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炎城南邊一間不起眼的客棧門前,停著一輛麒麟車,這麒麟車停在六福客棧門口許久,似是在等人。
在東炎城,除了肥的流油的皇族還有誰會用珍貴的麒麟獸拉車,而在東炎城用紫麒麟拉車的,也獨獨只有權(quán)傾朝野就連皇帝都要忌憚的離親王。
離親王的馬車為何會停在這不起眼的六福客棧門口?這一幕引入駐足,誰都知道,離親王性格古怪,不喜女色也不屑與人交好,可現(xiàn)在他的馬車卻在這樣一間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客棧門前等了足足一個時辰。
這顯然不符合常理,在他人眼中,從來都是別人等離親王的,還從來面見過離親王等人,難不成今日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可就在眾人都疑惑之際,便見一個身著水青色長裙的女子緩步走了出來,這女子身姿纖長,舉手投足氣質(zhì)非凡,一頭青絲豎起,只用一根玉簪固定,雖然算不上華麗,卻好在氣質(zhì)超絕,讓人忍不住矚目,只是,當(dāng)女子走出,看到女子容貌的一瞬,卻讓眾人大失所望。
只因為這女子的容貌太過普通,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丑陋,只讓方才還饒有興致看著的男子們大失所望。
可就在眾人都以為離親王定然不是在等這女子的時候,卻見車簾拉開,一身暗紋白袍的高大男子從里走了過來。
葉凌萱換好衣服剛到樓下,便見一輛麒麟車停在門口,雖有疑惑,卻并未多想,只是,才一到門口,車簾便掀開。
“離親王!”葉凌萱蹙眉,他來做什么?
“上車。”離親王看向葉凌萱,淡淡開口。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皇宮,還送我這身衣裳。”她本不想穿離親王送來的衣裙,只不過,葉凌萱還真沒有合適去皇宮參加宴會穿的衣服,她也不想浪費時機(jī)出去買,索性就穿上了。
“很適合你。”離親王起身,緩緩出了馬車。
葉凌萱蹙眉,他來做什么?
“本王在這里等你足足一個時辰,你莫非還想讓本王再接著等?”
葉凌萱一頓,下一刻便被拉住手臂,旋即腰間一緊,葉凌萱如彈簧一般彈開。
轉(zhuǎn)身卻見離親王嘴角帶著一抹好看笑容,旋即眼眸一挑,葉凌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見不遠(yuǎn)處一群看客在遠(yuǎn)處看熱鬧不由大囧,他們是閑的蛋疼嗎?
“莫要耽誤時辰,進(jìn)去。”
葉凌萱看了看天色,又見不遠(yuǎn)處一群看客,只翻了個白眼,只要與他們皇家有牽扯,便離不開是非,早些去也好,早些解決這些麻煩事情。
想到這里,葉凌萱一頭鉆入馬車,一進(jìn)去便聞到一股好聞的茶香,馬車比葉凌萱想象的要寬敞很多,腳下是軟軟的羊毛墊子,其中有一方小桌,桌上煮著茶,上面擺放著各色糕點。
離親王坐在葉凌萱的對面,麒麟車便朝前駛?cè)ィ@車很平穩(wěn),就算是茶杯之中倒?jié)M茶水也不會有一絲的顛簸讓茶水濺出。
不愧是麒麟車。
“今日是刮得什么風(fēng),讓離親王親自來接我?”葉凌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這茶很香雖然有一些苦澀,卻苦后甘甜芬芳溢滿口腔。
“我不放心你一人去皇宮。”
葉凌萱一頓,旋即輕笑出聲。“離親王多慮了。”言外之意便是,你不去,她更好辦事。
“你是本王的人,本王自當(dāng)前去。”
“噗。”葉凌萱險些嗆到,離親王最近有點不對勁啊,什么時候,自己與他關(guān)系這么要好了,就算是屬下,也不用上司如此‘庇護(hù)’吧?
葉凌萱瞇著眼睛,難道離親王又在計劃著什么圖謀?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么,你以為本王是為了你才去的?”離親王說著,手中閃現(xiàn)出一張請柬。
葉凌萱一看了然,原來離親王只不過是順路罷了,如此想來,葉凌萱倒沒什么顧忌了,既然是順路,自己做為他的合作者,搭個順風(fēng)車又怎么了。且,有離親王在的話,到了皇宮見了皇后,至少也有個撐腰的不是。
如此一想,葉凌萱便放下了戒備,轉(zhuǎn)而看向離親王,打趣道:“原來是這樣,那倒是我自作多情了,原以為,離親王是特地過來接我的呢。”
離親王舉起茶杯的手一抖,一滴茶水從水杯中滴落在車廂的毛毯上,看著葉凌萱喝茶的模樣,離親王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
“皇宮乃是非之地,小心。”
話剛說完,麒麟車便停下,葉凌萱剛先想問個明白,卻見離親王掀開車簾下了車。
東炎帝國的皇宮位于東炎城的中心位置,從六福客棧出發(fā)最少也得一個時辰,可乘著離親王的麒麟車卻只幾句話的功夫就到了。
東炎皇宮一片奢華氣派,紅墻金瓦下是玉石砌成的路面,麒麟車是離親王的車就算進(jìn)入王宮也無人敢上前阻擋。
麒麟車一路暢通無阻便到了皇宮最后在東炎皇宮的御花園門口停下。
隨著麒麟獸噠噠的腳步聲由遠(yuǎn)而近,早早就趕赴宴會的各家千金小姐皆是等候在門口,想一睹離親王風(fēng)采。
皇后轉(zhuǎn)頭看去,嘴角上挑,旋即領(lǐng)著眾多小姐公子們在御花園門口迎接,說起,今日能請到離親王來她的賞花宴,還是托了他未來兒媳葉凌萱的福呢。
見俞毅東張西望,似是在找人,皇后暗自搖了搖頭,他愈發(fā)好奇起來,葉凌萱究竟有什么本事,居然能讓自己這個花心的兒子如此上心,最重要的是,離親王今日居然為了她來了這里。
麒麟馬車在御花園門口停下,車簾掀開,離親王下了馬車,他今日身著和往日一樣的暗紋白色長袍,臉上帶著白玉面具,深邃漆黑的眼眸是讓人陷入其中,卻不敢窺視一眼的深邃漩渦,高挺鼻翼下,那對薄唇輕輕抿著。
皇后臉上一喜,剛想上前,卻見離親王轉(zhuǎn)身,隨后掀開車簾,車內(nèi)一只潔白如玉的手伸出,挑起簾子,隨后是一身水青色的紗裙。
“車內(nèi)有個女子?”有人忍不住驚呼出聲,卻有忽然捂著嘴巴,不敢讓自己發(fā)出任何聲音,誰不知道離親王性格古怪,不近女色,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是他看不順眼的人,他從來都是心狠手辣,絕無心軟。
而他的麒麟車從未有女子坐過,而今日的居然有女子從他的麒麟車中下來, 究竟會誰?
