度高,誰沒點心理疾病?”
孟雨蘭也點著頭道:“別說成年人了,就算是學生,學業繁重,也難免有點抑郁。我教的學生里,就有幾個,不過開導開導就好了。”
唐小雪卻是對聶北絕對相信:“大嫂,聶神醫真的很厲害。
他既然這樣說,你還是讓大哥去找個心理診所看看吧?”
大嫂的孩子才剛滿周歲,又喜歡粘著爸爸,如果真有危險,那孩子可怎么辦。
何安琪不高興的看著小姑子。
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干嘛詛咒她老公?
這到底跟誰是一家人?
何安琪突然想到,老爺子遇到這個神醫就是在云市。
難不成是唐小雪從中牽線?
聶北沒有理會旁人的冷嘲熱諷,眼里帶著絲敬佩的看向唐柏松。
“你如果相信我,我可以幫你。”
唐柏松的身上有兩種相互對峙的光芒。
一邊是濃郁的功德之光,一邊是殺氣之重的郁煞之氣。
想到他的職業,乃是執獄司。
從普通的執獄人員,走到執獄司長的位置,想來應該槍斃終結過不少兇犯要犯。
懲治壞人,替百姓發聲,自然就會有功德。
但長期在執獄監里和那些窮兇極惡的人打交道,時間久了,自然也會沾染上他們身上的煞氣。
殺氣,煞氣,糾纏在一起,就形成了這股濃郁灰白色的郁煞之氣。
這股郁煞之氣和功德之光以唐柏松的身體當成陣地,互相對峙拉扯。
唐柏松就成了夾心餅干。
肉體凡胎,哪經得起這樣的折磨?
年輕的時候,體質好,還能扛得住侵蝕。
隨著年紀越來越大,身體質量變差,郁煞之氣自然侵蝕起來,就更容易了。
所有人都嘲笑聶北異想天開。
直到唐柏松聲音顫抖的說出一句話,才讓全場一睛寂靜。
“你真能幫我?”
何安琪率先拉住老公手:“松哥,你可是執法人員,怎么這樣輕易就被人洗腦了?”
唐柏律也說道:“大哥,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心理醫生,回頭介紹給你,別相信他。”
孟雨蘭看看左,看看右,張張嘴,最后沒有說話。
唐老爺子卻是敏銳的捕捉到一些信息。
“柏律,你剛才的話,是說柏松真的生了病,很嚴重?”
唐柏律看見大哥沒有阻止,就點點頭:“一年前的時候,大哥就頻頻失眠,睡不著覺。
躁郁癥特別嚴重,好幾次和同事對戰的時候,差點失去理智,把人家頭給擰下來了。”
何安琪聽得渾身冷汗直冒。
把,把同事的頭給擰下來?
那得多兇殘。
何安琪瞬間也顧不得嘲笑聶北了,趕緊抱住唐柏松的胳膊:“老公,你生了病,怎么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