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音聲音淡淡的說道:“哦。”
陳律師那邊愣了愣,隨即有些不解的問道:“許小姐,【哦】是什么意思,你 不是一直想知道嗎?現在有機會了,為什么又反應這么平淡呢?”
許清音等陳律師噼里啪啦一通話說完后,安靜的說道:“陳律師,我很忙,有話請直說。”
三首曲譜雖然繪出來了,但是由于靈魂與身體融合度不夠。
記憶力好像沒有前世好,她感覺記得不是太全,有些地方的是空白或是模糊。
她得抓緊時間練習,矯正,修復曲譜。
哪有時間 和陳律師打機鋒?
“你!”陳律師被懟的氣結。
他心中感覺奇怪。
這個女孩,以前和他講話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出,頭都不敢抬,更是帶著討好的意味。
今天怎么這么理直氣壯?
想到委托人剛剛說的話,陳律師覺得,他想到原因了。
不過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盡管心里有點不太舒服,陳律師還是盡職的繼續說道:“給你打生活費的委托人,想要和你見一面,我把他的電話號碼發給你,你們自己聯系吧。”
說完,陳律師很直接的就掛了。
許清音滿臉不感興趣,直接把手機調到振動,然后往桌上一放,又沉入了修復曲譜的世界中。
過了一分鐘,桌上手機振動了一下。
過了半小時,桌上的手機持續振動起來。
不過振動的幅度太小。
許清音又在彈古箏,滿心都是修復曲譜的歡樂,壓根沒在意到。
直到房間的門鈴被人按響。
昨晚她已經通過手機上網搜索 信息,知道了貓眼是什么東西了。
不是貓眼石,而是安裝在門上,可以觀看到外面的一種小道具。
許清音彈曲到最關鍵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被人打斷。
她埋首繼續彈,不想去理會。
但是門鈴聲卻一直響,甚至還有人在喊:“請問客人在嗎?我是芙蓉園的服務員,有話要轉達,請開一下門。”
許清音臉色瞬間覆上了冰霜,眼神里也滿是殺氣騰騰。
很明顯的討厭情況浮在眼中。
這人好討厭,打斷她的思路,害她好不容易想起來的靈感,又飄走了。
許清音冷著臉走到門口,透過貓眼觀看,發現果然是穿著酒店客服。
不過她依舊沒有開門,而是隔著門,粗著嗓子說道:“你有什么事嗎?”
花老師臨走的時候吩咐過,有人在針對她,讓她小心行事。
酒店客服立即舉了舉手中的信封:“我是來送復賽餐券的。”
“放在門口吧,待會我有空自己會拿。”
酒店女客服覺得這個客人好奇怪。
不過也沒有多說什么,將信封放到了門口。
女客服沒有走。
許清音皺了好看的黛眉,粗聲粗氣帶著不耐煩的問道:“還有什么事,一次性說完,我很忙,不要老是來打擾我,小心我投訴你。”
“投訴”這個詞,她還是現學的呢。
酒店客服趕緊陪笑道:“客人別生氣,是有人打電話到前臺,說是打您 電話沒人接,讓您 抽時間 看下手機。”
說完后,她趕緊就轉身走了。
許清音沒去管門口的信封,而是返回桌邊,拿起了手機。
果然發現手機上有數十個未接來電。
電話號碼,沒有備注,不認識。
還有兩條新短信。
許清音打開第一條,是來自陳律師,里面是一串電話號碼,備注是許先生。
看到那串號碼,許清音有點印象了。
這不就是剛才那數十通未接來電嗎?
第二條短信,來自這位許先生。
“看郵箱!”
郵箱是什么東西?
許清音趕緊拿出手機,上網搜索 了下,知道郵箱是什么后,又在手機界面里找到了郵箱的標志。
在收件箱里,許清音看見了一則錄音附件。
她學著網上的教程操作,點擊下載,然后聽取錄音。
【有一個很蒼老,但卻沒有什么感情的老女人聲音響了起來:“古琴是門需要靜心的藝術,身為學琴者,就應該 像四十五號選手這樣,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
諸位以后家中如果有后輩要學古琴,就要向四十五號學習,不要受四十四號的不良影響。
彈琴就彈琴,非要玩險弄巧 ,故意炫技,浮夸虛榮,或許一時半刻能夠蒙混過關,但終究是末流之道,上不了臺面。】
四十四號不就是她嗎?
四十五號就是她后面的那位選手。
和她彈了一樣的曲目。
據許清音來聽,只是平平而已,根本算不上多出色。
但是這錄音里的老女人,卻說她玩險弄巧,追求虛榮?
錄音還在繼續,后面的諸多點評,更是對許清音充滿了惡意。
后面的錄音中,不僅有老女人的嗓音,還有其它人的聲音。
許清音突然目光微凝,她倒是聽出一個聲音來。
有點像是今天出來補充規定的靳遠評委的嗓音。
靳遠對老女人講的話充滿了討好。
其它人也多數為奉承之言。
許清音聰慧絕頂,瞬間明白一件事。
這個老女人,很可能就是這次大賽中,重級的評委付蕊。
她想起花想容曾經說過的話。
付蕊想收花想容為徒弟,卻被拒絕,從而結仇。
許清音生生被氣笑了。
這算什么琴者。
睜著眼睛說瞎話?
這種人居然被奉若神明,當真是可笑之極!
許清音雖然很生氣,卻也很無奈。
這樣的人,這樣的事,不論什么時代都是有的。
有時候真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許清音敏銳的感覺,付蕊對花想容的厭惡,絕不僅僅只是被拒絕了而已。
難道她們之間,還發生了更多不好的事情?
不管是什么,已經形成目前的局面了。
許清音苦笑起來:“【原主】不是我不幫你拿冠軍,只是這副本的模式,未免太難了。
雖然有三個評委,但卻只長了付蕊一根舌頭。付蕊一手遮天,就算我琴技再好,恐怕也是枉然。
不過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絕不會忘。東邊不亮,西邊亮。
我就不信,這個付蕊可以堵住整個炎夏,甚至是全世界,所有古箏愛好者的嘴巴。”
手機再度響了起來。
沒有備注過的號碼,不過許清音卻知道,他是“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