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說話算話。
次日,天蒙蒙亮,她就搭車去了東錢湖衣服鋪。
剛好胖老板開門。
見到田蜜,就如見到銀票。
他熱情迎上來。
老臉笑出清晰的紋路。
“姑娘,又來買棉衣?”
“不錯,男式的!
田蜜說完,還比劃一下冷七的身高,胖瘦。
胖老板略一沉吟,馬上就知道田蜜要買什么樣的棉衣了。
“不瞞姑娘說,本鋪剛連夜趕制出一套姑娘要買的成衣!
瞧著他笑得像胖彌勒佛的臉,田蜜就知道他還有話等著呢。
想了想,田蜜先一步開口:
“老板,你開個價,若是我能接受,那我就在你這里買。
你也知道,我昨個在你這里已經買了那么多套。
最后能不能成,還不是老板你的一句話!
“嘿嘿,瞧姑娘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等一下,我去后面拿出來給你瞧上一瞧。
價格嘛,好說!
說著,他伸出兩根手指。
“二兩?”
田蜜聲音有點飄。
昨天一套還一兩三十文,沒想到這個老板看著和和氣氣的,居然坐地起價。
哼,明年她讓楓子寨的人都改種棉花。
到時,你就等著關門吧。
田蜜氣呼呼想。
知道田蜜不高興,胖老板還是笑瞇瞇的,好聲好氣站在原地,笑看著她。
“姑娘,還看嗎?”
“一兩三十五文我就買!
她不信東錢湖就他一家做棉衣。
沒想到她真相了。
聽完田蜜的話,胖老板立馬收斂笑容,伸手指大門口:
“好走不送!
真現實!
田蜜把整個錢東湖的商鋪都逛遍了。
腳都快走斷了,還是沒有找到一間成衣鋪。
她沮喪回來,胖老板正坐在八仙桌邊,悠閑地喝茶。
見他模樣,田蜜就知道他早猜到,她一定會回來的。
最后代價是多花二兩銀子,雙腳磨滿水泡。
冷七如意拿到新棉衣,緊繃著臉,跟田蜜道謝。
田蜜忍著膝蓋發軟,腳板疼痛,笑吟吟地踮起腳尖,拍了拍他的肩。
“咱們都是老熟人,應該的!
話落,她借口困了便回了房。
的確,她白天走了那么多路,不累才怪。
她倒在床下,沒一會兒就閉上了雙眼。
第二天天黑,田蜜才神清氣爽地起床。
剛走幾步,腳底就傳來針扎似的疼痛。
她快步出門,扒了幾口飯,便跟丫丫奶奶借來縫衣服的針。
借著搖曳的燭光,她褪去鞋襖,抬腳搭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
埋頭,用閃著寒光的針一個個的挑破水泡。
每挑一個,田蜜就痛叫出聲。
害得丫丫和乖寶也跟著一起慘叫。
漆黑的夜晚,痛叫聲,慘叫聲,此起彼伏,引得眾人想笑不敢笑。
冷七知道田蜜的腳會這樣,都是幫他買棉衣造成的。
當即了拿出駱謹留給他的上好金創藥,蹲下身來,細心幫田蜜涂抹。
田蜜感動之余,問:
“冷七,沒想到你還會做這些!
“那是,我會的東西多著呢!
冷七邊給田蜜上藥,邊自豪說道。
如果他有尾巴,田蜜想,必是開屏的公孔雀。
上完藥,田蜜回房是個大問題。
李俊書和田用,冷七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時之間,誰都沒有站出來主動說抱田蜜回房的事。
“你們還等什么,我要是長大了,還用得著等你抱蜜姐姐嗎?哼!
一身新棉衣的乖寶氣鼓鼓地斜睨田用三人一眼,冷哼一聲后,便生氣地別開了頭,不再去看他們。
聽后,田蜜的心跟著他的話化成了一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