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真是能開玩笑,”對方臉上莫名的神色一閃而過,“看來唐小姐可能對我所在的組織還不了解,除了創(chuàng)立組織的人,我們所忠誠的,唯有錢而已,除了錢,再沒有任何東西是為我們所在意的,所以唐小姐不用擔(dān)心,絕對能達(dá)到你所要的效果,也絕對會讓你滿意的!
“這就好,希望真的如你所說!彪娫捘穷^的唐小姐笑了笑,率先將電話掛斷,再也沒有任何想要廢話的意思。
……
楚千尋上一次出門,還是見于薇薇,然后便主要在家里工作,除了在江園里走走,都沒怎么出去過,幾乎就是完全宅在家里。
畢竟設(shè)計師這種職位,如果不是工作需要,基本都比較宅,再加上江仲之也擔(dān)心她會有危險,所以也就不怎么出去。
好在江園真的很大,其實光是步行,就要很久才能走完,平時在江園里面走走,都要累的不行,往往也只能走一個不太大的區(qū)域。
其間,也就是唐寶兒總來看她,倒是成了江園的常客,至于別人,要么是很忙,要么是有事,而大部分人,都沒有資格進(jìn)入這里。
“千千,我最近都要忙死了,你要是沒什么事兒,能不能幫我去看看酒吧啊!碧茖殐壕褪窍胍怀鍪且怀龅娜,兩人中午一起在花園里吃飯,唐寶兒想到酒吧里最近煩心的事兒,趴在洋白色的桌子上。
陽光很好,照在唐寶兒的身上,今天她穿了套特別精神利落的休閑白色小西裝,顯得整個人非常颯爽,但和此刻慵懶的氣質(zhì),倒是顯得有些不同。
楚千尋都被她懶洋洋的樣子給逗樂了:“你就別鬧了,我最近在給百年慶典設(shè)計服裝,挺忙的,沒有時間,怎么可能去幫你看酒吧啊,再說了,你酒吧不是有個挺機(jī)靈的服務(wù)生么,怎么,辭職了么?”
以前楚千尋每次去,對方都挺有禮貌的打招呼,楚千尋對這個人的印象挺深的,以前似乎聽唐寶兒說過,對方好像很想要一直留在唐寶兒那里工作的。
“別說了,不知道怎么出去玩兒的時候墜河了,雖然人被救了上來,但是好像大腦短暫性缺氧,所以成了植物人……”唐寶兒說到這里嘆了口氣,“你都不知道,他未婚妻哭的多可憐,兩個人都要結(jié)婚了,結(jié)果出了這種問題,你說好好的上班時間,他怎么就請假出去玩兒呢,要是當(dāng)時不去,就不會出狀況了,我看著都可憐!
“上班時間出去玩兒?”楚千尋也就是隨口一說,“你這老板還挺大度,就不怕沒人在班,誰負(fù)責(zé)酒吧?”
雖然唐家的產(chǎn)業(yè),一般人不敢怎么樣,但畢竟是對外營業(yè)的場所,怎么說也不能太隨便。
更何況,楚千尋覺得那也是寶兒一手經(jīng)營起來的,還是要好好做比較好,如果寶兒有個心情不好什么的,也總歸是能找到點事情做,讓她可以分分心之類的。
“不是晚上,是白天,該他值班的,好像是和貝兒說了一聲,貝兒看沒有客人,也就讓他出去了,可誰能想到,往往災(zāi)禍之類的,就是發(fā)生在讓人想不到的一個瞬間呢,真是太可惜了,好好的人。”
她親自找來工作的人,這也不是第一個,但是像那個人那么負(fù)責(zé)的,那么肯認(rèn)認(rèn)真真好好工作的,還是不多見,平白無故失去一個好員工,任何一個老板都不樂于見,尤其是唐寶兒這種,還樂于找個有能力的人,當(dāng)甩手掌柜的。
雖然楚千尋對那人并不上心,但一聽唐貝兒的名字便有幾分持凝,神色僵了僵:“你說唐貝兒,她說的那人請假去玩兒?”
楚千尋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多心,反正一聽到唐貝兒的名字,全身的雷達(dá)都會豎起來。
就是總覺得不對勁。
“是呀,貝兒說正好是看到了她,就和她說了一聲,”唐寶兒想著那天妹妹是怎么和她說的,“后來貝兒就讓他走了,這件事我也沒和那個人的未婚妻說,擔(dān)心說了也是刺激她,我給了她一筆數(shù)目不小的費用,她的生活是能有保障了,可是現(xiàn)在她未婚夫這樣了,哎,想想也是替她傷心!
唐寶兒本性很善良,沒什么心機(jī),楚千尋看著唐寶兒一副憫人的模樣,就知道她是真心為那個人難過。
“唐貝兒說那個人請假,是只有她一個人當(dāng)時在,她一個人聽到了?”
可比起已經(jīng)發(fā)生不能改變的事情,楚千尋還有更關(guān)心的。
這個關(guān)心的點,很自然引起唐寶兒的奇怪:“千千,你不問問我那個人怎么樣了,怎么一直在問貝兒呀?”
