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華知道她還在為上次的事情而耿耿于懷，便沒再說什么。

“芳芳姐姐你是去看大姨嗎？”小包子看她往屋里的方向走連忙追上。

“是啊，你要和我一起去嗎？”張芳芳笑著摸摸他的臉。

另一邊的小餃子聽見他們的話，含糊不清的說著‘大、大姨、姨’就往他們的方向走。

Ghost蹲下身子抱起他，小包子對上他的視線咧嘴一笑。

白蓉華見狀從長椅上站起，說：“小包子你們和舅舅去看大姨，奶奶和外公去逛逛。”

“好！”小包子開心的應了一句，拉著張芳芳的手開心的往地下室躥。

“芳芳姐姐，我外婆什么時候出現啊？”小包子反問，“我都好久沒看見她了。”

因為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冒出一個親戚，從杜銘到Ghost到1217，都是突然出現的

和時星璨有關親戚，所以他到現在都堅信楊琦會在某個時候回來。

關于時家兄妹的身世她聽時未明提過一些，楊琦的事她也知道，愣了一下后，她說：“外婆已經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你很難再看見她了。”

“為什么？”小包子反問。

Ghost愣了一下把手里的小餃子交給張芳芳，抱起小包子直視他的眼睛，問：“你為什么覺得外婆還會出現？”

“因為在外公出現之前我沒有外公，舅舅出現之前我沒有舅舅，大姨出現之前沒有大姨。”小包子掰著手指把自己的理論告訴他，“外婆不見了那么久也該出現了。”

Ghost微愣，和張芳芳對視一眼，說：“外婆和我們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了？”

“我們之前只是和你媽媽走散了，找到了你媽媽之后就能生活在一起。”Ghost盡量把自己的話說的委婉，“但是外婆不一樣。”

“外婆是離開了媽媽身邊，很久都不能回來了。”

小包子顯然不理解他的話，問：“那外婆為什么要離開？”

Ghost沉默了半晌，看了眼時間，美國現在是凌晨五點……打電話過去肯定會被秦閻漠懟死的。

“因為外婆被壞人逼得不得不離開媽媽。”張芳芳見他詞窮了連忙補上，“其實外婆也很舍不得離開你們和媽媽的。”

小包子思索了片刻，問：“外婆是不是死了？”

“呃……”這下輪到張芳芳詞窮了。

“外婆沒死，只是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Ghost接道。

“她去哪了？”小包子反問，“奶奶也很久沒帶我去看過外婆了。”

“我們也不知道，等爸爸媽媽回來了你問他們。”Ghost毫不猶豫的把麻煩甩給了時星璨他們，“你只要記住，外婆心里是喜歡你的就行了。”

小包子有些失落的點頭：“好吧。”

“小包子你得笑起來，大姨還在里面呢。”張芳芳轉移話題，“大姨看見你垂頭喪氣的模樣會傷心的。”

小包子聞言果然收起了剛才的模樣，咧嘴嘿嘿一笑。

1217現在看起來還是和之前一樣，多虧了蔣嘉鋒和郝教授，她的容貌這一個月來幾乎沒什么變化，只是身體內部器官的衰竭還是避免不了……

“哥，芳芳，你們來啦。”1217靠在床頭對二人笑道。

張芳芳把手中的小餃子放到地上讓他自己走，小包子站地上抬著腦袋大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著1217。

現在1217在他心里是比白蓉華還要漂亮的存在，作為她的頭號迷弟，自然是要抓緊一切時間注視自己的女神。

張芳芳從包里拿出自己的化妝包，笑道：“把你打扮的再好看點，饞死小包子。”

1217撲哧一笑，從床上下來，走到梳妝臺開始和她嬉鬧。

小包子全程站在她們旁邊抬著腦袋傻呆呆的看著。

“看夠了沒？”Ghost趁機調侃。

完全沉浸在女神美貌中的小包子傻呆呆的點頭，含糊不清的說：“好看。”

Ghost被他的模樣逗樂，雖然心里很開心，可面上表現出來的也只是唇角微微勾起了而已。

等她們鬧夠了，Ghost支開了小包子和小餃子，問：“1217，你得有自己的名字了。”

1217微愣，問：“什么意思？”

“你得有自己的戶口，自己的名字。”Ghost唇角彎起了一個極細微的弧度，眼睛微微發光，“你想叫什么？”

“但是我幾個月后……”

“我知道，那些都不重要。”Ghost打斷了她的話，似乎不想聽見那么悲傷地事實，“你現在只需要考慮自己的名字。”

1217臉頰突然紅了一些，低聲道：“我不知道，他們都是叫我1217。”

Ghost和張芳芳說過1217的事，只不過改成了從小就被外國黑社會買去做人體試驗的失散多年的妹妹，所以她的情況張芳芳也算了解。

“我叫張芳芳你可以叫時菲菲。”她笑道，“正好湊一對。”

1217微微睜大雙眼，說：“我覺得你們的女兒可以叫這個名字。”

