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爹是你親生的嗎?”
田蜜話音一落,便聽四周圍此起彼伏的倒抽氣聲。
坐在主位上的田老頭和他身邊站的田老太均是一副被雷劈的模樣。
倒是另一主位上的理正正微緊蹙著眉,探究的聲音目光上下掃視,一身補丁衣服,神情坦蕩,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澈明亮。
這小丫頭到底想做什么?
田理正目光掠過田蜜,落在正低垂著頭,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田大旺夫妻身上停留片刻,微不可察地搖頭。
小丫頭,有意思!
他重新把目光投向正問著第二個問題的田蜜身上:
“爺爺,你捫心自問,你對我爹和對大伯,二伯,小姑一視同仁嗎?
到底有沒有把一碗水端平?”
田蜜目光錚亮地看著田老頭。
田老頭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不想田蜜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
他心跳加速,氣極反吼:
“廢話,你爹是臘月十二下晝出生的。”
“原來,爺爺還記得,我還以為爺爺老眼昏花,腦子也不好使了呢。”
田蜜的聲音無不譏諷。
“田蜜,你丫賠賤貨,居然敢罵你爺爺,你身上也流著老田著的血。”
站在田老頭身邊的田老太早就想教訓田蜜,逮到這個機會,她怎么會錯過。
打在她秀兒的臉上,痛在她當娘的心上。
她心里一直記著這個仇呢。
她恨恨地瞪著田蜜。
如果她的目光是飛刀,田蜜此刻已是千刀萬孔。
田蜜像沒看見田老太殺人的目光一樣,笑瞇瞇地看向朝她怒目圓睜的田老頭。
“爺爺,你既然承認我爹是你親生的。
想必大伯家,二伯家,跟我爹家一樣,都要出孝順銀子的是吧?”
“當然!”
“當然!”
田老太和田老太異口同聲,十分堅決。
然而,一旁旁聽的理正卻誘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他雙眼炯亮地看著田蜜,越看越滿意。
他甚至惋惜地感慨。
如果田蜜是個小子該多好?
小小年紀,心思就如此通透。
便宜了田老三夫妻。
他都有些期待田蜜接下來的表現。
田蜜果然沒讓他失望。
“我想過了,大家都來幫忙算算。”
頓時,看熱鬧的村民熱情高漲,連連應來。
“好!”
田蜜笑彎了眉眼。
她聲音清脆,然而在說到數字時,咬字特別清楚。
“我爹每年上交十兩銀子,五十斤大米。
同理,大伯,二伯,都是爺爺的孩子。
跟我爹一樣,每家十兩銀子,五十斤大米。”
說到這,田蜜求證的小眼神驟然望向高位上正襟危坐的田老頭,還有他身邊臉色忽變的田老太。
兩人又不能在眾目睽睽下反口,只能硬著頭皮說是。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復,田蜜笑瞇瞇地轉身,聲音愉悅地問:
“大家幫忙算出來了嗎?”
下一刻,就有人大聲報出數字:
“三兄弟,每家每年上交的孝順銀子十兩,合計三十兩。
每家五十斤大米,合計一百五十斤大米。”
那人嘹亮的聲音剛落,后面的村民頓時炸開了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