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誰的笑話,還不一定哦。”霍冷擎笑著,扔出了一疊資料,一疊紙張啪地打在了桌面上,順著桌面滑到了地上,散成一片。
“這,這個是……”劉向旭彎下腰,顫抖著撿起地上散落的資料,雖然都散成了一片,但是“劉莎莎親子鑒定報告”這九個大字還是很明顯地第一眼就能夠看見。
一時間,連空氣都變得緊張起來。
劉向旭一直極力隱藏著的秘密,這些年提都不敢提甚至是相關的信息都全部銷毀的資料,一個說出來可能會讓一整個劉氏集團成為笑柄的秘密,如今,全都曝光在了陽光下,連同一旁霍冷擎輕蔑的笑容,像是一根針,狠狠地刺進了劉向旭的心中。
“劉總,現在你認為呢?”霍冷擎優(yōu)雅的將左腿抬起,緩緩地疊在了右腿上,微微往后的身姿斜靠在背椅上,右手自然地撐著下巴,半瞇起來的雙眼像是含著笑意,慵懶而又輕松,高貴而又儒雅。
看戲嘛,誰不會呢?
“你,你怎么會有的!”劉向旭彎著腰,顫抖的手指近乎握不住手中的資料,可是還是在堅持想要全部都拿起來,卻因為拿不起來而在地上摩擦著,一雙手也隨著動作在地面上摩擦,指腹上都沾滿了灰塵讓仍舊不知道停手。
“這個好像不是劉總現在應該考慮的東西吧?”霍冷擎冷笑著看著已經是半趴在地上的劉向旭,左腿隨著身子的慵懶一搖一搖地,仿佛在逗狗一般的動作居高臨下地望著劉向旭。
“你!”劉向旭終于是撿起了所有的資料,用力地揉成一團,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力度打得能夠在地上反彈起一個小高度,再滾到桌子下邊。
“你認為你現在還有選擇的權利嗎?”霍冷擎說著,突然冷下面色,狠狠地一拍桌子,凌厲的視線掃過劉向旭,從上到下,像是要將他看透一般。
沒了剛才逗戲般的慵懶挑逗,多了幾分君王的霸道之氣。
“你……想怎么樣?!”劉向旭不由自主地低下頭,指頭緊緊地握在手心里,力度打得能夠看到手腕上的青筋。
明明霍冷擎更加年輕,論輩分還得叫他一聲叔,可是在這樣的氛圍下,竟然迫使得野心十足的劉向旭低下頭妥協(xié)。
這不是劉向旭太過軟弱,而是霍冷擎太過強大了。
“簽了吧,劉總。”聽了劉向旭的話,霍冷擎在心中暗笑一聲,這樣的話,哪怕他再反抗,都已經流露出了妥協(xié)的意思。
既然老鼠的腦袋都已經鉆進了籠子里,那還有打開放走的道理嗎?
劉向旭做夢也想不到,此時此刻的他,命運早已被霍冷擎跟霍嚴爺孫兩個牢牢地握在手心里,明明可以一把吞干凈,卻偏偏要像是凌遲一般一點一點地折磨他,讓他親手簽下這份,劉氏集團股份轉讓書。
沒錯,就是逼迫劉向旭,親手將劉氏集團目前他手上所擁有的能夠直接操控的股份,全都轉讓給霍冷擎所在的霍氏集團,這樣一來,劉向旭在劉氏集團的法定權利,就全都化為烏有了。
霍冷擎嘴上說著的是一句劉總,實際上簽下了這份股份轉讓書以后,劉氏集團的總經理,將自動轉化為股份擁有所有權最多的霍冷擎,而他,連劉氏集團的一名普通正式員工都比不上了。
這就是商業(yè)之間的戰(zhàn)斗,一步錯,步步錯,機關算盡,灰飛煙滅,連親生父親都要陷害,吸毒作惡,對待惡人,就要以暴制暴。
“你……”劉向旭死死地咬著牙跟,咬得下巴都發(fā)麻喪失了知覺,豆大的汗水順著兩鬢滑過,慢慢流進嘴里,一時間竟然也分不清是咸還是澀。
“霍冷擎,你這么做遲早會遭到報應的,我們劉家跟你們霍家世代關系都不錯,昨天我爸剛死,今天你們爺孫兩個就合伙吞并劉氏集團,你們……你們!”劉向旭最終還是簽下了這份股份轉讓書,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與其讓霍家爺孫兩個聯(lián)手吞并整個劉氏集團,倒不如交出自己總裁的股份所有權,以保得公司的完整,大不了,大不了就當做霍氏集團的分公司,繼續(xù)運營下去了。
只要公司不散,遲早有一天,這筆賬,他要親手,千倍萬倍地向霍家討回來!
“你還有臉談報應?劉總,昨晚的事,可要我細細說來?恩?”霍冷擎拿過這份劉氏集團總裁股份轉讓書,仔細確認了簽名的真?zhèn)涡院,捏在了手里,轉而向劉向旭挑了挑眉毛,明明已經簽了這份轉讓書,卻還要刻意叫出劉總來。
唇齒之間,微微張開,舌尖順著上顎滑過,順勢在嘴角處咧開一個小弧度,隨后并攏出氣,一聲劉總,諷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你別胡說八道了!是劉莎莎吧!劉莎莎呢!把她交出來!”劉向旭一聽,剛剛還殘存有的一絲理智,便在一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秘密被揭開的惱羞成怒。
“我要怎么做,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被衾淝嬉呀浤玫搅爽F在最重要的東西,只要把這份轉讓書交給霍嚴,就算是大功告成了,至于劉兆雄要怎么處理劉氏集團,那已經不是他該管的事了。
“你!”劉向旭知道,這一次自己是徹底栽了,可是怎么甘心呢!
好不容易親手除掉了繼承劉氏集團最大的阻礙者,卻在觸手可得時被霍冷擎一腳踩在腳底,明明下一步就可以好好發(fā)展劉氏集團,找機會吞并掉霍氏集團,實現自己這些年來的夢想的,竟然,竟然這么容易就被霍家祖孫給化解了。
這叫他怎么甘心!
劉向旭的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面前是剛剛狠狠地摔在地上的紙團,上邊是他永遠都無法直面的污點,關于劉氏集團的污點,恨意,在慢慢侵蝕著身體,隨著心臟的跳動蔓延全身,以至于,連同理智一起消散,明明真相都已經在最淺薄的地方了,卻仿佛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始終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