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閻漠一到公司迎接他的就是法院的傳票。
‘幽蓮花’公司認為秦閻漠蓄意對他們公司進行摸黑,要求法堂見。
秦閻漠瞇起眼睛看了眼傳票,確認是真的之后,冷笑一聲:“真是個蠢貨!”
他目前為止還只是營造出了一個弱勢者的形象,蘇晴就這么迫不及待的出來應戰了?
年往卻是擰緊了眉頭,說:“這不是蘇晴會做的事啊。”
她那么一個心狠手辣又野心勃勃的女人,不可能連這點時間都等不起。
“或許是他們察覺到我們的意圖了。”侯瑞分析道,“臨時換了個人作為新的CEO,就算最后真的被抓了,也只是那個人倒霉,蘇晴根本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秦閻漠也有這個猜測,而且不得不說這個想法很聰明。
既然蘇晴是他們的香餑餑,那么就死都要保住蘇晴,其他的只要推給棋子就行了。
想到這秦閻漠不禁有些喪氣,蘇晴現在是德羅納家族的重要助力,如果能解決掉她就好了。
喪氣歸喪氣,很多事還是要親自出面的。
比如合作商。
之前和‘幽蓮花’合作的一家鉆石供應商同意和秦閻漠見一面,秦閻漠說什么都得親自去一趟。
這家供應商全球有名,鉆石的性價比是最高的,之前秦閻漠有想過合作,但是對方瞧不上秦氏在珠寶領域的貢獻就拒絕了合作。
秦閻漠也無所謂,畢竟珠寶也不是秦氏主要的收入來源,只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產業,所以也就隨便去美院招了幾個學生。
但是自從‘幽蓮花’異軍突起之后,秦閻漠開始加強了珠寶這方面的投資,漸漸形成了自己的產業鏈。
恰好那家供應商的負責人最近不滿‘幽蓮花’隨意篡改他設計的風格,需要尋找新的投資人,秦閻漠自然得抓住這個機會了。
秦氏的珠寶能發展的這么快和林家的合作也是離不開的。
林家之前的產業是服裝,認識很多業內的設計師,秦閻漠在他們的推薦下還真挖到了不少人才。
兩家就一起開了一家小的分公司,專門售賣珠寶首飾服裝鞋子。
這次秦閻漠要去鄰省和供應商見面,林清塵作為林氏的CEO自然要跟著。
時星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自然是不高興。
“你真的要和林清塵一起出差嗎?”時星璨一邊幫秦閻漠整理行裝,一遍不爽的問道。
秦閻漠知道她不喜歡林清塵,摟住她的腰肢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吻,無奈道:“她硬要跟著我,我也沒辦法。”
“就不能讓其他人去嗎?”
“侯瑞要代替我去出庭,”秦閻漠語氣無奈,“卓君要留在公司看著,年往要幫襯著他們兩個,其他人我又不放心。”
如果能把這個供應商從‘幽蓮花’那搶過來,接下來的事情才好辦。
雖然秦閻漠已經控制了媒體,率先營造出了受害者的形象,但是德羅納家族也不是一無是處的蠢蛋,最近的風向已經有往‘幽蓮花’倒的趨勢。
他又遲遲找不到蘇晴的身影,只能盡快把這件事解決。
‘幽蓮花’雖然換了新的CEO,但掌握主要權力的依舊是蘇晴。
即使現任CEO有時候會犯傻做出一些錯誤的決定,蘇晴也能在秦閻漠動手前消除證據。
況且秦閻漠并不想在法庭上和‘幽蓮花’的那群老娘們吵架,所以讓侯瑞出庭,自己出差才是最好的選擇。
反正侯瑞早年當過小混混,身上那股吊兒郎當的氣質才是罵街的不二人選。
只要他別罵到法官頭上,藐視法庭就沒事了。
秦氏的律師團可是他花大價錢組出來的。
至于警察那邊,他壓根就不指望。
年往和克里斯蒂安他們是調查不出什么了,德羅納家族就算調查出來了他們也不能展開大規模的搜捕,只會單方面的和意大利警察聯系。
所以秦閻漠把每個辦公室的落地窗換成防彈的之后就沒再過問了。
時星璨只能一邊嘆氣一邊整理衣服:“你明天幾點走?”
“下午。”
“晚上和供應商見面?”
“后天早上,提前一天去。”
時星璨失落的‘哦’了一聲,問:“我可以陪你去嗎?”
