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給薛寶兒買了一束向日葵,然后還有一些水果。
她把車子停到,拿著東西正往醫院門口走著的時候,不成想的碰到了溫錦年。
“舅舅?”蘇北停下腳步。
溫錦年手里也捧了一束鮮花,是粉色的滿天星,還有一個保溫桶。
“小北。”疑惑了片刻,溫錦年了然一笑:“你也是來看薛寶兒的吧?”
也?這
這個字用的可真是有深意。
蘇北笑著點頭。
“正好,你幫我這把這些一同給她送去吧。”說著,溫錦年把手中的保溫桶和滿天星往前遞了遞。
蘇北怔了一下:“舅舅,你不一起嗎?”要是溫錦年親自去看薛寶兒的話,她應該會非常高興的吧。
溫錦年:“不了,我有些工作上面的急事需要出差去涼城一趟,若是沒有碰到你的話,這些我也是打算讓護士代送的。”
聽到溫錦年這么說,蘇北便也就伸手把東西接了過來。
溫錦年:“那我先離開了。這些,就麻煩你了。”
蘇北微笑:“沒事的,舅舅再見。”
溫錦年回之一笑,而后轉身走向對面的馬路邊停著的越野車。
車里的副駕駛座位上有人,是個男人,光線太強,蘇北沒有看清男人的臉,但是從模糊的五官來看,倒是很像昨天薛寶兒管著要電話號的那位。
蘇北收回了目光,拿著東西,走進了醫院大門。
鄒景看著蘇北遠去的背影,目光閃了閃。
這時,駕駛座的車門被人從外面拉開,溫錦年上了車,擰了一下鑰匙,啟動了車子。
鄒景的額頭昨天被溫錦年弄傷了,所以他今天把劉海放了下來,遮擋住了額頭上的傷口。
放下劉海的男人,比往日,多了一些溫和。
“剛剛那個女人,你們認識?”鄒景忽而的問道。
“那是小熙的女兒,也是我的外甥女。”溫錦年回道。
“小熙?”鄒景反應過來,“哦,就是那個溫熙吧,我說怎么剛剛看那個女人覺得有點面熟。”
溫錦年淡淡笑了下,沒有應聲。
鄒景覺得無趣,也就沒有在說話,歪著腦袋,看著窗外。
突然的,兜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鄒景從兜里摸出手機,掃了一眼備注,把手機放在耳邊——
電話那端立即傳來傭人的聲音,有點慌張:“少爺,小姐她被皮先生帶走了。”
鄒景神色驟然一冷,直起身子:“什么時候的事情?”
傭人:“早上的時候小姐說心臟不舒服,吃了幾顆藥就回臥室歇息了,午飯我們上樓敲門叫了幾聲,沒有人應答,以為是小姐還在睡著也就沒有打擾,但是剛剛我們又去敲門里面還沒有聲音,就擅自取了備用鑰匙,開門后,發現小姐已經不在房間里了。只有床上,給我們留了一張字條,上面寫著,跟皮先生去看海,明天就回來,讓勿念……”
鄒景磨了磨牙,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該死的!
鄒景翻了翻手機的通訊錄,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皮旸的手機號,怔了幾秒,他才想起來前不久他把皮旸的號碼拉入了黑名單……
無奈,鄒景只好暫時的先把皮旸從黑名單里放出來,然后撥號過去——
那邊響了三秒,才被接通。
不等皮旸說話,鄒景直接質問道:“你把思白帶哪里去了?!”
皮旸波瀾不驚的回道:“勐海。”
勐海,位于云城跟晏城之間,海水是淺綠色的,沙灘上面的沙子是白色的,風景非常漂亮。
鄒思白來云城后,就一直央求著他,想讓他帶著她去那邊玩,他沒同意,一是工作忙,沒時間。二是勐海人多并且每日還有許多出航的船,少不了鳴笛聲,號角聲。
鄒思白的心臟不好,太大的聲音,會讓她的心臟感覺到不適,輕的話是心慌,若是嚴重,怕是要住院的。
要是皮旸在他面前的話,他早就開始掄拳頭了。奈何現在隔著電話,也動不了粗。
“思白心臟不好,皮旸,你給我悠著點,要是我妹妹有什么三長兩短,你也就別想給我茍活了!”
“我跟你一樣在乎她,不會讓她有事的。”
“你特么的也好意思?思白才十五歲!”
“還有三個月,她就十六歲了。”皮旸:“不過你放心,我會等她到十八歲的。”
“艸,你給我閉嘴吧!”繼續聽他說話,他會被氣死!
皮旸:“……”
緩了一會,鄒景才開口,冷聲道:“思白呢?你讓她接電話。”
皮旸:“累了,她在樓上睡覺。”
鄒景皺眉:“那你呢?”
皮旸:“給她編草帽。”
鄒景太陽穴突突了兩下,掛斷電話,而后再次的把皮旸拉入了黑名單。
大二那年暑假,他就不該帶著皮旸回鄒家小住。
如果不住的話,思白就不會認識皮旸這個王八蛋!
溫錦年看了一眼氣的臉色鐵青的鄒景,無奈的搖搖頭。
不是他說,就像鄒景氣性這么大的人,肯定不會長壽的。
……
蘇北這邊。
她到病房的時候,薛寶兒正趴在床上玩手機,瞧著精神還挺不錯的,翹起兩條小腿,一上一下的晃悠著。
聽到門口的動靜,薛寶兒怔了一下,回頭,看到蘇北,她立刻的放下手機,笑容燦爛的道:“蘇蘇,你來了~”
蘇北走到床邊,把兩束鮮花放到床頭柜上,還有手里的食物。
“帶這么多東西啊,你也太客氣了吧。”薛寶兒歪著腦袋說。
“向日葵跟水果是我買的,滿天星和這個保溫桶,是溫錦年給你的。”
“溫錦年?嘶——!
薛寶兒一聽到這個名字,激動的要直起身子,但是不小心的被扯到了尾椎的傷處,疼的她又趴了下去,單手護著后腰,面色帶著幾分痛苦的道:“溫錦年他是來看我的嗎?怎么都沒進來……”
說著,薛寶兒疑惑的道:“蘇蘇,你跟溫錦年認識啊?”不然怎么會讓蘇北幫忙把東西帶給她呢?
蘇北:“……”
薛寶兒的小腦瓜,轉的還是很快的嘛。
看樣子,她跟溫錦年的關系是瞞不住了。
蘇北點點頭,然后有幾分歉意的道:“其實,溫錦年是我的舅舅……”
“什么?!”薛寶兒再次的被驚起,然后又扯了一下傷處,她哎呦了聲,眼中含淚的望著蘇北,說:“蘇蘇,溫錦年是你舅舅啊?”
蘇北:“嗯。我的母親與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薛寶兒:“……”
弄了半天,原來她一直想當的都是蘇蘇的舅媽啊??
不是,為啥經過這么一排輩,她覺得溫錦年一下子就好顯老了?
明明并不老,配著她剛剛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