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音,本少爺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許出青荷市?你敢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看來是上回的教訓不夠深刻!”
“神經病,我根本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
許清音極力從腦海里搜索,隨即懊惱的發現,根本沒有任何印象。
從少年一看見她,就氣急敗壞的跑過來訓她,可以看出兩人以前是認識的。
但是許清音接收的原主記憶里,根本沒有這個少年。
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
許清音曾經失憶過。
或者,許清音認為那段記憶太過痛苦,選擇自動忘記,假裝不認識這個人,假裝沒有發生過。
少年冷笑起來:“長本領了,還敢說不認識我?行,小爺我就讓你去噴泉里,冷靜冷靜,或許你就能想起來我是誰了。”
少年雖然身高不足一米七,但畢竟是男孩子。
許清音的靈魂和原主的身體,融合度還沒有達到百分之百。
加上原主的身體纖弱,她才住進來不久,就算已經在鍛煉,但也不是少年的對手。
花想容在那邊已經嚴厲 的責備兩個黑衣保鏢了。
但是兩人根本不讓路,花想容也沒有辦法,根本沖不破兩個保鏢的重圍。
許清音的手腕被勒得青紫,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仍舊被少年拖得越來越靠近噴泉。
許清音幾乎都可以預料到。
如果被噴泉淋濕了,她肯定會生病,明天的比賽,就會耽誤。
這個少年,何其歹毒的心思。
“許清音,去吧,去里面回憶一下,你那骯臟的過往。”
少年嘎嘎的大笑起來,用力把許清音往噴泉池里一推,隨即放開了手。
“撲嗵”一聲。
許清音閉上了眼睛,雙手緊緊護住心口的位置。
只是想象中的濕冷感覺沒有傳來。
她睜開眼睛,看見花想容身旁的兩個黑衣保鏢暈倒在地上,花想容朝她跑了過來,趕緊將她拉到背后。
再看噴泉池里,少年像落湯雞一樣,拼命的撲騰。
明明水只到腳脖以上而已,但少年的背上,像壓了千斤重擔一樣,不管怎么撲騰,就是爬不起來。
少年嘴里不干不凈的罵著:“許清音,你這個小建人,你敢對我使陰招。
我要告訴我爸,他絕對饒不了你。你如果識相,就趕緊過來拉我一把,否則明天的比賽,你就不用參加了。”
少年剛罵完,感覺自己背上,像被人踩了一腳一樣,再度往水池里一趴,喝了好幾口冷水,還差點把一片青苔吸進去。
他感覺惡心之極,趴在水里不停的干嘔。
“許清音,你個建……啊……嘔!”少年再度用力爬起半邊身體,又要罵人,結果就感覺嘴邊像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似的,再度跌到水里,痛得都張不了口。
少年看著離自己有兩米遠的許清音,心里莫名有點害怕。
許清音離他那么遠,根本不可能扇他耳光,打他嘴巴。
但是剛剛那被打耳光的感覺,特別明顯。
難道傳說都是真的。
芙蓉園里真有詭?
花想容嚇死了,趕緊檢查許清音,看她只是手腕青紫了,其它地方沒事,這才稍稍放了點心。
她自責不已:“對不起,都是老師沒用,沒有照顧好你。”
誰人沒有過往呢,比如她也有許多秘密。
因此花想容沒有多問半個字。
這倒讓許清音松了口氣。
她真的不想撒謊。
說一個謊,總要用無數個謊去圓。
這也是很多時候,她不愿意說話的原因。
“清音,我們快走吧,別留在這兒了。”
要不然一會,男孩把人喊來了,還得有麻煩上身。
“老師,我明明不認識他,他卻知道我的名字,我想問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去亭子那兒等我一會?”
許清音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跌進噴泉的人反而是少年。
但現在她顧不得許多,她迫切的想知道真相。
而少年此刻嚇得快要哭起來,神智混亂,正是最好問話的時候。
花想容想了想,還是放開她的手:“那你快點,這個男孩這么囂張,家里的大人肯定也不好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們出門在外,代表的就是學校的形象,不可以隨心任性!”
最關鍵的是,花想容不想以真面目示人,免得麻煩更多。
許清音當然知道責任這回事了。
前世身為晨國的圣女,還有誰比她更懂,責任的意義呢?
“放心吧,老師,我就問幾句話。”
花想容擔心的朝四周看看,幸虧這邊沒啥人。
她退回亭子里,想了想,離那兩個暈倒的保鏢遠了點。
花想容遙看著許清音,發現她站在噴泉池邊,背對著她,不知道說了什么。
噴泉里的少年滿臉鐵青,臉色扭曲猙獰無比,對著她破口大罵。
真想象不出,看起來俊秀的少年,嘴里竟然能說出這么多污言濁語,真是白瞎了那張俊秀的臉龐。
聶北一邊分出靈識,壓制著噴泉里的少年,一邊快步跑了過來。
“想容姐,沒事吧?”
花想容小聲問道:“是你出手的對吧?”
她也不是瞎子,噴泉那么點深,少年卻一直撲騰不出來。
這么怪異,很明顯是有人背后下了手。
除了聶北,她想不到其它人。
聶北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嘴這么賤,這么臟,是得好好洗洗,免得把這漂亮的芙蓉園,都給熏臭了。”
花想容心情瞬間晴朗,笑得眉眼彎彎。
許清音只是默默站了會,等少年罵累了,她又說了幾句什么,便轉過身,來到花想容身邊。
“花老師,聶老師,我們回去吧,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一會。”
聶北看了眼她的手腕。
“回去,我幫你扎兩針吧,你手腕上的青紫這么明顯,明天穿著漢服上臺表演,手腕露出來,會被扣形象分。”
不止會扣形象分,還會被人胡亂猜測。
許清音安靜的點點頭,神情看起來有點落寞。
直到許清音回到房間,聶北才收回【大象無形功】的實質化靈識,改為追蹤的作用,附在少年的身上,看看他會去哪,做些什么。
少年對許清音厭惡很深的樣子,可能是以前有仇。
明天的比賽,關乎國際部的名聲。
聶北必須將一切危機扼殺在搖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