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北倒也沒有否認,稍稍欠身:“失禮了。陳管家,請跟我來,我要看下廚房里的食材儲備。”
既然說不能用藥材,又不能用肉食,那還買什么菜呀。
陳美也覺得梨沁現(xiàn)在的樣子有些可怕,趕緊帶著聶北走了。
梨沁沖進浴室,不停的洗著雙手,嘴里喃喃念著:“男人都是賤骨頭,人渣,畜生,臭男人,我的手好臟,太臟了,被那種男人碰過,太臟了,我要洗干凈,一定要洗干凈!”
聶北來到廚房,看了看,食材還蠻充足的。
“不知道你們梨小姐,喜歡什么水果,我決定用水果來制作她需要的那道藥膳。”
“宋先生,要不然你走吧。雖然我很想和你共事,但是我不想看你被梨小姐折磨。”
“放心吧,我不會輸?shù)摹K懔耍是我來給她搭配水果吧,脾氣這么火暴,不如吃點冰糖雪梨降火好了。”
陳美見聶北不聽勸,也只能由了他。
聶北請陳美出去等待。
普通的冰糖雪梨,自然無法贏得這場賭約。
但是經(jīng)過自然靈氣浸潤過的食材,再加上富有靈氣的寶珠粉末,那自然就不同了。
聶北把東西熬燉上,設(shè)置好時間,就走了出來。
他看見陳美在滿臉急切的來回走動。
“發(fā)生什么事了?”
“宋先生,您力量大,快幫我把門撞開吧,梨小姐又把自己關(guān)在洗手間洗手了。”
“洗個手而已,干嘛這么著急?”聶北沒有在意。
“不是的,不能任由她這樣下去,會出事的。她的手會廢掉的,你不是還想讓她幫你,去設(shè)計校服嘛。
如果她手受傷了,就什么都干不了了。她上次就把自己關(guān)在洗手間里,洗了四個小時的手。”
聶北無語了。
手上是粘了米田共,用得著洗這么仔細?
不對!
他好像忽略了什么信息。
聶北立即再度閉上眼睛,沉入記憶庫里,細細搜索,終于發(fā)現(xiàn)一些細節(jié)。
梨沁和木家六少取消婚約后,就成為了京城貴女們茶余飯后的笑料。
木六少身為出軌的當事人,非但沒有受到譴責,反而人人拍手稱快。
自然是因為梨沁平時為人處事,太過高傲,得罪人過多的緣故。
木六少在狐朋狗友的慫勇下,居然還做了一件豬狗不如的事情。
把他和第三者鬼混的視頻,發(fā)給梨沁,并且說她木納沒有情趣,白瞎了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蛋,等等極為羞侮人的話。
梨沁氣憤的跑走,半路上被人推入河里,好一番羞侮,差點把她給輪了。
幸虧有個過路的老太太看見了,喊著要報警,把那群人嚇跑了。
梨沁被老太太送往醫(yī)院,斷斷續(xù)續(xù),發(fā)燒,昏迷,一直說胡話。
半個月后,清醒了,她整個人脾氣就變了,還落下了后遺癥。
情緒失控,就會洗手。
不停的洗手!
聶北也反應(yīng)過來了。
還指望她設(shè)計校服呢,那雙手可得給他留著。
必須阻止她!
聶北不想在陳美面前展露真實的實力。
他吩咐陳美去拿家用藥箱。
陳美不自覺就相信了他,快速走了出去。
聶北來到洗手間外面,耳邊傳來嘩啦啦的聲音,還有極細微的女子聲音。
“好臟,要洗干凈,一定要把那些人渣的味道洗干凈。”
聶北手朝著門鎖一揮,立即鎖就變了形,脫落下來。
聶北沖了進去。
洗手池里一片腥紅。
梨沁拿著軟刷子,不斷在自己白晰的手背上來回的刷洗著。
手背上的皮膚都破了,滴答答的流血。
她卻像一點都不痛似的。
“你瘋了,你會毀了這雙手的!”聶北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梨沁發(fā)現(xiàn)是他,立即尖叫起來,將刷子往他身上丟,又踢又打,眼睛一片腥紅。
“你放開我,放開我,不要碰我,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吧,我可以給你們錢,給你們很多錢,不要碰我!啊——”
聶北倒不在乎這些踢踢打打。
但是梨沁踢打的同時,還傷到了她自己。
他只能給梨沁扎了一針。
梨沁立即軟軟的倒在了聶北的懷里。
陳美提著藥箱沖過來,看見梨沁血肉模糊的雙手,眼淚瞬間就滾了出來。
“是我的錯,我應(yīng)該早點發(fā)現(xiàn)的,都怪我,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陳美一邊哆哆索索的拿藥和繃帶,一邊哭著說道。
聶北把梨沁放平在沙發(fā)上面,嘆了口氣,接過陳美手里的繃帶。
“你這些藥作用太差,用我的藥。”
聶北假裝從口袋,其實是儲物袋里,拿出自制的傷藥。
先給梨沁的雙手處理了下水漬,消過毒后,抹上聶北自制藥膏。
綁上紗布后,聶北又拿出九轉(zhuǎn)翠竹針,準備給梨沁施針。
直到那針落在梨沁的關(guān)鍵穴位上了,陳美才從悲傷中反應(yīng)過來。
她本來想開口詢問,不過看著聶北手法熟練利落,定穴十分準確,也就閉了嘴。
陳美小心翼翼的看著聶北的動作,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打擾到他。
等到聶北施針完畢,她才趕緊遞上一塊毛巾。
聶北點頭致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梨沁的手不僅有今天新造成的傷,還有以往留下的舊傷。
他索性一并治好,省得耽誤正事兒。
聶北弄好一切后,就將梨沁交給了陳美。
梨沁身上的衣服還是濕的,得洗澡,換了干衣服才能去睡覺。
陳美有些擔憂的問道:“她至少有半個多月不能正常入眠了,今天怎么會睡著?”
聶北本來想說點了睡穴,后來想想,還是說道:“我把她打暈了。”
陳美嘆了口氣,將梨沁的頭發(fā)撩了起來,讓她看其后頸。
居然滿是淤青!
“這是?”
“梨小姐有時候?qū)嵲谕纯啵驗樗恢纯啵蜁屛野阉驎灒@樣她就能睡一會了。”
聶北抿著唇,沉默幾分鐘后說:“兩小時后,我來給她換藥,施針。”
“多謝。”
陳美越看這個保安,越感覺,他不是普通的保安了。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現(xiàn)在他有求于梨沁,相信不會置之不理。
其它的,她就聰明的不多問了。
雖然聶北說梨沁不會醒來,讓陳美去睡覺。
但陳美還是選擇守了一夜。
每兩小時聶北換一次藥,施一次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