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經過了短暫的慌亂以后,唐品很快又恢復了過來。
因為局勢,仍舊還在是自己的手中掌握著。
先前牧勻突然爆發出血氣之力,唐品只是一時不察,才被牧勻接連地偷襲得手。
但現在,在有所準備的情況下,對于牧勻的修羅道,唐品也并非是特別的忌憚。
畢竟,即便是處于修羅道狀態中的牧勻,實力也不過就堪堪邁入了四階的門檻。
在修為上,唐品仍舊占據著絕對的優勢。
而且,唐品那詭異的命魂也依然隱藏在暗處,隨時可以都給牧勻致命一擊。
修羅道,可并不等于免死。
只要傷勢累積到了一定的程度,牧勻一樣會死,而且,會死的比常人更快。
意識到了這一點以后,唐品決定接下來以防御和拖延為主。
修羅道雖令牧勻重新恢復了戰力,可卻也時刻都在侵蝕著牧勻的意志。
無論牧勻的意志有多么堅定,只要在修羅道的狀態中呆的久了,也仍舊會喪失本心,也仍舊會淪為一個只知殺戮的怪物。
而到了那時,唐品再想要取下牧勻的性命,則易如反掌。
可唐品的考量,牧勻似乎也有所預料。
在勉強壓下了進入修羅道狀態所帶來的那些負面信息以后,牧勻毫不猶豫地便向著唐品沖去!
先手強攻!
而唐品,果然如牧勻預料一般,毫不猶豫地就選擇了后撤。
但就在這時,就在唐品以為牧勻會繼續追上來的時候,牧勻卻突然轉身去了另外一個方向。
在唐品疑惑的目光中,牧勻顯示抄起了地上的幾個酒壇,而后,果斷扔向了這間包房內那幾處最容易著火的地方,并且,還利用燭臺上的火星,瞬時引燃!
借著酒精加成,這間巨大的包房,竟是在頃刻之間就化成了一片火海。
而這一次,唐品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
“這家伙,發現我的命魂的秘密了?”
每一名修士在突破至四階的時候,都有極小的效率能夠覺醒命魂。
而唐品,就是這些幸運兒中的一個。
命魂的種類,千奇百怪。
唐品的命魂,便是屬于召喚系中的一種。
早在牧勻等人來到臨江樓之前,唐品就將自己的命魂召喚獸,獨角幻色蜥,隱藏在了這間包房的天花板上,命魂召喚獸與唐品的五感相連,這也是唐品先前為何能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牧勻等人到來的原因。
獨角幻色蜥,能夠隨時變換成與周圍環境相同的顏色。
而由它的獨角所發出的空氣柱,也具有同樣的能力。
這些,便是先前曾數次洞穿牧勻身體的,那種詭異攻擊的真相。
可獨角幻色蜥的本體卻并不強大,相反,它還相當的脆弱。
甚至,就連普通的火焰,都足以將它燒得四處亂竄。
牧勻之所以會火燒包房,并非是因為已將唐品的命魂摸透。
牧勻只是隱隱約約地猜到,唐品的命魂,應該是屬于召喚系中的一種。
而且,先前那種詭異的攻擊,也有著彈道和實體,只不過,僅憑肉眼難以察覺到罷了。
牧勻選擇將這間包房化作火海。
一是想要試試看能不能將唐品的命魂召喚獸逼的顯露身形。
二是想要借助這熊熊燃燒的火焰,提前洞悉出這詭異攻擊的彈道。
而實際效果,顯然比牧勻預料中的還要更好。
在火海形成的瞬間,唐品的本命召喚獸就不得不回到了唐品的身上。
畢竟,本命召喚獸的生命也只有一次,死了,就斷不可能再復活。
而獨角幻色蜥被逼回來的瞬間,唐品也便果斷地選擇了撤離。
雖然獨角幻色蜥現在仍舊可以選擇一處安全的地方,繼續用空氣柱輔助唐品戰斗,可是,在失去了詭異性和未知性的前提下,獨角幻色蜥所能對牧勻造成的威脅可謂是直線下降。
而在同是四階的前提下,與牧勻已經交手過數次的唐品,并沒有能夠取勝的把握。
技的巔峰,同階無敵!
這話,可不是空穴來風。
當見到一條蜥蜴狀的生物從天花板上跳回到唐品身上的時候。
牧勻只經過了短暫的愣神,便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追擊。
而一心只想要撤離的唐品,對于牧勻的攻擊直接就選擇了硬抗。
在承受了牧勻十余次的猛虎破浪拳以后,唐品才終于是逃出了這間,已逐漸化為了一片火海的包房。
當唐品逃出了包房以后,牧勻并沒有繼續追擊。
而是回身抱起米然和婢女,也迅速地離開了這間包房。
在臨江樓外,先前那名負責引路的奴仆早已備好了馬車等候于此。
牧勻等人一上車,他駕著馬車便向著城外飛奔而去。
臨江樓內兩名高階修士交手的消息,早就傳到了他的耳中,跟隨米雅多年,使得他很清楚,惹了事之后,得馬上開溜...
在上了馬車以后,牧勻雖解除了修羅道狀態,可卻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唐品雖已被重傷,但其戰斗力仍在。
若他此刻選擇追擊,除了牧勻,根本就沒人能夠阻攔得住。
于是,牧勻一直保持著這種警戒的狀態,直到馬車順利地駛離了邶風城,才終于算是勉強地松了口氣。
這是,牧勻才終于有功夫轉身看向神色仍舊還有些癡傻的米然。
“你之后什么安排?要不然,先跟我一起回慶余城?”
米然沉默著,并沒有回答。
今夜所發生的一切,對于從小就在所有人的呵護中長大的米然而言,委實有些匪夷所思。
想必不經歷很長的一段時間調整,很難恢復得過來。
但就在牧勻想要安慰兩句的時候,一股難以形容的劇痛在牧勻的腦中炸開。
牧勻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暈了過去。
畢竟,牧勻的身體,也早就已經超過了極限。
若非是牧勻自小便擁有著異于常人的意志力,恐怕早暈過去了。
“牧勻!”
牧勻的倒下,使得米然的眼眸中恢復了些許神采。
猶豫了片刻之后,米然有些焦急地對著正在趕車的仆役說道:“快,快回慶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