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傳來皮皮有條不紊的聲音:“溫家三小姐的事情被溫家藏得緊,我查了很多,都沒有查到詳細的。但是昨天,我正在追的一部宮斗劇里,有一個情節給了我很大的啟發,于是我就改了調查的路線,從以前在溫家做事的保姆傭人上下手,意外的,查到了一個名叫袁婗的婦人,這人已經離開溫家有十幾年了,當年離開的原因不詳,但她在溫家做事的時候,一直都是她在照顧溫家的三小姐。
“蘇蘇,或許你可以找到這個婦人,從她嘴里問出點什么東西。”
“這個婦人現在人在哪里?”蘇北追問。
“在涼城,”皮皮按了一下鼠標,把地址調出來:“具體地址是在涼城敬和區、漢陽鎮、鴻鑫小區五號樓,203室。我一會兒把這個地址發到你手機上。”
“好,”蘇北由衷道:“謝謝。”
“不客氣的。”皮皮擔憂的道:“上次調查溫家的時候,我被對方反追蹤了過來。對方技術很厲害,不確定有沒有一直盯著我,蘇蘇,你最好快一些找到這個人。”
蘇北明白皮皮的意思。
對方多次阻攔她,不想讓她查到溫珂的事情,里面肯定藏著很大的秘密,并且,里面有一些是關系到她母親的。
找人的事情,拖不得。
掛了電話后,蘇北陷入了短暫的深思,而后看向傅云商,她抿了一下唇,正在組織著語言,男人卻已經朝她會心一笑,溫聲道:“你安心比賽,找人的事情交給我。”
蘇北眨了眨眼睛,不由自主的也笑了,點頭:“好。”
她既愛他,便會無條件無顧慮的相信他。
同時也愿意依靠著他。
傅云商目光溫柔,垂下眸子,牽起了她的手,十指交扣。
周遭嘈雜熱鬧的氣氛像是被推遠,只剩下,二人站著的一片寧靜之地。
晚上六點,涼城。
飯局結束后,溫嬌蕊便驅車回了住處。
她不喜歡住在酒店里,那樣會給她一種居無定所的漂泊感,她喜歡擁有自己的地盤,所以她每次出差到一個地方,都會購買一套精修過的房子。
房子的平方不大,七十多,北歐風格。
溫嬌蕊進門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反鎖房門,而后伸手把門口墻上的一排開關全部按了下去,伴著‘啪’‘啪’‘啪’的響聲,滿屋燈火通亮。
暖色燈光跟冷色調的燈光交融在一起,晃的眼睛有些不舒服,溫嬌蕊抬手按了按眉心。
跟溫錦年還有鄒景吃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甚至是比她正兒八經的跟合作商談合作還要費腦子。
她臉上帶著倦色,吃飯的時候,她喝了一杯白酒,彎身換鞋子的時候,身形有些不穩,奈何,今日穿的高跟鞋,扣子也不是很聽話,白弄了好一會兒,才算是解開。
“嗡嗡嗡——”
“嗡嗡嗡——”
溫嬌蕊單手扶著墻壁直起身子,看了一眼鞋柜上不停震動的手機,鎖著眉心,抬腳踢開高跟鞋,踩在棉拖鞋上,伸出胳膊,把手機撈了過來,接聽,放在耳邊。
“六小姐,蘇北的那位朋友,查到了袁婗的身上。”男人帶了變聲器,聲音沙啞,卻如小孩子一般稚嫩。
溫嬌蕊眉心緊了緊。
這對夫妻,可真是一口氣都不讓她松!
“六小姐,需要我把人解決掉嗎?”
“不急,”溫嬌蕊拿著電話往客廳走,沉思的道:“待我好好想想。”
想想,一勞永逸的法子。
不然,以前那點事情,就像是個定時炸彈,讓她時常不安。
聞言,電話里的男人保持了沉默,耐心靜候著。
溫嬌蕊在沙發上坐下,幾秒后,又站起身子,走向了吧臺。
她放下手機,開了免提,從酒架上拿了一瓶葡萄酒,用食指跟中指夾著高腳杯,倒了小半杯后,塞上酒塞,把葡萄酒瓶推到了一旁。
室內格外的安靜。
溫嬌蕊看著高腳杯里暗紅色的葡萄酒,屈起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桌面,指尖下發出并不算上清晰的叩擊聲。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溫嬌蕊才有了其他動作,端起酒杯喝淺酌了一口紅酒,輕啟朱唇,聲音清冷的道:“叫個人過去教袁婗怎么說話。”
“是。”
“下個月去島上運輸食物的船,提前到下周二,格外再安排一艘船,把溫珂跟那個女孩都載上。”
“六小姐何意?”
“替罪羊總不避免想要有含冤昭雪的那一天,不如,做的干凈一點,今后也輕快。”被人捏著軟處的日子,著實是過膩了。
溫嬌蕊繼續道:“想個辦法,把蘇北引到溫珂的那艘船上,”頓了一下,沉聲道:“多備幾桶汽油,這次事情不能出現任何紕漏!”
“六小姐放心。”
溫嬌蕊掀了掀眼皮,眸子里的光幽幽的。
放心?
只要溫珂跟蘇北還存在一日,她的這顆心,就沒法真正的放下去!
結束通話后,溫嬌蕊坐在吧臺前,獨自的把杯中的酒飲完。
蘇北她倒是不怕,只是蘇北身后的那個男人……
溫嬌蕊斂著眉頭,少頃,拿起手機,在聯系人中翻了好一會兒,才找了司徒嫣然的聯系方式。
號碼是什么時候存的她忘記了,興許是以前的哪個宴會吧?
雖然一直都沒怎么打交道,但是現在有溫錦年跟司徒凝香那一層關系,溫家跟司徒家交好,是理所之中的。
何況,司徒嫣然對傅云商的癡心,在圈子里從來都不是秘密……
于她來說,也是個很不錯的盟友。
斟酌著,溫嬌蕊便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