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輕風撫葉,朦朧中透著一絲淡淡的清香。
如山澗幽蘭,如林中野梅,如同此時此刻眼前人的如蜜甘甜。
這個吻交纏的越發(fā)纏.綿,在即將肆意脫韁之際,夏染月猛然驚醒,慌亂的推開身上的厲瑾年,倉皇的從沙發(fā)上滾了下來。
拉著自己已經(jīng)被扯的凌亂的衣服,紅著臉小聲道:“太,太晚了,厲先生有傷,還是早點休息吧。”
厲瑾年黑眸一凝,剛才還沉浸在美夢中的自己,像是瞬間被人給澆了一盆冷水,沉默中透著一絲危險。
他這次可沒有那么輕易的放過她,到是也沒有再向前,只是從沙發(fā)上坐好,優(yōu)雅從容給人一種緊迫的霸道和壓抑。
“換個稱呼,這個我不喜歡。”
他強勢起來,果然沒了剛才溫柔的外衣。
這個女人能瞬間拋棄他們的種種溫情,他也能做到收放自如。
“厲,厲先生……”
“厲先生?你剛才吻我,抱我的時候可沒有這么‘見外’”
厲瑾年的嘴角似笑非笑,偏偏又說的格外正色,這種矛盾的性格,真是讓夏染月看不出他到底是邪佞還是霸道人格。
只覺得厲瑾年逼起人來,絕對可以讓她無地自容。
聽著他的話,夏染月頓時紅了臉,站在原地抓緊衣角,低著頭小聲道:“對不起,我剛才是……”
見色起意?好像不對!
為色所迷?好像也不太對!
欲擒故縱?她又不會。
夏染月在心里來來回回把幾個詞嚼了幾遍,最后咬牙道:“我剛才認錯人了。”
厲瑾年一怔,臉上的神色瞬間沉靜下來,將所有心思壓下,聲音多了一道寒芒:“認、錯、人。”
他的咬里低低咬著這三個字,不輕不重,卻像是要咬碎人的骨頭一樣。
被一個女人親了不認帳就算了,她竟然還說把他當成另一個人,她身邊還有別的男人?
還是說她心里……厲瑾年眸色越發(fā)的凝重,周身的氣息從剛才的壓迫變成危險。
夏染月被他看的從心里生出一種自己出軌被抓的即視感,厲瑾年嘴里每蹦出一個字,她心臟就要被狠狠撞擊一下。
“誰?”
“什么?”
“夏小姐把我認成什么人?和你合作的男演員?”
夏染月心里咯噔一聲響,對上他眼中的冷厲,趕緊搖頭。
厲瑾年臉上已經(jīng)全然沒了笑意,淡漠的仿佛沒有表情,只是每一個字吐出來,都帶著一股莫名的寒意。
“不是合作的男演員,那……”
“誰都不是,是,是以前的人。”
夏染月咬著唇,臉上的血色漸漸裉去,聲音帶著連她自己都沒有發(fā)覺的顫抖。
眨了眨眼,像是做了某種決定,沉聲道:“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對不起我心里有別人和厲先生真的不合適。”
房間里出奇的靜,在夏染月說完這句話后,只覺得整個房間的空氣都稀薄了。
厲瑾年不動聲色的看著她,似乎是想在她臉上看出一絲撒謊的痕跡。
只是過了許久,他才發(fā)現(xiàn)不是。
夏染月雖然緊張,可是眼中的神色卻異常的堅定。
她沒臉撒謊,她心里有另外的人,那個人……不是他!
沙發(fā)上的身影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在夏染月防備的眼神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砰’的一聲房間門被關(guān)上,帶著男人無法壓抑的怒氣。
他最終還是放棄她,真的生氣了!
夏染月晃了晃神,跌坐在地上,外面的寒風吹了進來,夜色中透著靜謐的沁涼,和房間內(nèi)熱鬧的燈光成了鮮明的對比。
夏染月抱緊雙.腿,將整個身子蜷縮起來,靠在沙發(fā)上不知何時淚水流了滿面。
她以為自己這么一直推卻,心里是沒有一絲波瀾的,可是看到厲瑾年從房間出去的那一刻,那個冷漠又挺拔的背影,還是不經(jīng)意間撕裂了她的心。
原本她不是不在意,而是已經(jīng)不知不覺中太在乎了。
所以看到厲瑾年眼中的放棄時,她才會覺得這么心疼又窒息。
房間內(nèi)響起悅耳熟悉的手機鈴聲,夏染月伸出冰冷麻木的胳膊,將手機握在掌心里。
“阿瓷!”
電話里的人還沒有出聲,夏染月一張口,就已經(jīng)忍不住淚流滿面,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
她好難過,她以為拒絕厲瑾年自己會不傷心,可是她現(xiàn)在為什么又這么難受。
“親……月月,你怎么了。”
宋瓷原本調(diào)侃的話瞬間壓進喉嚨里,聽著夏染月的聲音,宋瓷頓時整顆心都被提了起來。
這么多年,除了那一次,她從來沒見夏染月在她面前這么難受過。
“你在哪?是出事了嗎?”宋瓷的聲音微微緊張,聽著那頭夏染月壓抑低低的哭泣聲。
夏染月將頭靠在沙發(fā)上,抱緊自己的胳膊,讓涼風打在身上不至于那么冰冷。
“我在厲瑾年這里,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他了。”
夏染月的聲音很委屈,宋瓷看不到她流淚,只聽著她的聲音格外的頹靡。
宋瓷知道,這個時候她是想找一個人說說話,自覺將所有問題都咽了下去,靜靜的聽著她把話說完。
“這次我好像真的把他心傷透了,他離開時的背影……阿瓷我好難受,我以為只要自己不負出真心,就不會在把話說明白時那么難過,你說我是不是自討苦吃。”
宋瓷微微嘆了口氣,柔聲道:“如果真的喜歡,為什么不給自己一次機會呢。”
夏染月和厲瑾年之間的事情,她從來都沒有打聽過,但是她知道夏染月不是一個輕易會動心的人。
有的人表面看上去越溫柔,溫柔刀才是刀刀凌厲。
夏染月一向把自己包裹的很好,這么多年都沒有人能打動過她。
“我不能,如果他不是厲瑾年,沒有這么好的家世,沒有讓人望塵莫及的身份,沒有對我這么好,或許我可以。”
夏染月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每一個字卻透著她的自卑。
她知道自己和厲瑾年之間的差距,不是所有灰姑娘和王子都是童話,還有可能會是一個悲劇。
她自嘲一笑,卻又無助道:“阿瓷,我好像記起點什么來了,五年前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