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
張玉梅早對李玉壺有意見了。
看在李玉壺是她堂表妹的女兒的份上,無數(shù)次,她都忍下了。
沒想到今天,這個大兒媳婦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得罪家里的財神爺。
張玉梅再也忍不住,她一家還得靠田蜜的生意過上好日子。
當(dāng)晚,張玉梅沒去廚房幫李玉壺一起做飯。
吃晚飯時,李玉壺又準(zhǔn)備抱怨。
張玉梅把手里的筷子猛地拍在桌上,瞪著李玉壺,一字一頓:
“我做兒媳婦時,每餐都是我一個做的。
怎么輪到你,就不行了?”
李玉壺一下子驚呆了。
淚水慢慢涌上她的眼睛,她吸一下鼻子,紅著眼眶,一字一頓反問:
“我只不過說了大實(shí)話。
娘為了田蜜那小丫頭,就把我當(dāng)出氣筒了。
如果爹娘喜歡她,剛好吳小楓失蹤了,把她說給二弟或都三弟做兒媳婦正好。”
“砰——”吳青鋒也拍下了筷子。
飯碗跟著也震蕩起來。
“看看你,說的都是些什么話。
你捫心自問,我和你娘對你差嗎?
你平時嘴碎,我們都當(dāng)作沒看見,沒聽見。
然而,今天,你是該好好反省一下。”
“你們都欺負(fù)我!”
李玉壺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吳有余一個頭兩個大,沒想到因妻子的抱怨,引發(fā)爹娘的強(qiáng)烈不滿。
此刻的他,就像荷包蛋。
而他就是夾在中間的蛋黃。
“玉壺你不要覺得自己委屈,爹和娘說的都對。
你也該學(xué)學(xué)怎么做一個好兒媳婦。”
“吳有余,你總算露出本來面目了。
啊,以前是我眼瞎,居然錯把沙土當(dāng)珍珠。
怎么著,現(xiàn)在連你也開始教訓(xùn)我了。”
李玉壺越說情緒越激動。
越激動聲音就愈發(fā)顯得尖利:
“你個白眼狼,你忘了,你以前在我家附近做學(xué)徒,被人欺負(fù)。
每次不都是我和我哥幫你出頭。
這些,你都忘了嗎?”
“玉壺,走,咱回房好好說道說道。”
吳有余拽起流眼淚的李玉壺就往他屋的方向拉。
李玉壺雙手死死抓著桌下面的橫欄,哭著喊:
“憑什么我做的飯,不讓我吃?”
“玉壺,你這話說的。
我們沒讓你吃飯嗎?”
張玉梅聞言,頓時心里像塞滿了冰塊,冷得她抖成了篩米的篩子。
見吳有余沒再伸手拉她,李玉壺抬手胡亂抹一把臉。
口氣強(qiáng)硬道:
“娘,你不就看我不順眼嗎?”
“我走就是。”
說完,李玉壺轉(zhuǎn)身沖進(jìn)了茫茫夜色中……
吳青鋒三人傻眼。
過了一會兒,張玉梅回神,催促吳有余和吳青鋒兩人舉著火把出去找人。
這邊,田蜜回到家里,拎著柴刀,帶著繩子,又上山砍了三大捆筷子粗的樹桿,背回了家。
吳王氏見田蜜等人有些忙不過來,便提議把隔壁的吳嬸夫妻叫了過來。
吳嬸夫妻倆對田蜜感激不盡。
夜深收工,握著手里沉甸甸的銅板和碎銀子,兩人喜笑顏開離開。
田蜜又發(fā)吳曉娘一個荷包。
吳曉娘拿在手里,輕飄飄的。
臉上一驚,又不好意思當(dāng)面問田蜜。
惴惴不安帶著三個孩子,舉著火把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