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義山嘴唇哆索著,原本暗淡的眼里,慢慢有了點光芒。
“珊兒的女兒,她,她叫小韻?”
“對,韻味的韻,特別好聽是不是?老爺子,你要早點好起來。
我只能治病,不能治命呀,關(guān)鍵是你自己要有求生的意念。
只要你好了,我?guī)齺硪娔,你想讓你的孫女,看見你這副模樣嗎?”
“不,不要這個樣子,會嚇到小韻的。聶北,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我還要把沈家交到小韻的手上呢,我還要替你們帶孩子呢,我不能有事!
聶北終于感覺到了,沈義山體內(nèi)的生機,在一點點的恢復(fù)。
他顫抖的雙手,也終于哆索的不那么厲害了。
“聶北,先不要告訴小韻,我的事情。我要先恢復(fù),我要變成一個可愛的精神的外公,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她。
青荷市離這兒有四個小時的車程,萬一她太過激動,出了意外怎么辦?
不能有意外,我再不能讓小韻有意外了。
我去見她,你帶我去見她,好不好,你答應(yīng)我,不提前告訴她!
聶北十分為難。
這樣的好消息,他,他怎么能瞞著楚韻呢?
但是沈老爺子,抓住他的手,十分用力,眼神渴求的看著他。
聶北只能沉重的點點頭。
為了讓楚韻早點知道自己的身世。
聶北恨不得施展全身解數(shù),所有好東西都不吝嗇拿了出來。
他發(fā)誓要在最短時間內(nèi),把沈老爺子恢復(fù)到三天前的最佳狀態(tài)。
“全叔,參湯拿過來,再弄點粥來,我要吃東西,我要好好養(yǎng)身體。我的外孫女沒事,她還好好活著。阿全,她還好好活著!
全叔背在身后的手,緊緊握著那具已經(jīng)失去了魂珠的木傀儡。
雖然只是一具傀儡,但他畢竟付出了十幾年的心血。
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舍得下的。
不過看見沈義山的激動和開心,全叔也替老爺開心。
畢竟楚韻才是真正的小小姐。
沈義山對著聶北說道:“我已經(jīng)沒事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你先前不是說,晚上有事嘛。
你去做你的事。等我覺得精神好了,我就給你電話,我們一起去看小韻。”
沈義山終于明白,為什么初次看見聶北的時候,就有種親近的感覺。
原來聶北是他 的外孫女婿。
他真是有福氣呀,苦盡甘來。
竟然有這么厲害的外孫女婿。
沈家,不會敗了。
聶北再度給老爺子檢查了身體,確定只是需要多休息,就告辭離開了。
臨走后,又被叮囑,不要提前告訴楚韻。
全叔送聶北下山,又讓強子開車,送他去芙蓉園。
全叔返回手,看了眼沈義山,嘴唇動了動,似是想說什么。
“阿全,你有話就說!鄙蛄x山的臉色雖然不太好,但精神卻很足。
“老爺,那根頭發(fā)還在,要不然還是做個鑒定吧。
什么魂珠,什么共情的我們也不懂,我覺得有點玄,我更相信科學(xué)。
小姐成年的時候,我們就留了她的血樣本,只要一對比,就知道這個楚韻是不是小姐的孩子了。
我總感覺,聶北這個認親,來的太過突兀。你說他,會不會是沖著沈家的錢來的?”
沈義山立即嚴(yán)厲的反駁道:“胡說!聶北那么有本事的人,想要錢,整個炎夏拒家,恨不雙手捧上,他怎么可能需要用這樣的手段?
再說了,你也看見楚韻的照片了,和珊兒讀書的時候多像呀。我絕不會認錯,而且我在共情的畫面里也看見了,她就是珊兒的孩子!
“老爺,我不是懷疑。關(guān)鍵那個什么珠子,什么畫面,都是聶北說了算。萬一只是障眼法呢?這對聶北來說,也不是辦不到的事情!
“閉嘴,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我累了,我要睡一會,你先出去吧!
沈義山疲憊的揮了揮手。
全叔有些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看著手里偷留的半截頭發(fā)。
全叔臉色陰沉下來,快步走出地下室。
他用一個樣本袋裝了半根頭發(fā),又放進文件袋里,密封好了。
這才走出去,交給手下:“拿去交給沈府醫(yī)。”
“是,全叔。”
全叔隨即給沈家的府醫(yī)打電話:“驗這根頭發(fā)上面的DNA,把她和小姐的冷凍數(shù)據(jù)進行比對,看看是母女的機率有多高。最快多長時間能夠完成?”
沈府醫(yī)回復(fù):“我們的設(shè)備都是最新的,兩個小時就能知道。”
“好,報告完成后,發(fā)送我的郵箱!
全叔放下電話,看了眼手中的木頭嬰兒,眼眶有些濕。
“老爺,我絕不允許有人冒充小姐的孩子,用卑劣的手段搶奪沈家的財產(chǎn)。
俊才少爺雖然也不是小姐親生的,但至少是小姐交到老爺手上的。
楚韻,如果你真是小姐的孩子,我自然會好好的尊敬你。
你要繼承沈家,我也不敢有二話。但如果你不是,我不管聶北是什么來路,都不會放過你們……”
……
聶北在芙蓉園門口下車,謝了強子。
他正準(zhǔn)備進電梯,突然留在那個公鴨嗓子少年身上的一縷靈識,有了觸動。
他立即感應(yīng)了過去。
只見芙蓉園的頂層套房里,少年正在一個清瘦的中年男人眼前撒潑。
“我不管,有我就沒她。你取不取消她的資格?你不取消她的比賽資 格,我就跳樓,讓你們許家后繼無人!”
“許清浩,你再敢胡說一句,信不信我揍你?”清瘦的男人頭痛的吼道。
一個三十幾歲,姿容研麗的女人,從旁邊房間款款走了出來。
她把少年攬到懷里,高傲的看向男人:“你敢打我兒子,我就打你。
許勝利,你想上天是不是?別以為升了職,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了,也不想想,你能有今天,靠的是誰?”
少年躲在女人身后,朝著中年男人扮詭臉:“媽,他剛才還替那個小建人說話呢。
我看他根本就是對前妻,念念不忘。他肯定想丟下我們倆,和那個女人復(fù)婚!
研麗的女人立即輕拍了下少年的手背:“這是你一個小孩子該 說的話嗎,再怎么樣,他也是你爸,不許胡說!
“除非你取消許清音比賽資 格,要不然我就不認你這個爸爸。
我媽這么漂亮,追她的人排到國外去,到時候我就挑一個順從我的爸爸,才不要你這樣的沒用爸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