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連忙道:“這個事我也知道的不多,我去問問,順便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你進入病房。”
聶北淡淡的說道:“你膽子倒挺大的,他們都懷疑中醫(yī),你卻敢相信我,不怕我越治越壞嗎?”
林淺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聶北,眼底竟然涌動著佩服的神情。
“剛才飛機迫降時,顛簸的那么厲害,我都好幾次摔倒,但我看你坐在座位上,穩(wěn)如泰山,我就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
醫(yī)院和私人醫(yī)院,都找不準兩位機長的病癥,但你卻一說一個準,兩者之間比較,我自然更相信你。
新的機長還有好幾小時才到,但這兩位已經(jīng)一副病入膏盲的樣子,我真怕他們等不到那時候。
死馬權(quán)當活馬醫(yī),兩位機長對我的工作頗多照顧,我不能見死不救,萬一我賭對了呢。”
聶北倒是對她的膽量有點刮目相看了。
“既然你選擇相信我,那我必不會讓你失望。我已經(jīng)知道兩位機長的病情,也有把握治得好,但我需要絕對安靜,不受旁人打擾的環(huán)境。你能否做到呢?”
聶北有心考較這位漂亮動人的空姐。
林淺握了握拳,用潔白整齊的牙齒,咬著自己的指甲:“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林淺讓聶北在空閑的病房里躲好,她去打探情況。
一刻鐘后,林淺神神秘秘的閃身進來。
“聶先生,我打聽到了,被關(guān)在羈押處的女中醫(yī)名叫蘇雅,兩天前中轉(zhuǎn)站來了一批內(nèi)地的醫(yī)學(xué)志愿者,她就是其中之一。
昨天那位迫降的病人情況危急,急需要動手術(shù)方能解決病癥,但那個叫蘇雅的女人卻說不行,還阻攔大家做手術(shù)。
她在島上就地采了許多新鮮的樹葉樹根,甚至是雞肚子里的臟東西,熬得黑呼呼的,非要給病人服用。
單院長就讓護工扮演病人試藥,結(jié)果護工喝下去后,立即上吐下泄,呼吸衰竭,現(xiàn)在還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呢。”
聶北皺了皺眉,怎么覺得這個名字,這么熟悉?
蘇雅?
似乎應(yīng)聘了他的助手。
應(yīng)該不是同一個人吧。
聶北正思考的時候,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他拿出來一看,是丁嘉薇,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聶北,你在哪?”丁嘉薇的語氣十分急切。
“在外面有點事,怎么了?”
自從上次菜市場事件過后,他坦白說清楚了,丁嘉薇再沒有找過他。
“蘇雅失蹤了。前幾天她跟我說,要在國際部開學(xué)前當一次義工積攢經(jīng)驗,去某個小島上當醫(yī)學(xué)志愿者。
到達的時候還給我發(fā)視頻,讓我看了看島上的風(fēng)光,因為整個團隊只有她一個女生,她又是個書呆子。
我怕她出意外,便讓她每隔八小時,給我發(fā)條信息報平安,但是自視頻過后,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48小時,她都沒有給我發(fā)消息。
我給她打電話也關(guān)機了。我手頭上一堆重要的事情等著處理,實在騰不出時間找她。我,我只能想到你了。”
丁嘉薇的聲音越來越弱。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一發(fā)現(xiàn)蘇雅失蹤后,第一反應(yīng),就想到了聶北。
聶北沒想到世界這么小。
此蘇雅,還真是那個書呆子蘇雅啊?
他的短暫沉默讓丁嘉薇誤會了。
她語氣十分艱難的說道:“對不起,我不該找你的,打擾了。”
是啊,聶北又不是她什么人,憑什么幫她呢。
“沒有打擾,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你把蘇雅做義工的所有信息材料,發(fā)到我手機上。”
峰回路轉(zhuǎn),丁嘉薇差點喜極而泣。
她趕緊發(fā)了資料,捧著一顆芳心,小心翼翼的問道:“聶北,我們以后,還是朋友嗎?”
“只要你別再做那些讓我老婆不高興的事情,我們當然是朋友。”聶北立即說道。
“我保證,以后,以后再也不會了。謝謝你,謝謝你聶北!”女人的聲音幾近哽咽,顯得可憐兮兮的。
聶北感覺有些尷尬,說聲再見,就掛了電話。
林淺焦急的等在旁邊,看聶北電話一打完,立即上前把兩位機長的近況描述了下。
聶北低聲罵了聲該死。
同心相思盅發(fā)作起來的速度這么快,半小時內(nèi)不采取措施,兩位機長必死無疑。
醫(yī)院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鑼打鼓的聲音。
聶北立即走向窗戶,只看見許多本島的村民,拿著棍棒和麻繩,朝著某間獨立的木屋沖了過去。
村民的身后還跟著老人或是孩子,他們臉上滿是驚恐和興奮,大聲喊著:“燒死那個騙子,燒死那個巫婆,全都是因為她,島主的老婆才會難產(chǎn)!”
林淺尖叫出來:“那兒是羈押所,他們想干什么?天哪,他們不會想燒死那個叫蘇雅的女中醫(yī)吧?”
聶北當機立斷就要跳窗往外走。
他剛答應(yīng)丁嘉薇,會救蘇雅,絕不能眼睜睜看她死在愚昧的民俗之下。
只是林淺從后面扯住了他。
“聶先生,我的師兄們快承受不住了,能不能先救他們?島上的村民信封海神,就算要舉行焚燒儀式,祭奠海神,島民祈禱,也要1個多小時。
我不是無情無義,只是兩位機長對我來說,更加親近一點。求你了,哪怕先控制一下也好,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了。腦袋那么崔脆弱的地方哪里經(jīng)得起硬撞?”
聶北停住腳步,看向林淺,目光冷列:“正如你所說,蘇雅于我來說,也是朋友相托,和兩位機長相比,我自然與她更近一些。
我也不瞞你,其實兩位機長得的不是病,而是盅,我不知道他們何時,被人種上了同心相思盅。
這種盅雌雄為一對,是決定相守一生,不離不棄的男女才會互種的盅,平時距離只要不超過一百公里,不但不會有事,還于身體有益,可以讓他們很精神。
但一旦男人離開女人一百公里以外,雄盅蟲就會舒醒,為了抗爭與雌盅的分離,它會通過吸取宿主的精氣神,讓宿主痛苦,也算是一種懲罰。
目前只有兩個方法可以讓他們恢復(fù)正常,一是立即返回原地,只要雄盅感受到了雌盅的存在,便會老實下來,也會將吸收的精氣神返回給宿主。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將男子體內(nèi)的雄盅殺死并且取出,只是丟失的精氣神是回不來了,需要好好好休養(yǎng)一陣子。
原本他們犯病的時候,如果肯讓我診治,絕不會糟糕到這種地步。但凡事一飲一啄,皆有前定。他們不信任我的醫(yī)術(shù),所以他們多受了這樣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