張芳芳臉頰一紅，不好意思的瞪了Ghost一眼，說：“結婚什么還早呢。”

“不早了，我哥都快三十了。”

Ghost見話題越來越歪，輕咳一聲，說：“1217，名字。”

“你們幫我起吧，我不知道該叫什么。”

畢竟活了這么多年，她的人生除了殺人也沒有別的事情，名字什么的……更是妄想。

張芳芳對起名什么的也不是很擅長，畢竟她自己的名字也說不上好聽，出道前經紀人還想讓她改個藝名，后來想不到合適的就放棄了。

“讓白姨起吧，”Ghost說道，“她起的名字都很風雅。”

他也不是會起名字的人，就連‘時未明’這個名字都是他當初隨手翻了一本書，直接把男主的名字拿來用了。

1217點頭，心里期待的同時又有些哀傷，安定的日子對她來說實在太短暫了……

張芳芳見她臉色右邊，連忙笑道：“我明天下午也有空，我們去逛街好不好？”

1217微愣，問：“逛街？”

“對啊，我們可以去買衣服，買首飾，讓未明買單就是了。”張芳芳轉頭對他狡黠的眨眨眼，“反正他的賬戶莫名其妙有很多錢。”

張芳芳知道光靠著他之前當警察和現在插畫家的工資肯定賺不到這么多，可她就算問了，Ghost也只是笑著敷衍過去了，她也就沒再問過了。

現在想來應該是他父親的遺產，時家雖然倒了，但指不定時軍就留下了什么秘密財產，而時未明又正好是第一繼承人……

不管真相是什么，張芳芳一直是用這個來安慰自己的，對于她來說，只要時未明還是第一次見到的那個時未明就行了。

1217撲哧一笑，說：“好啊，我還沒逛過街呢。”

“之前克里斯蒂娜沒帶你逛過嗎？”張芳芳反問，“我還以為她是那種很喜歡逛街的女生呢。”

“她確實挺喜歡逛街的，但是瑪麗這段時間黏著她，逛街是沒空了，游樂園倒是沒少去。”1217笑道，“托她的福，這一個月我倒是把小時候沒逛過游樂園的遺憾全補回來了。”

張芳芳拉起她的手，信誓旦旦的說：“那我就把你少女時期沒逛過街的遺憾給補回來。”

“你工作那么忙，哪有空陪我？”1217笑道。

“沒關系，該拍的我都拍完了，剩下的都是些沒有意義的通告和活動，我推了就是了。”

“你的公司不會針對你嗎？”

“沒關系，我合同已經到期了，只要我不續簽他們不能拿我怎么樣。”張芳芳笑的大氣又爽朗。

原本她還挺想續簽繼續自己的演藝事業的，但是隨著和時未明相處的越深，她就越肯定下半輩子就要和他一起過了。

所以她現在唯一糾結的事情是如果她隱退了Ghost會不會求婚，會不會同意和她一起……生個孩子？

張芳芳知道時未明的性子比較悶，所以她也不敢逼的太緊，生怕把他嚇跑了。

Ghost不知道她內心的那些小九九，和1217又聊了兩句就去找白蓉華幫忙起名字了。

1217卻能敏銳的察覺到她神色的不對，問：“芳芳，你和我哥有什么問題嗎？”

張芳芳回神，搖頭：“我們的關系很好啦，只是……”

“只是什么？”

“我想結婚了，但是我們的關系好像還沒進展到那一步……”

1217聞言唇角微勾，搖頭道：“沒關系的，你就直接把你的想法告訴他就行了。”

“但是……”

“芳芳，我和我哥顛沛流離了將近三十年，沒人比我們更期望一個穩定的家庭，我……因為身體原因是不可能了，但起碼在那之前讓我看見你和我哥的婚禮。”

張芳芳神色有些黯然，接著打起精神笑道：“郝教授說你還能活兩年呢，如果兩年內未明還不和我結婚，我就和他分手，然后找一個超級大帥哥氣死他！”

1217噗嗤一笑，說：“他會的，你只要直接說出你的想法就行了。”

張芳芳點頭，說：“好，我晚上就告訴他。”

他們滾了這么久的床單，也是時候該考慮結婚的問題了。

傍晚，冬天的太陽總是很早落下，張芳芳和1217準備去后院逛逛的時候天色已經全暗下來了。

“天黑的好快啊。”

“冬天嘛。”張芳芳笑道。

1217還沒來得及回話，張芳芳的手機就開始尖叫，刺耳的鈴聲劃破了靜謐的夜空。

“是我經紀人。”張芳芳說了一聲，“我去接個電話，說你快回屋里吧，小心感冒。”

1217應了一聲，轉身回屋，迎面遇上了Ghost，便說：“哥，芳芳的經紀人給她打了電話，我總覺得有什么事。”

Ghost眉頭微擰，做他們這行的直覺一向比普通人敏銳，1217既然覺得有事那就真的發生了一些事，他把目光凝在張芳芳嬌俏的背影上，沉默半晌，還是決定等她來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