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一兩分鐘后,傅云商給柳分撥去了個電話。
柳分揉著睡眼,連連打著瞌睡道:“喂——老板?”
“幫我買個暖寶寶,二十分鐘內(nèi)送過來。”傅云商言簡意賅的道。
柳分懷疑他沒有睡醒,產(chǎn)生了幻聽,“暖寶寶?老板你來大姨媽了?”
傅云商額角青筋跳了跳,特么的他這是養(yǎng)的什么廢物?!
感覺到一陣森涼的冷意,柳分打了個哆嗦,攏緊小被子,忙不迭的道,“我、我知道了,二十分鐘內(nèi)肯定把東西送到!”
傅云商黑著臉色,沉聲道,“云枳在嗎?”
“在……在的。”
“把她一起帶來。”
柳分驚詫,“啊?”
“老板我……”我?guī)依掀鸥墒裁窗。?
后面的話沒等他說完,傅云商就切斷了電話。
柳分再三糾結(jié)過后,終是輕聲慢哄的把身邊睡的正熟的云枳叫了起來。
——
十九分三十五秒,柳分和云枳一個人捧著一個二哈暖寶寶,一個人拎著醫(yī)藥箱到了御園。
“寶寶你再等一等,暖寶寶馬上就到了……”
“先喝一口熱水吧?”
“聽話,最后一口……”
“寶寶……對不起,今天不該鬧你的……”
“要是能讓我代你疼就好了……”
……
柳分和云枳上樓走到主臥的門口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他們心目中矜貴,冷血無情的少爺和大老板,跪在床邊,手里端著一杯熱水,溫聲細(xì)語的哄著床上面容憔悴的絕美女人。
柳分和云枳驚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遲遲沒有回過神來,還是傅云商先發(fā)現(xiàn)的他們,冷著聲喊他們進(jìn)來,他們才恍然驚醒,然而再次定睛看向傅云商的時候,男人臉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冷漠,頎長的身姿立在床邊,手里的溫水還冒著熱氣。
仿佛剛剛的那一幕都是他們的一個錯覺。
“少爺,”云枳走上前,叫了傅云商一聲,側(cè)頭看向已經(jīng)疼的脫力的蘇北,愣了一下,“少夫人她這是?”
“來月經(jīng)著涼了。”傅云商臉色凝重,“云枳,你從小和奶奶學(xué)習(xí)中醫(yī),有沒有快速給她止疼的方法?”
眼睜睜看著蘇北疼的死去活來,而他卻在一旁一點忙都幫不上的感覺,真是讓他焦躁的有要種想要砸東西暴走的沖動。
“快速止疼的方法倒是沒有,不過我可以幫少夫人針灸緩解疼痛,之后我再開幾副中藥,調(diào)養(yǎng)兩個月,日后就不會再疼了。”說著轉(zhuǎn)頭對著抱著暖寶寶的柳分道,“暖寶寶不用了,你先出去吧。”
柳分:“……”所以他就是個打醬油的是嗎?
蘇北動了動身子,抬眼看著傅云商道,“你也出去吧。”
傅云商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搖頭:“我在這里陪你。”
“……你在不太方便。”她沒有墊那個,現(xiàn)在床上怕是已經(jīng)血流成河了……
云枳是女的,見到也就見到了,可傅云商不一樣……就算是再親密,可到底是性別不同。
傅云商薄唇緊抿,緊攥著蘇北的手一動也不動,臉上充滿了堅持。
云枳第一次見到傅云商這樣,眼里閃過一絲意外,拿出一副銀針,挨著床邊坐下,笑著道,“少夫人不用害羞,針灸的時候可能會有些疼,少爺在這里陪著你也好。”
“可我……”
她剛要開口,唇上忽然一軟,“寶寶,讓我陪著你吧。”男人含著她唇,聲音很輕,帶著些祈求的意味。
“……”
她只是來個月經(jīng)而已,干嘛弄得好像她得了絕癥,馬上就要不行了似的?
蘇北輕嘆了一口氣,“好吧,你要是不嫌棄臟,就留下好了。”
傅云商莞爾一笑,低頭吻了吻她的唇,又吻了吻她的眼眸,“不嫌棄,只要是你的,都不嫌棄。”
這人真是……
蘇北把男人的手往上拉了拉,扭頭把臉藏在了他的寬厚的手掌中。
云枳身為合格的醫(yī)生,這點定力還是有的,把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全都封上,低頭專注的找蘇北身上的穴位,幫她針灸。
針尖刺入皮肉的微微酸疼感和陣痛交融在一起,疼著疼著,不由漸漸的有些麻木,不知不覺中,蘇北就枕著男人的手掌睡著了。
……
隔天醒來,蘇北一身清爽。
身上的睡衣?lián)Q了新的,被褥也全都成套換成了嶄新的,陽光從窗戶折射進(jìn)來,灑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讓她忍不住的撐了個攔腰,在心底感嘆一句:活著真好。
“咔嗒——”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蘇北正要下床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門口。
傅云商穿了一件白色襯衫下面是黑色的西褲,襯衫的袖口卷到手肘的位置,露出一小節(jié)白皙有力的手臂,他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面擺了一碗皮蛋瘦肉粥,還有一小碟的什錦青菜,然后還有一杯溫水。
看上去很簡單,但是卻蘇北胃口大開,饞的直流口水。
每次來完月經(jīng)后,她的口味都會有那么幾天很清淡,見到大魚大肉只會惡心的不行,倒是清粥小菜更惹她歡喜,不知道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看到已經(jīng)恢復(fù)元氣的蘇北,傅云商板了一早上的臉色,終于有了些笑意。
“云枳說你昨天疼了一小夜,今天早上起來口味會偏清淡,所以我就讓廚房準(zhǔn)備了這些,你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的話我吩咐廚房重新給你做。”
“不用,我很喜歡。”蘇北彎著眼睛笑著道,“謝謝。”
傅云商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把托盤放在床頭柜上,拉了一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先把溫水喝了。”
“哦~”蘇北應(yīng)了聲,像是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做的板板正正的,雙手接過水杯,乖巧的喝了一口。
昨天晚上出了一身汗,消化的能量太大,現(xiàn)在溫水入喉,頓覺得精神了許多,舔了舔唇,不一會兒就把一杯水喝的干干凈凈了。
等她喝完,傅云商接過她手中的空杯子放到一邊,端起粥碗,一勺一勺的細(xì)心喂她喝。
床很低,傅云商坐在椅子上,依舊是高了她半個腦袋,她雙手扣住床沿,微微仰頭,嘴巴一張一合,享受著男人的喂食。
連著喝了幾口后,蘇北終是忍不住的‘撲哧——’笑了出聲。
“傅先生,你到底是我男朋友,還是我爸啊?”
也太無微不至了些。
還喂食……
她覺得她的待遇都快比倆兒子好了。
傅云商舀粥的動作一頓,挑眉反問,“你覺得我像哪種多一點?”
蘇北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狡黠的笑道,“我覺得嘛,你像爸爸多一點。”
傅云商似笑非笑,“是嗎?”忽然的前傾身子,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喑啞著聲音道:“那……現(xiàn)在呢?”
蘇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