眾人忍不住側(cè)目看去,一些女子眼里的妒火呼之欲出,似是想將那礙眼的女子從離親王身邊灼燒成灰。
可當(dāng)眾人看清從離親王車內(nèi)下來女子的容貌時,卻驚得合不攏嘴。
若是這女子是容貌絕美身姿婀娜的女子那些不甘心的女子也心服口服,可從離親王麒麟車中下來的女子,居然是一個容貌丑陋的普通女子,就算是見多識廣的小姐們,都從未見過她。
“她是誰?”一時間,眾人也顧不得禮儀,紛紛看去,似是想從對方口中得知答案。
可就在眾人疑惑之事,卻見俞毅忽然上前。
“葉凌萱,你可算是來了。”
這話一出,如在宴會上炸出一個驚雷。
“她就是葉凌萱!”
“她是毅王爺?shù)奈椿槠奕~凌萱?”
“果真生的如此丑陋。”一個面容秀美的粉衣女子譏笑道。
“可為何她是從離親王的馬車下來的?”
“傳聞?wù)f葉凌萱朝三暮四,現(xiàn)在看來果真是不要臉。”另外一個紅色衣裙的女子諷刺道。
“怕是他跪著求著讓離親王做她的麒麟車吧,離親王也是看在他是俞毅未婚妻的面子上才讓他坐的。”人群中一個其貌不揚(yáng),卻異常囂張的女子開口。
“就是就是。”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卻更多的是怨妒,憑什么,這個丑女人還未降生便指腹為婚給了毅王爺,憑什么明明長得這么丑,還能讓做離親王的麒麟車,她們中隨便找出一個女子,論容貌論身家都能甩葉凌萱好幾條街。
葉凌萱一下馬車,便對上眾多怨妒的眼神,可她卻并不理會,只淡漠的看了眼俞毅,勾起唇一笑。
“毅王爺邀請,我自然要來。”說罷,緩步上前,看向不遠(yuǎn)處身著鳳袍頭戴鳳冠的女子,想來,此人就是東炎皇后了。
“拜見離親王。”離親王一進(jìn)入御花園,眾人便紛紛行禮,只有葉凌萱一人淡然如常。
“免禮。”離親王上前,看了眼皇后,卻并不行禮,反而是皇后微微俯身。
“請。”說罷,給離親王讓出一條路來。
離親王淡漠看了一眼,剛走一步,卻頓住腳步,轉(zhuǎn)眸看向身后的葉凌萱。
“你還不跟過來?”
葉凌萱眨了眨眼睛,轉(zhuǎn)眸見俞毅臉色鐵青,周圍之前還譏諷她的女子也不禁愣在原地,葉凌萱不由勾唇一笑。旋即踏步上前,跟了上去。
葉凌萱跟到了離親王的身后,離親王與葉凌萱走在最前頭,皇后與眾人緊隨其后,這一幕讓之前那些還想著對付葉凌萱的千金們一個個都安奈住了殺機(jī)。
離親王如此動作便已經(jīng)表示,他有意護(hù)在葉凌萱,他這是在保護(hù)那個丑女人。
這一瞬讓身后那些妒火焚身的女子們一個個咬牙切齒。
而這一幕皇后也看在眼里,眼神也變得無比復(fù)雜。
此時臉色最難看的莫過于俞毅了,葉凌萱是他的未婚妻,可現(xiàn)在卻跟在別的男人身后,讓他的臉面置于何地!可他能怎么辦,這個男人的權(quán)威就算是父皇也不管忤逆,他一個小小毅王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袖中拳頭緊緊捏著,俞毅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卻不敢多說一句,而這一幕,葉凌萱凈收眼底。
對上俞毅警告的眼神,葉凌萱一挑眉,她之所以來這里,是因為俞毅說過,要在這里與他解除婚約,可現(xiàn)在他在俞毅眼中看到的卻只有占有的欲望,這種眼神,葉凌萱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