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魚很清楚,梅宴和沈宣這師兄妹之間的關(guān)系,就只隔著那薄薄的一層而已。
若是有一天,沈宣突然覺得梅宴對他還還有好處,那個人渣會毫不猶豫地,捅破那層窗戶紙!
一百年寒牢,想要提前出來,不想想辦法怎么行?他太清楚自家人渣老爹的心態(tài)了。
沈宣的心思一旦說破,就不會再有他沈魚一絲一毫的機會!
所以現(xiàn)在他終歸還是要狠下心,做到底。
沈魚拿出一個紙包,在她面前晃了晃:“知道這個是什么嗎?”
“藥?”梅宴看著那個仿佛冒著粉紅色泡泡的藥包,這種惡心的紙……
“清瓊的東西嗎?”
“嗯,師父很懂啊。”
沈魚的聲音逐漸低沉,“如果往你的藥里加上這個,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可以……為所欲為。”
“那你會嗎?”
沈魚的眸中暗潮洶涌,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很想禽獸一次。
“藥而已,現(xiàn)在用也是一樣的。”他喟嘆著放開她的雙手,開始拆紙包。
梅宴再次僵直。
她頭一次對自己的教育方式產(chǎn)生了懷疑。
難道是哪里錯了嗎?這孩子的心性真的已經(jīng)跑偏到這個程度?
“不要……”
她不知道哪兒錯了,這不對,致微這孩子不會做那種事的……
沈魚挑眉:“怕了?”
“你不能這樣。”她不贊同地看著他。
沈魚似乎也發(fā)了狠,突然俯身,在她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深深地嗅著她的味道。
抬起頭,艷若桃李的臉上,當(dāng)真是冷若冰霜——這張臉不笑的時候,就像沈宣一眼威嚴(yán),圣潔如雪山。
“既然怕了,就給我記住一件事。”
他擺正她的臉:“我是想做你男人的,所以,今后別再把我當(dāng)孩子看。”
“……”梅宴表情糾結(jié)。
這要求好難的!
誰會把自己從小帶大的奶團子當(dāng)成男人啊?
她有那么禽獸嗎?!
面對這種荒唐的局面,梅宴打起精神,好好應(yīng)付。這可是關(guān)系到孩子成長的大問題了!
攤上那么個爹娘,她確實應(yīng)該早些教導(dǎo)他的愛情觀,她也是第一次養(yǎng)這么小的徒弟,完全沒經(jīng)驗。
“致微,是我疏忽了,一直沒注意你的心思。”
“我知道你跟蕭藤的關(guān)系好,也知道他私下里生活混亂。他們那一門都這樣……”
“我知道清瓊行為放肆,卻沒能阻止你。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沒把你保護(hù)好,才被他們帶壞了……”
梅宴是真的很抱歉。子不教父之過,自己的坑自己填,再淘氣,她也不能放棄這孩子。
沈魚側(cè)身躺在她身旁,:“你覺得,是他們誘惑了我?”
他枕著手臂,姿態(tài)懶散,和她臉對著臉,就像一對親密的玩伴。
“你啊。”他戳著她的額頭,“無能的家長總是這樣,分明是自己教不好孩子,卻怪到旁人頭上。”
梅宴的表情終于開始破碎,“無能”兩個字,真是在她心上扎了一刀……
沈魚繼續(xù)盯著她不放。
“我說師父啊,你能不能正視一下事實?就是你把我養(yǎng)成這樣的。”
“你對我好,縱容我。你做了太多份外之事。”
沈魚邪笑著,手指順著下頜和頸部的弧線,滑到胸骨。
他宣判她的罪行:“是你勾引我。”
可是那指尖柔膩,分明它才是那個不老實的、抓心的小鉤子。
梅宴費力地扭動掙扎,想躲開他:“我沒有!”
沈魚也不敢繼續(xù)往下了,他覺得這種行為完全是在給自己找不自在。
他笑著把她的腦袋勾回來,放在自己胸前蹭了蹭:“當(dāng)然沒有,我逗你的。”
……這么容易就認(rèn)了,梅宴也很懵。
沈魚今天太過咄咄逼人,這一時又放松玩笑,她就像貓爪中玩來玩去的耗子,往哪邊跑都會被逮回來。
她從來沒遇見過這種問題——敢在戰(zhàn)神梅宴面前直球表白的人不多,沈宣都不敢,天雨蓮更不敢!
表白不成功,朋友都沒得做,在本就交情冷淡的修士之間,那幾乎就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結(jié)果。
只有沈魚,仗著一直以來的偏愛,才敢把她強行按在這里說這種話。
他太年輕,甚至不懂得失去的痛苦,自然有恃無恐!
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一半,此刻就像一只饜足的野獸,隨意地扒拉著吃剩下的骨頭。
“師父放心,從頭到尾,都是我對你圖謀不軌,你不需要愧疚。”
沈魚懶洋洋地,似乎是恢復(fù)了平時的相處模式;但是他依然跟她窩在一只躺椅里面,就像在主人身邊伸直躺平的寵物蛇。
梅宴無奈,難道今天就一直這樣下去嗎?她的藥力已經(jīng)過了一點,至少她現(xiàn)在腦袋已經(jīng)清醒了。
但是依然動不了。
“致微。”梅宴的呼喚讓沈魚抬起眉。
“你這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從很早之前,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還不如不問了。
“我說認(rèn)真的!”梅宴不滿意,“小孩子怎么可能懂那種事?”
“可我真的是,從看到你第一眼,就是這種心思。”
沈魚攤手,他這一雙桃花眼實在是無法表達(dá)太多的真誠,尤其是在說這種事情的時候。
但是他的行動已經(jīng)足夠坦誠。
“只不過,結(jié)丹之前,我才真正確定了自己的心意。”
“……”
今天的第四記直球,再次踢到了梅宴的眼前。
怎么又繞回來了?躲不掉了嗎今天?
“為什么會這樣?”梅宴無法理解,“你那么小,怎么會產(chǎn)生……這種想法?”
“這可就是我的秘密了。你確定想知道嗎?”
梅宴猶豫了。
窺探別人的秘密是很失禮的行為,即使是最親近的人,也不能越界,這是不成文的規(guī)則。
“知道了,就得以身相許。”沈魚再次湊近她。
梅宴趕忙搖頭:“那不要了,謝謝。”
好像在拒絕給拉面里面加醋一樣……沈魚悶聲笑,胸膛震動。
“騙你的。”沈魚像大貓一樣瞇起眼睛,享受著鼻尖縈繞的味道。
梅宴雙眼亮晶晶地等著他的下文,徒弟似乎心情又好了,心情好的時候,這孩子總是很好說話。
但是沈魚卻打破了她的幻想!
“這個秘密啊,就算你以身相許,我也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