雖然楚千尋和唐貝兒兩個人,在唐寶兒面前,還維持著心照不宣的和睦,但實際上關(guān)系有多差,就算唐寶兒沒有直接見識過,也隱隱能夠覺得不太對勁。
所以,借著這個機(jī)會,她今天索性就問一問,看看是不是兩個人之間有什么誤會。
“你剛才不是說過了么,那個人遇到意外,溺水,現(xiàn)在成了植物人,”楚千尋當(dāng)然聽到了那個人發(fā)生了什么,要不是那樣,也不會問后面的問題,“所以我才問問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么!
“千千……”唐寶兒斟詞酌句,慢慢道,“你是不是覺得事情和貝兒有關(guān)系呀?”
她有點覺得,千千之所以會這么問,大概是覺得那個酒吧的員工出現(xiàn)意外,是和貝兒有直接的關(guān)系的。
要么千千也不會問,當(dāng)時是不是只有自己妹妹聽到那個員工要請假什么的吧。
“沒有呀,我就是問問,覺得說不定還有什么隱情么,”楚千尋幫她倒?jié)M一杯花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浪費唇舌,也是怕寶兒會被自己多問的情況下想太多,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轉(zhuǎn)移話題道,“看你一天天的,為你那個妹妹可是操碎了心,喝點花茶潤潤,這個季節(jié)新的品種,十二種花草茶,味道很不錯的,你要是喜歡就多喝一點!
楚千尋知道唐寶兒最近忽然熱衷于喝花茶,也就索性和她談她感興趣的。
唐寶兒果然喝了口茶后,就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贊道:“哇塞,這個茶的味道真的很不錯呀,千千你還有沒有,給我?guī)ё邘坠拮影??
“幾罐子……”楚千尋扶額,“這是江園里做事的人做的,哪里有那么多啊,你要是喜歡,我讓他們現(xiàn)做,這幾天,你就把已經(jīng)做好的拿走好了,雖然沒有一整罐子的,夠你喝挺久的了。”
花茶花茶,怎么說也是茶,不能當(dāng)空氣那樣每天都吸,唐寶兒就算是每天都要喝,也不可能喝完的。
等到她喝光了,大概也就做好了。
“不是完整的一罐子不行呀,我是要送給蘇伯母的!碧茖殐嚎鄲,臉皺皺的。
“蘇伯母……”楚千尋正往茶杯里斟茶的手一頓,隨即不動聲色淡淡問道,“是蘇瑾的母親么?”
現(xiàn)在在唐寶兒面前,她盡量能不提蘇秦,就不說。
畢竟是個禁忌話題,而且發(fā)現(xiàn)了江佳人和蘇秦之間的關(guān)系后,楚千尋也知道,寶兒是絕對沒有希望的,與其每每提起,讓寶兒傷心難過,加深一次次寶兒對蘇秦的印象,不如什么都不說,讓寶兒慢慢的忘記,最終選擇過記憶里沒有喜歡蘇秦的生活。
愛一個沒有可能的人,實在是太難過太累了,楚千尋不希望看到寶兒過的那么辛苦。
“嗯,就是秦哥哥的母親,”唐寶兒卻總是主動的,自然而然的第一個想到蘇秦,不是蘇瑾,“最近蘇伯母總是約我出來,和我一起喝茶,我看她喜歡花茶,所以想要送給她!
原來如此,所以是因為覺得這花茶的味道很不錯,就要和蘇秦的母親分享么?
這也算是愛屋及烏吧……
楚千尋能夠明白,唐寶兒是因為想要讓蘇秦的母親開心,才會借著這種機(jī)會想要送個心意。
蘇家的地位,唐家的地位,要什么都是會有什么的,只是心意,卻不可多得。
對于將很多事情不太放在心上的唐寶兒來說,能夠想到這一步,做到這一步,楚千尋都不得不感慨愛情的偉大。
可惜,注定是沒有結(jié)果的愛情。
“是呀,不夠一罐子的,等夠了,我再給你!背び悬c猶豫,不知道是不是要幫唐寶兒,心里是打算拖一拖的。
也不知道蘇秦的母親為什么會找唐寶兒吃飯,楚千尋覺得這個也挺奇怪。
上次從蘇家將唐寶兒接走的時候,蘇母難道不知道蘇秦的態(tài)度?
即使這樣,也還和唐寶兒走的這么近,蘇母是不管兒子的態(tài)度,執(zhí)意想要讓唐寶兒嫁入唐家?
“寶兒,蘇伯母好像挺喜歡你的是吧!边@一點,楚千尋倒是隱隱約約聽說過。
對這位蘇伯母,楚千尋也干脆不叫什么蘇瑾的母親,或是蘇秦的母親了,還是跟著寶兒稱呼蘇伯母吧,這樣起碼不用讓寶兒提起什么秦哥哥的母親。
“嗯,我和蘇伯母挺有緣的,我覺得蘇伯母是個挺單純善良的人,所以很喜歡,”唐寶兒笑著說著,忽然拋出個定時炸彈,“對了,蘇伯母還請我明天晚上去吃飯呢,這可是我第一次正正式式的被蘇伯母邀請呢,千千,你說我穿什么去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