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浩又隨意翻了翻看了幾本書之后,便回到畫那邊,想看一下齊昭有沒有什么進展。
齊昭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回到了青松圖這邊,他找了好一會才找到,他走到齊昭旁邊:“師兄,有什么發現?”
齊昭聽到他的聲音,這才把目光從畫上轉移回來,并且嘆了一口氣:“還是沒什么發現。”
不止他沒什么發現,連其他人則是沒什么發現,一下子拿出七幅唐伯虎的話,看來果真是沒有那么簡單。
甚至都有人要以為剩下的畫都是真的。
可剛就有人百分百肯定了其中一幅飛禽,并且也給出了足夠的理由,結果工作人員告訴眾人,這幅其實是贗品。
因此,這幅畫也被撤了下去。
而那個人也算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在畫被抬下去之后,直接掩面離開了會場。
大家這下更加看的仔細,即使心中有了幾分懷疑卻依舊不敢開口,面子對于他們來說可是非常重要。
盛浩看了下時間說:“師兄不如我們先去吃飯,你一直在這里看也不一定能看出什么,不如前去放松一下,說不定待會回來你就可以有發現。”
會場的餐廳已經開放,先前看畫的人已經有一小半,先行去吃飯。
齊昭也只好點頭:“那好吧,我們先去吃飯。”說完,便同盛浩一起往餐廳走去。
餐廳人還不太多,兩人點了餐就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坐了下來盛浩這才提出自己的疑惑:“師兄,如果借用一些儀器鑒定的話,不是更方便而且能更加能確認真真假嗎?”
整個上午,所有人都是用眼睛用手去辨認,絲毫沒有借助任何儀器。
“如果借用儀器鑒定的話,那這就不算是題目了,獲得競選理事資格的過程可不會這么簡單。”齊昭一邊吃的食物一邊說,“這其實也就是考大家的經驗,如果有儀器的話,我想連你都可以有辦法找出畫的不一樣,說白了也就是考大家的知識。”
盛浩了然點頭:“那是師兄你真的一點發現都沒有嗎?”
聽到盛浩的這句問話,齊昭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眉頭皺了起來,不過確實沒有說話。
盛浩也沒有開口問,因為他看的出齊昭應該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自己的意思。
不一會兒之后,齊昭才開口:“其實我也是有一些發現,只是連我也覺得有些可笑。”
“那是什么?”
“那三幅青松圖我看的時間最久,我覺得其中有一幅很可能是唐伯虎的真跡,而另外的兩幅,是真跡的可能性就小一些。”
“但是,”齊昭的眉頭皺的更深,“又一方面我覺得他們都是假畫,我總覺得這里面必定有一些問題,可是我又不知道有什么問題。”
盛浩聽到他的話,不禁想起了系統給的答案,半真半假,難不成這三幅畫里面還有什么玄機不成?
“師兄,那你是從什么方面覺得他們有問題?”
“應該說是顏料畫紙方面,那三幅青松圖如果能夠認真一塊一塊比較的話,其實可以看出有許多的不同,最左邊的一幅也是我懷疑是很大可能是真跡的那一副,它的顏料在畫紙上,不知道為什么給我一種有層次的感覺,就像是畫的中央也有畫似的。”
有層次?畫中有畫?
盛浩終于明白,師兄為什么會是覺得有些可笑,除非把一張紙拆成兩半,不是對折的兩半,而是在連一毫米都不夠的平面,就這么分成兩半,先不說這個有多難。
而且就算做到了,還要在中間畫一幅畫,最后貼到一起,這樣或許就能體現出畫中有畫感覺,但是卻很容易被人發現。
顯然是不可能。
齊昭嘆了口氣重新拿起筷子:“那張紙我也檢查過,確實是一張紙,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
盛浩只好安慰:“看錯沒關系,等到待會回去說不定你用能夠有什么新發現呢。”
因為齊昭心事重重,所以兩人吃飯并沒有花太多的時間,草草吃完之后又回到了展覽臺。
而展覽臺這會,人更加少了,只有二十幾來人依舊在看著畫。
“咦?怎么只剩下四幅畫了?”齊昭走過去,發現關于走禽的畫少了一幅。
旁邊有看畫的人抬頭回了一句:“玉玲瓏的蔣老板又看出了一副假畫,自然而然被撤了下去。”
他居然又看出來?
雖然心里非常不喜歡蔣睿,但是盛浩也不得不承認,蔣睿確實是有幾分真本事。
單單著七幅畫他就認出了兩幅假畫,其他人包括齊昭都還沒有人能認出來,而唯一認出來的還認錯了。
齊昭聽到蔣睿又看出了一副假畫,心里的壓力更加大,如果到結束他也沒有辨認出真跡的話,那他也就失去了競爭理事的資格。
“師兄,別灰心,還沒到最后一刻呢。”盛浩走到最左邊的那幅青松圖,觀察了起來,因為有了蔣睿的提醒,他倒是慢慢看出了這幅畫確實是給人一種顏料層次的感覺。
有種像是兩幅畫疊在一起的錯覺。
他摸了摸紙面,然后看了一下,根本沒有找出是兩張紙疊在一起的痕跡。
“這應該是同一張紙。”齊昭看到他的動作立刻知道他在干什么,“我今天早上已經反反復復摸過,可以確認這是同一張紙。”
有一些,同他們在一起觀看青松圖的,看到盛浩動作,說道:“小子,你可別把紙給弄爛了,萬一這是唐伯虎的真跡,你給弄爛了,那可就完蛋了。”
盛浩只好收回了手,他走到齊昭旁邊問:“師兄,我今天看到一本書,它里面有提到宣紙的特點,好像有一點是說,質量好的與宣紙,是可以撕成許多面的對嗎?”
齊昭所說的層次感,他這會就想到上午掃過的一本書,因為當時只是抱著打發時間的心思,所以他也并沒有仔細看,自然也就沒有認真記下來。
這會來的畫的旁邊,他就記起了書中的一些內容。
那是一本介紹有關一宣紙的書,其中他說了宣紙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一張紙可以撕成許多個面,如果是質量好一些的,甚至可以四五張。
當時他只是當趣聞來看,心中并沒有太過留意,現在想起來倒是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也摸過宣紙,他可不認為那么薄薄的一張紙能夠撕好幾張。
“不是所有的宣紙都能夠撕成許多個面,”齊昭了解的自然是比盛浩還要多,“只有特定的集中宣紙才能夠撕開。”
“原來如此。”盛浩轉頭看著畫,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總感覺有些奇怪,但是奇怪在那里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假設這個唐伯虎的畫是真,那么層次感和他猜想得一樣,兩張紙疊在一起,但這似乎又沒有什么問題,說不定是人家特殊愛好疊在一起呢?
而且如果是假的話,那些模仿者又為什么要把兩張紙疊在一起在模仿?我太相信他們不會那么傻。
可惜以上的想法都不成立,因為這張畫,怎么看都是一張紙,而不是有兩張拼在一起。
“齊老板,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什么發現呢?我剛剛好像聽別人說,你似乎已經有了一些發現。”蔣睿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了齊昭的旁邊,輕蔑又得意地看著那三幅青松圖。
“是你?”齊昭自然是對蔣睿沒有好感,“我有沒有什么發現似乎不用告訴你吧?”
蔣睿一笑:“當然不用告訴我,只不過我好奇而已,還有我已經察覺出這三幅畫的端兒,如果你再不把握這個機會,那我可就要把這三幅畫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