秦閻漠自然是搖頭,他目光溫和的看著時星璨,說:“星璨,你去了我就不能安心工作了。”
如果是平時的話還好說,但現在德羅納家族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他還真不能放心的帶著時星璨出門。
時星璨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只能再次失落的‘哦’了一聲,埋頭收拾衣服。
收拾好后,她蓋上箱子,叮囑道:“在外面少喝點酒,除非是應酬,不然晚上就不要出門了。”
秦閻漠笑瞇瞇的聽著,顯然很享受她關心的模樣。
次日,秦閻漠早早就起床了,時星璨知道他這段時間因為加班要早起便沒理他,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迷糊之中似乎聽到行李箱輪子在地上‘咕嚕咕嚕’的聲音,她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說:“閻漠,把箱子留下。”
已經打開房門的秦閻漠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以為她在說夢話就沒理她。
“快回來!”時星璨見他不理自己,還自顧自的想走,急了。
秦閻漠這才反應過來不是夢話,又拖著箱子回去,問:“怎么了?”
“我中午給你送到公司,省的你還要拖著個箱子走來走去。”
秦閻漠好笑的親了她一口,說:“那你早上不去上班了?”
“對哦……”時星璨才剛睡醒,腦子還處于迷糊的狀態。
“既然你要給我送箱子就在家休息吧。”秦閻漠把她按回柔軟的被子里,“箱子我留在這了。”
時星璨迷迷糊糊地點頭,說:“路上小心點。”
秦閻漠又好笑又無奈,輕輕關上了房門就離開了臥室。
中午,時星璨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才去公司,秦閻漠今天就要出差了,起碼要美美的送他去機場。
Ghost又去巡街了,她便拜托克里斯蒂安送自己去公司。
克里斯蒂安之前聽秦閻漠說過她的恐怖事跡便欣然同意了。
只不過他看起來似乎很忙的樣子,把車子停在公司樓下,叮囑她不要去地下停車場就匆匆離開了。
在等樓梯的時候,時星璨又一次遇見了曲鐘。
她忍不住內心暗罵一聲倒霉,面上卻還是擺出了溫和的姿態和他打招呼。
曲鐘沒想到今天會遇見時星璨,微微愣了一下,眼底滿是驚.艷之色。
她真是一次比一次好看了啊……
想到這曲鐘有些喪氣,又很快的打起了精神,他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說:“秦夫人好久不見了。”
時星璨微微點頭,笑容溫和站姿優雅,看起來很是端莊。
“你剛吃完嗎?”
曲鐘‘嗯’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好像每次遇見你都是我剛吃完飯的時候。”
還有一次是你翹班。時星璨在內心默默吐槽,面上卻依舊是典雅大方的模樣,笑道:“是啊。”
“這是總裁的行李箱嗎?”
“嗯,他下午要去鄰省出差。”
然后電梯里就進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時星璨有些焦躁的盯著緩緩變化的數字,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就走閻漠專用的電梯了。
但是那臺電梯在地下停車場,秦閻漠和克里斯蒂安都叮囑過不要一個人往那里走,時星璨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但還是乖乖照辦了。
可現在看來還不如去地下停車場坐直達電梯呢。
曲鐘突然開口問:“秦夫人,韓月是不是回國了?”
“啊?”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時星璨一時沒反應過來,然后又問,“你怎么知道的呀?”
“她聯系我了。”曲鐘語氣平淡,沒有怨恨也沒有懊悔,“她想讓我當證人。”
時星璨微微一怔,問:“什么證人?”
“她想要你的孩子。”曲鐘苦笑道,“讓我出面作證那個孩子是我和她生的。”
時星璨擰起眉頭,說:“當初是你們親手放棄他的。”
“我知道,所以我拒絕了她。”曲鐘眼底有一閃而過的落寞,“但是她肯定還會對你們不利,所以……萬事小心。”
曲母現在已經處于誰都不認識的境地了,曲鐘照顧不了她,不得不把她送到養老院。
每天回家面對空蕩蕩的屋子,曲鐘無時無刻都在后悔曾經的所作所為。
如果當初自己能早點看透韓月的為人,對時星璨好一些事情就不會這樣了吧?
有時候他躺在床上會幻想要是沒遇見韓月,只是和時星璨過著平淡又幸福的生活,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他爸爸不會死,時軍不會死,秦閻漠也不會插足,他和時星璨說不定還會生兩個可愛的孩子……就像現在的秦閻漠一樣。
可惜很多事情對曲鐘來說也就只能想想了。
要是他惹到秦閻漠不爽肯定會被踢出公司,按照他的學歷和工作經驗再想找到一份這么好的工作就不容易了。
想到這曲鐘有些失落的垂下了眸子。
隨著電梯‘叮’的一聲,他知道已經到了自己的樓層,便笑著對她說:“我先走了,你記得和秦總說韓月的事。”
時星璨點頭,對他禮貌一笑,電梯門緩緩關閉,曲鐘站在原地悵然若失。
果然……已經回不去了嗎?
年往沒想到自己一抬頭就看見了時星璨,微愣了下立馬想站起來攔在她身前,和她打招呼。
時星璨和他已經算是很熟了,二人間早就沒必要這么正兒八經的說話。
她疑惑的看了年往一眼,問:“怎么了?”
年往思索了幾秒決定實話實說:“辦公室還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