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北淡淡的說道;“睡到自然醒,陳管家,滅絕師太的脾氣太難捉摸了,我強烈請求現在錄個視頻當證據,免得她回頭又耍賴。”
陳美尷尬之極。
“錄視頻就不必了吧,我會給你證明的。其實梨小姐脾氣雖然古怪了點,人心腸不壞的。
我剛剛去給她畫室整理,看見了這些服裝設計稿,應該是給你們國際部設計的校服,你看一看。”
聶北接過圖紙。
的確是校服的設計圖。
底調花樣基本都是抽象的青色荷花。
聶北一張張翻看過去。
難怪花想容那么推崇梨沁。
才華還是很突出的。
設計稿中的些許細節,都和青荷國際部,還有意國大學有關。
這些零碎細節,他都未曾注意到。
看來梨沁畫這些設計稿的時候,應該是找了不少資料。
聶北發現這些設計稿都有反復揉搓的痕跡。
他順著痕跡將紙還原,發現竟是一個紙球。
“陳管家,這些紙稿是從垃圾筒里翻出來的吧?”
陳美不好意思的笑道:“梨沁對自己的要求極高,凡事都追求完美。有時候別人拜托她設計衣服,若是畫不出想要的感覺,她寧愿得罪人,也不愿意敷衍了事。
雖然這些畫稿,在普通人看來,已經很好了,但她卻覺得不行,所以才會丟掉。
我拿給你看,是想說,每個人的保護色都不同,其實梨沁不是壞人,能不能不要叫她滅絕師太了?
她十二歲就有小有名氣,十四歲就拿到了全球服裝設計大賽的金獎,十六歲就碩博連讀畢業。
成名很早,就讓人覺得她好像年紀很大了,其實她今年才二十而已。
放在普通家庭,這個年紀,還是在父母懷里撒嬌的時候,但她卻已經要背負很多了。我這些年跟在她的身邊,我知道她過得很不容易。”
陳美生怕聶北不相信,竟然還翻出手機圖片。
里同是一張梨沁的身份證件照。
從身份證號碼來看,還真的是二十歲!
聶北哭笑不得。
他還以為梨沁是老姑婆了呢。
沒有靠近四十歲,也至少有三十多歲了。
敢情,才二十歲?
真是讓人意外。
“沒想到她還是個天才呢。”
陳美提到這茬,還是很自得的,不自覺脊背就挺直了。
能跟在這樣天才后面,她臉上也有光嘛。
不過聶北下一句話出來,她就瞬間無語了。
“想到我只有高中畢業,卻打敗了一個天才,瞬間成就感滿滿,心情無比舒暢。
再想到這樣一個天才,未來十年,將免費給我們學校打工,我更是開心呀。這么好的消息,我得跟我老婆分享一下。”
陳美哭笑不得的指著聶北。
“宋先生,你,你怎么這樣呀?”
“陳管家,能回避一下嗎,我和我老婆視頻,你如果在的話,會有危險。”
陳美好奇的問道:“你們視頻而已,我能有什么危險?”
聶北自信的說道:“當然是被狗糧撐死的危險呀,據我觀測,你應該還是個單身狗吧?”
陳美:……“算你狠,我走!”
簡直太扎心了。
有老婆了不起呀!
聶北先是發短信,確定楚韻現在不忙,這才歡快的發起了視頻通話。
楚韻眼下的烏青,一看就是熬夜過多造成的。
聶北心疼壞了。
他趕緊把好消息分享給楚韻。
楚韻還沒說話呢,同樣頂著兩只大熊貓眼的曾小煙把頭探了過來。
頓時整個視頻,都是她那張臉。
“我靠,師父你說真的,你真的請到了梨沁?不會是被人冒充的吧,我聽說梨沁已經有好幾年,都沒出過作品了。”
聶北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這丫頭,亂入什么呢?
如果他在現場,肯定直接抓住衣領,給她滴溜了,丟出去。
他都好幾天沒看見老婆大人了,正想說些體己話呢。
她來搗什么亂?
花想容的聲音興奮的響起來:“聶北從來不說大話,他既這樣講,那肯定是真的了,太好了。”
“我就說聶大哥一定可以的,先前我們都白擔心了。”田馨顏怯怯的說道。
蘇雅抱著一本中醫類的書籍,也將頭側了過來說道:“我們這邊學生的作品收集的也差不多了,不過他們的想法,天馬行空的,很散很亂,不知道梨沁能不能get到正確的點呀。”
聶北這才發現,楚韻分明就是在會議室里接的視頻啊。
一屋子的人。
他想說些體己 話的沖動,徹底消失了。
算了,等解決了梨沁的事情,回去再好好的親熱也是一樣。
聶北沒說兩人的賭約,只說憑本事打動了梨沁。
聶北一本正的胡說八道:“梨沁覺得自己先前作惡太多,毅然悔悟,決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要給我們國際部當十年義工,來贖罪。
她跪下來求我,哭得是驚天動地,死去活來,我不答應都不忍心了。誰讓我心地善良呢,想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就同意收留她了。”
一屋子女人都用“你是神經病吧,那可是梨沁”的眼神,不屑的看著聶北。
聶北本來也只是為了出口氣,并不在乎別人信不信。
“對了,楚韻,收拾出一間單獨的公寓出來,最好是那種,前后左右,都沒有人居住的公寓樓。
公寓樓里什么家俱都不要擺放,只要房子就成了。嗯,再找工匠把四處都圍起電網來,只留一扇門就出入就行了。
出入門那兒要安裝防盜門鎖,再招四個女保安,輪流值班。”
聶北把一切都說完。
會議室里的女人們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
聶北古怪的問道:“你們這是什么眼神?”
曾小煙講話向來沒有什么顧及,想到什么說什么。
“師父,該不會跪下來痛哭流淚求人的人是你吧,是不是梨沁沒有同情你,你就打算把人家綁來,囚禁起來給你做衣服呀?師父,不可以,這可是犯法的。”
聶北一臉黑線。
這么不相信師父,這么蠢的徒弟,他是絕對不會收的。
楚韻也滿臉疑惑。
聶北描述的樣子,哪里像招待大師,分明就是關押囚犯。
聶北不自然的說道:“一兩句說不清楚,總之,按我說的做,等她來了,你們就知道了。我還有事,就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