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鐘子期發愣的時候,牧勻轉身對著姜燕說道:“燕兒姐,你帶姜叔和大家先走。”
“小牧?”
姜量看著牧勻臉上那略顯輕狂的笑容,突然感覺有些陌生。
在姜量的印象中,牧勻一直都是那種個性溫和的少年,似乎,就連對人發脾氣都未曾有過,可現在,牧勻不僅臉上笑容略顯輕狂,整個人更是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姜量隱隱有一種錯覺,也許現在這個充滿了攻擊性的牧勻,才是他本來的面貌。
似是知道姜量內心的疑惑,牧勻低聲說道:“姜叔,放心吧,這里我來處理。”
鐘子期對于姜量等人而言,也許是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
可對于牧勻而言,卻是算不得什么。
而牧勻現在之所以選擇讓姜量等人先走,是因為牧勻很清楚,對于行腳商人身份的姜量等人而言,能不惹事就不要惹事,絕對是第一原則。
見姜量似乎還是有些放心不下自己,牧勻笑了笑,再一次說道:“都是些熟人,沒事。”
姜量直視了牧勻片刻,見后者似乎并不是在逞強,故而便很果斷地對著姜燕說道:“燕兒,我們先走。”
“可是...”
“走!”姜量直接打斷了姜燕的言語,再一次吩咐道。
而姜燕在猶豫了片刻以后,便也選擇了遵從姜量和牧勻的安排,開始指揮起商隊的眾人先行離去。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先前那名自己不小心撞上貨車的貴族少女見鐘子期仍在發呆,便選擇了不再等待,而是自己出手。
就在這時,鐘子期終于是將牧勻現在的面容與四年前那張略顯稚嫩的面容對上。
察覺到牧勻究竟是誰以后,鐘子期趕忙對著那名準備出手的貴族少女吼道:“幽婷,快住手!”
但鐘子期的提醒,顯然是有些遲了。
當貴族少女拔劍的瞬間,牧勻也隨之而動。
只見牧勻整個人的身影都化作了一道殘像,后發先至地出現在了貴族少女的身前,隨即,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地,一腳直接揣在了貴族少女的臉上!
同樣是三階的修為,可牧勻與這名貴族少女的戰力顯然不在同一個層面之上。
只是一個照面,這名貴族少女便被牧勻踢翻在地,徹底昏死了過去。
“放肆!”
“賤民,爾敢?”
貴族少女身旁的兩名同伴見貴族少女落敗,當即也便拔出了武器,準備對牧勻出手。
可這時,鐘子期卻是及時地趕了過來,制止住了這二人的行動。
“別動手!他是牧勻!”
“牧勻?哪個牧勻?”
見這二人似乎還沒有回憶起來,鐘子期便又急切地解釋道:“就是那個在四年前曾挑遍了諾亞城內所有天才的牧勻,那個被稱為四階之下無敵的瘋子!”
“是他!?”
這兩名年輕貴族和鐘子期一樣,都是外出歷練的諾亞軍校的學員。
對于牧勻這個高他們一屆的學長,雖然從未見過,可卻也是有所耳聞。
畢竟,牧勻之名,在四年前,在諾亞城,可謂是如雷貫耳。
諾亞軍校建校千余年,可從未出過像牧勻這種,以一己之力,敗盡當時諾亞城內所有天才的張狂學員。雖然在那時,所有比牧勻年級要高的學長和學姐都已經外出歷練,可即便如此,能做到這種程度,也絕非易事。
當時,曾有許多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
將牧勻稱為諾亞城內最明亮的少年!
看著眼前似乎并不打算要主動出手的牧勻,其中一名貴族少女對著鐘子期低聲問道。
“不是傳言他在敗給唐品學長之后就已經自暴自棄了嗎?他怎會出現在這里?而且,實力還如此的之強,你不會是認錯了吧?”
“斷然不會!”鐘子期臉色有些發黑。
畢竟,鐘子期當年就是那些被牧勻踩過的天才之一....
種子前先前之所以沒能在第一時間就將牧勻認出來,是因為牧勻外出歷練的這四年時間里,變化實在太大。可在經過在仔細的辨認之后,鐘子期百分之百能夠確定,眼前的這種少年,絕對就是當年的那個牧勻!
沉吟了片刻,鐘子期對著他的這兩名同伴說道。
“他和我們一樣同為貴族,而且還有個位列地榜的哥哥,如今卻是淪為了行腳商人,這難道還不算自暴自棄嗎?至于他的實力,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四年前就遠不止此等程度!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當初若是沒有隕落,如今恐怕早已是四階強者,甚至,還有可能已經覺醒了命魂!”
“這么厲害?”貴族少女有些吃驚。
可回憶起諾亞軍校內那些有關于牧勻的傳聞,貴族少女又覺得似乎確實如此。
見自己的這兩名同伴終于放棄了與牧勻正面硬碰的打算,鐘子期才終于是將視線重新轉移到了牧勻的身上。
可不待鐘子期開口,牧勻便先一步說道:“今天這事,到此便算是了了,如何?”
鐘子期沉默了片刻,也便微微點頭。
雖然鐘子期并不知道牧勻為何會出手保下這支商隊,可鐘子期知道,牧勻先前對自己等人確實是留手了,鐘子期雖然蠻橫霸道,可卻并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兩兩相抵的結果,在鐘子期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得建立在牧勻也同樣是身為貴族的情況下。
畢竟,在鐘子期這等古老貴族的眼中,只有同為貴族的人,才有平等對話的資格,至于平民,在鐘子期的眼中,那也許根本就算不得是人。
鐘子期同意和解,牧勻便也不愿再出手給姜量等人多惹因果。
畢竟,自己雖不懼鐘子期等人,可對于姜量等人而言,鐘子期想要他們死,并不是什么難事。
見牧勻似乎準備離開,鐘子期卻突然開口說道:“再過幾日,便是你們那一屆的畢業大典,你會返校嗎?“
“那是自然。“
牧勻選擇了回答,可卻并未回頭。
鐘子期沉吟了片刻,再一次開口說道。
“你應該知道,當年你為了靈晶,敗盡諾亞城內所有天才,究竟得罪了多少人。如今,你已不是當初那個諾亞城內最明亮的少年。以你現在的身份和實力回去參加畢業大典,可謂是自取其辱。閆隆學長,叢濤學長,他們甚至還會想要你的性命。”
鐘子期的話,讓牧勻微微愣了愣。
而后,牧勻轉身看向鐘子期,有些答非所問地問道:“我還以為你會恨我。“
鐘子期有些不屑地笑了笑,說道:“當年在擂臺上敗給你,是我本事不濟,我鐘子期既然敢接戰,那便不至于輸不起。“
言罷,鐘子期便背起先前那名被牧勻打暈的貴族少女,而后,和另外兩名同伴一起離開。
“牧勻,你實在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