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雨后的城市顯得很干凈,空氣也清新了不少。
楚韻和聶北準時等在銀行門口。
楚鶴年帶著楚升也相同時間下車。
雙方都沒有任何想要交流的想法,只是前后走進銀行大廳。
銀行總經理早就接到命令,恭候在此了。
看著一道又一道的保險門被打開,楚鶴年的目光落在聶北身上,帶著一點忌憚。
“小韻,既然這是我們楚家的事情,外人還是不要插手了吧。”
聶北的本事他這幾天派人打聽了些,他有點擔心自己吃虧,所以想把聶北留在保險室的外面。
楚韻冷笑道:“他是我丈夫,算是我直系親屬,你身旁這位才是真的外人呢。”
如果聶北要在外面待著,那楚升也得在外面待著。
楚鶴年思考了下,正要開口,卻看見楚升提起了手中的行李箱。
“董事長,昨晚我連夜請教了十幾位中醫專家和楚家的前輩們,針對楚氏養生丸的配方檢驗,我學到了新的方法。
今天專程帶來了試驗藥材,保準不需要回實驗室,可以就地驗證配方。”
配方早一日驗證完畢,就能早點投入生產,將貨源送到蘇北地區,開始賺錢。
這點道理,不用楚升說,楚鶴年自然懂。
只是如果楚升這個旁系子弟都能進,他就沒有立場要求聶北退出去了。
誰料聶北居然主動提出在外面等,這讓楚韻有些意外。
聶北看著她,微微點了點頭,眼神傳遞意思:一切交給我!
楚韻這才放下心來。
聶北當然要留在外面了,只有這樣,他才能用靈識探進去干點不為人知的事情。
如果是在保險室內部,只有幾個人,還有無數的監控探頭,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放大。
雖然他也能做到不被拍到,但總會難上許多。
現在外面卻是方便了許多。
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將自然靈氣,化成針形,鎖住楚鶴年和楚升的記憶神經,讓他們對于最后一步配方的記憶時間只限于保險室內。
只要走出這個保險室,他們的記憶就會自動被清除。
楚鶴年朝前走,看聶北老實的站在原地等候,沒有跟上來,他也松了一大口氣。
這個聶北有點邪門,現在是關鍵時候,他不敢賭。
現在好了,楚韻一個小丫頭片子,翻不出什么浪來,他渾身輕松了許多。
總經理帶著眾人走到最后一層保險室的門口,這兒需要掃瞄楚韻的虹膜紋才能進入。
這位總經理已經歷經楚氏藥業三代人,他用自己的職業素養和人格起誓。
楚氏藥業存在這兒的箱子,及里面的東西,從未被人取走過。
楚清風過后,楚韻來查看過三次,每次旁邊都有銀行經理監督,看完后便重新放回密碼箱里,確認沒有人做過手腳。
楚鶴年昨天離開后,自然是發動了人脈打聽過了。
他可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糊涂。
楚韻用最后兩道指紋密令,打開了箱子,箱子上面還貼有上次查看過后的封條。
撕開封條,解除密令,箱子在眾人緊張的屏氣中緩緩打開。
里面躺著一張泛著黃色的羊皮紙。
沒錯,的確是羊皮紙!
楚升皺眉道:“現在什么時代了,怎么還用這樣的紙記錄東西,不容易保存的,董事長,我看回頭還是形成電子文檔比較好。”
一向唯楚升命令是從的楚鶴年,居然馬上拒絕了。
“現在黑客那么猖狂,恐怕我們才錄入電子文檔,下一秒就被人盜了。再說了,我聽人說過,其中的原因。有人也試圖將上面的配方寫到其它紙質上,卻發現不論用什么方法,都無法轉移重新輸入。”
楚升哧之以鼻,完全不相信。
他下意識抬手看了看自己中指上面,一枚造型古樸的戒指。
這戒指里頭裝著一只頂尖新型的攝像機。
他早就準備,待會驗證配方時,順便將所有的配方和步驟都拍照下來。
這是他的后手,萬一楚鶴年事后過河拆橋,他也能回本。
楚韻打開密碼箱后,就退到了一旁,眼睛犀利的盯著楚鶴年二人的一舉一動。
楚升表現得很專業,立即戴起口罩,穿起白大袿,打開行李箱,露出里面的藥材液,拿起試管調配起來。
行李箱里還有許多儀器都快速亮了起來。
楚鶴年只看了一眼,就沒再關注,這些器材他都知道,來自于實驗室。
“需要多久能出結果?”楚鶴年剛說完這句話,冷不丁就打了個寒顫,感覺身體里仿佛被人注入了一股涼涼的氣息。
不過他四處看了看,沒看到有人接近自己,只以為是地下保險室比較陰涼的緣故。
當楚升親自打開羊皮紙的時候,他也同時打了個哆索。
當最后一步的配方內容,緩緩展現在兩人面前時,楚鶴年驚嘆起來:“原來如此,竟是這樣,難怪吳家人怎么研究,都做不出同樣的養生丸,太有意思了。”
楚升看見那紙上的淺淡字跡,好像隨時會消失一樣,心頭震撼。
他在心里默數著倒計時,十聲過后,楚鶴年的電話響起來。
楚鶴年有些不耐煩的接起了電話,待聽清楚里面的內容后,頓時暴跳如雷,氣喘吁吁大罵不孝子。
楚韻悄悄挪到總經理的身后,生怕被楚鶴年的暴龍模樣給拖累。
機會就在此時。
楚升立即將身體微微前傾,擋住眾人視線,將手指上的戒指朝下,快速在羊皮紙上掃了一遍。
戒指上面閃過一道紅光,楚升嘴角勾了起來,知道已經全部拍攝完畢。
楚升按捺 住激動的心情,在楚鶴年掛斷電話前,身體位置又恢復原樣,手上的動作一直沒有停。
楚氏養生丸的雛形逐漸生成。
楚鶴年放下手機,眼睛里滿是血絲,臉上兇狠的盯著楚升,低吼道:“怎么這樣慢吞吞的,早知道還不如帶去實驗室,做完了沒有,配方是正確的嗎?”
楚升當然知道楚鶴年是在遷怒他。
沒辦法,誰讓他的寶貝兒子,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呢。
楚升是真沒想到,楚清云這么愚蠢,三兩句話一挑撥,就跑去睡了他老子最愛的小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