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楚千尋明白過來他的意思,耳根發(fā)燙,血充上整張臉,紅的像是只小番茄,忙避開他的目光。
鑒定完畢,她要嫁的這個男人,這就是個禽獸,衣冠禽獸。
“想好怎么說人話再來找我,”江仲之按內(nèi)線,就要讓人將她送走。
楚千尋忙按住她的手:“別別別,我錯了,除非你答應(yīng)娶我,否則我就賴著不走。”
“耍賴?”江仲之看著兩人交疊的手,目光順著她的手背上移,落在她劃出幾條血線的藕色胳膊上,放在電話上的手拿開,淡淡挑眉:“很好,我就喜歡看人作死。”
說完繼續(xù)處理文件,理都不理她。
楚千尋剛開始還以為她是在開玩笑,結(jié)果人家是真的不理她,而且超有耐心的。
就連公司高層敲門進(jìn)來匯報工作,江仲之也當(dāng)她不存在,嚴(yán)肅臉專注工作。
楚千尋滿心郁悶,撓頭想不到辦法,數(shù)百平米的辦公室內(nèi)靜謐安然,耳中唯有筆尖在紙上的沙沙聲,還有窗外盛夏蟬鳴。
連續(xù)幾天的壓力和疲憊,她竟慢慢迷糊起來,吊在江仲之的胳膊上就睡著了。
胳膊一沉,江仲之眼看她要滑到地上,鬼使神差托住她的腦袋,沒讓她后腦勺著地。
眼看睡夢中的她微嘟著櫻桃小嘴,長而卷曲的睫毛蓋住滿是靈氣的大眼睛,再也不會滿嘴胡言亂語鬼話連篇,清澈而純凈。
江仲之瞇了瞇眼睛,眼底情緒晦暗不明。
“少爺,楚小姐這是……睡著了?”季誠正好進(jìn)來送文件,滿臉大寫的驚訝。
他知道少爺最煩工作時被打擾,忙貼心主張:“我讓人送楚小姐離開。”
“不用,你出去,”江仲之趕走季誠。
他抱起楚千尋,毫不憐惜扔到里間休息室大床上,就要離開,卻見她轉(zhuǎn)了個身,蜷縮手腳側(cè)臥在大床的角落。
kingsize尺寸的大床上,她窩成這樣小小的一團(tuán),淺淺的金色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她全身,將她襯的像是只可憐巴巴的小飯團(tuán)。
江仲之心頭莫名一軟,走回去給她蓋上夏被,大手將她扯到床中間伸開她的四肢,結(jié)果楚千尋很不配合又滾到床邊,再度縮成只飯團(tuán)。
反復(fù)幾次,江仲之額上青筋暴起,抬腳就要將她踹下去。
反正也不肯老老實實的睡覺,干脆去地上躺著。
“不要,不要把我賣了,救我,救救我……”楚千尋唇邊溢出夢中的囈語,長長的睫毛被濕潤的淚花沾染,總笑到比花兒還燦爛的小臉皺成只核桃,露出驚恐和慌張。
江仲之神色一沉,收回抬起的長腿,轉(zhuǎn)身出門。
沒過一秒重新回來,手里多了張面紙,壓在她眼上吸去水漬。
楚千尋睡夢中惶然抓緊他的手,死死攥在手里,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一塊浮木,微翹唇角,臉上呈現(xiàn)一絲安心。
江仲之微怔,心里最柔軟的位置,被她那微揚(yáng)的唇角勾出一片漣漪,半晌撥出一通電話:“給我楚千尋最詳細(xì)的資料,特別是她昨天去了哪里,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