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厲平與付志玲被趕出別墅,之前積攢了一輩子的財富,房子、名牌衣服、名牌皮包手包等等,一夜之間都成了空,最后只能拎著兩只塑料袋的雜物,形容落魄狼狽游蕩街頭。
楚家的行李箱都是上萬的牌子貨,所以他們不能拿走,最終只扔給了他們幾只塑料袋,拿走幾件不值錢的衣服,這已經是楚千尋能做到的最大的仁慈了。
付志玲甚至來不及換身衣服,只能穿著沾了污穢物的衣服,在旁人嫌棄而鄙夷的注視中捂著臟了的地方鉆小巷子走。
這般模樣,像極兩只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而楚厲平和付志玲這樣的老鼠,本來就應該人人喊打,這一切都是他們罪有應得。
小巷石子路多,坑坑洼洼,付志玲哪里走過這樣的路,穿著高跟鞋,好幾次險些跌倒,最終一不小心崴了腳。
“楚厲平,你長沒長眼睛?看我跌倒,也不知道過來扶我一下!”她門牙被打掉,聲音漏風,像是破了的風箱,分外難聽:“我當初怎么嫁給了你這樣的男人,說實話,現在真有些后悔。”
“夠了,你怪誰啊,大路不走,誰讓你非得要走這種地方?”楚厲平將她扯起來,眉頭擰的死緊。
付志玲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別和我裝,我為什么要走這里,難道你不知道?”
楚厲平冷漠掃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付志玲指著他的鼻尖罵:“得了吧,都是一個山上的狐貍,別跟我講什么聊齋,少跟我裝糊涂,要不是你沒用,被那小賤人給掃地出門,我用得著害怕被人看到,被人嘲笑,像是老鼠一樣走這樣骯臟的地方?”
這么多年,她什么時候出門不是豪車接送,除了維持身形運動,高貴的鞋跟幾乎都不沾地,哪里受過這種苦:“你丟得起那人,我可丟不起這個人,讓那邊朋友看到,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放啊。”
楚厲平沒心情和她對罵,不耐煩的擺手:“行了行了,少說兩句,你不煩,我還煩呢,就你那幫牌友,現在看你落難,估計躲我們還來不及呢,害怕別認出來,哎。”
付志玲情緒無處發泄,揪住楚厲平心口的衣服:“你說什么?你還敢和我說煩?要不是你無能,沒有本事,我怎么可能這么落魄?都是因為你管不住那個小賤人,家里才會落魄,我今天這樣,都是被你給害的!”
“一個大老爺們,被一個小孩子玩兒團團轉,真是個廢物!”付志玲越說越上頭,顧忌越來越少,話也越來越難聽。
“行了,你夠了啊,再說我打死你信不信!”楚厲平用力一甩,將付志玲甩到地上,冷冷道,“別忘了你以前就是從這種地方出身的,嫌棄什么嫌棄,我不嫌棄你就知足吧,沒有我,你只能過這種日子。”
“楚厲平,我跟你拼了,來呀,打死我呀,打死我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付志玲被揭穿老底,跳腳起來又要撕扯楚厲平。
楚厲平心情很糟,一個巴掌劈下去:“賤人,給我滾一邊去,我有事要做。”
怕被打,付志玲忙逃開幾步。
楚厲平掃了眼四下無人,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這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功夫打電話?”付志玲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又要上前理論,卻聽楚厲平對著電話那頭叫了聲‘媽’,停住腳步沒動。
她知道,如果說這個世上還能有誰幫他們翻身,也就只有楚老夫人,與其和楚厲平撕,不如看看楚老夫人能不能幫忙再說。
楚厲平走遠,確定付志玲聽不到他說話,這才在隱蔽處站定。
“媽,楚千尋那個小賤人,帶人封了我所有的房產,現在我公司資金無法周轉,你能不能幫幫我?”
蒼老的聲音傳來:“你也知道我的情況,現在不行。”
楚厲平擰起眉頭:“那你把燕青青那賤人交給我,只要有了燕青青,我就能控制楚千尋。”
蒼老的聲音喝道:“你瘋了么?你應該知道燕青青現在的狀況,這種時候,不能讓楚千尋知道她媽還沒有死。”
楚厲平急了:“可我現在真的山窮水盡,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你唯一的兒子……”
“行啦行啦,你自己想辦法渡過這段麻煩,等時機成熟,我自然會幫你想辦法的,不要再聯系我,免得被人發現。”蒼老的聲音單方面掛了電話。
接著無論楚厲平打了幾次,都沒人接,幾次后,對方就關了機。
楚厲平垂頭喪氣走出角落,付志玲見他這樣,一屁股跌在地上,面如死灰。
她就知道,那個死老太太不會輕易管他們,那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辦?
享受了幾十年,忽然沒了傭人和豪宅,比要她的命還可怕。
“現在該怎么辦,你總不能讓我待在這種地方吧?”付志玲死死望著楚厲平。
楚厲平鐵青著臉:“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反正先找個酒店將就一下,再想辦法。”
付志玲忙起身:“好,先找個五星級酒店休息,我可受不了這種破地方的垃圾味道。”
房子雖然被封,畢竟卡里還有錢,對他們這種有錢人來說,就算破產窮了,卡里的余額,也夠用上好一陣子。
但他們萬萬沒想到,他們有錢卻花不出去。
“不好意思,我們客滿,沒有房間了。”
酒店需要身份證登記入住,他們住慣的高檔酒店,看到他們的證件后,就說沒有房間。
“沒房間!沒房間!沒房間!你們騙誰呢?我要見你們經理!”連續問了幾家都是這樣,付志玲終于忍不住和人發生沖突。
“快叫保安,這里有人鬧事。”結果卻什么好都沒撈到,反而被保安給扔出去。
她還想鬧,警車呼嘯而來,要不是跑的快,差點就進了警察局。
為了逃命,身上更臟,連衣服都扯壞了。
付志玲形容枯槁,整個人灰撲撲的,她恨死了楚千尋,認定是楚千尋讓他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她好想拿把刀子找到楚千尋,將后者一刀一刀切成碎片,可她現在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找到一家不用身份證登記的小旅店。
這種地方連個星級都沒有,隱在老城區的居民樓里,不遠處就是垃圾堆放處,半空滿是密密麻麻扎成捆的各種天線。
只要打開窗戶,就能聞到地下水排污的臭味兒,混著空氣中的油煙味兒,塵土彌漫,隨風刮進屋內,弄的床單和地面都是,連窗戶都不敢打開。
可就算灰塵落不上床單,床單上東一塊西一塊的血跡和污漬,也足以讓付志玲不停抱怨:“這種破地方連豬狗都不會住,怎么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