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閻漠沒有時星璨這么多感慨,他直接戳了韓月的痛處:“韓小姐你的孩子呢?挺著那么大的肚子出國肯定很累吧?”
她身邊的顯然聽得懂中文,眉頭微擰,用不甚標準的普通話問:“什么孩子?你之前懷過其他人的孩子嗎?”
韓月擺出一副柔弱的表情,趁老人沒注意時惡狠狠地瞪了秦閻漠一眼,說:“鮑勃你忘了我之前的丈夫嗎?他逼我懷上了他的孩子,還……”
韓月話還沒說完就被老人摟進懷里,老人擦拭掉她眼角的眼淚,安慰道:“沒關系,都過去了,我會照顧好你的。”
秦閻漠沒心情看他們在自己面前膩膩歪歪,敲了敲桌子,面色嫌惡語氣不耐:“有話快說,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韓月擦掉眼淚,柔弱的靠在鮑勃身上。
鮑勃重新變回之前那個面色嚴肅的老者,說:“秦先生,我們這次前來是為了和您合作的。”
秦閻漠很是不屑的笑笑,說:“合什么作?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老人拿出自己的名片:“我是意大利的一名木材商,聽說你們有在飯桌上談生意的習慣,可否賞臉和我一起去吃頓晚飯?”
秦閻漠看了眼靠在他懷里假裝柔弱的韓月,又看了眼精神矍鑠毫無疲態(tài)的老人,說:“我不缺木材商,沒什么好聊的。”
“秦總。”韓月嬌嬌柔柔的聲音聽的人心都能酥了,“就不能一起吃個晚飯嗎?我還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秦夫人說。”
秦閻漠轉(zhuǎn)頭看了眼時星璨,見她對自己微微點頭才說:“你們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韓月聽后立馬喜笑顏開:“我知道一家店的味道很好,走吧!”
秦閻漠按照韓月給的地址找到了一家五星級的酒樓,下車前對時星璨說:“把我們的地址定位給年往。”
時星璨點頭,挽住他的胳膊往里走。
韓月和鮑勃早就在里面等候了。
時星璨入座后,鮑勃很紳士的把菜單遞給她:“女士先點。”
時星璨對他微微一笑,毫不客氣的點了幾個最貴的菜。
秦閻漠一直注視著韓月的表情,她還是維持著那副惡心又虛偽的假笑,并未因為時星璨的行為露出任何心疼或者是不耐的表情。
他勾唇輕笑,看樣子韓月這次是真的找到一個有錢人了啊。
秦閻漠和時星璨一樣點了幾個最貴的菜,還開了瓶價值不菲的紅酒。
鮑勃全程笑瞇瞇的看著他們,還夸贊道:“秦先生和秦夫人都是懂吃的行家啊。”
時星璨只是牽了牽唇角,沒再說話,秦閻漠連給個表情都嫌多余。
菜上來后韓月才說話:“秦先生,其實我這次來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說。”秦閻漠的態(tài)度很是冷淡。
韓月并未因為他冷淡的態(tài)度有任何退縮,還笑著說道:“我想接回我的兒子。”
秦閻漠眉頭一挑,毫不留情的嘲諷道:“什么兒子?你當初不是帶著肚子里的孩子跑了嗎?還拿了曲鐘所有的積蓄。”
雖然他不喜歡曲鐘,但相比之下還是韓月更惹人厭惡。
韓月不但沒有因為他的諷刺生氣,還流下了眼淚,一副病美人的模樣:“自從和鮑勃在一起后我每天都在后悔這件事,曲表那么好的一個孩子,我怎么就……”
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
時星璨只是飛了個白眼過去,說:“當初可是你親手把他交到我手里的。”
當初離婚時曲鐘還在糾結要不要放棄曲表,是韓月一直在旁邊唆使,才讓他下定了決心。
韓月只是自顧自的哭著:“我知道,我每一天都在后悔這件事。秦夫人,我知道當初我為了嫁給曲鐘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時星璨冷笑一聲:“這么說是曲鐘逼著你把我推下樓梯的咯?”
韓月睜開迷蒙的淚眼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時星璨不為所動。
之前還和韓月你儂我儂的鮑勃,這次卻沒有出來說什么,反而賊兮兮的看著時星璨,對秦閻漠說:“秦先生您的妻子真美麗!”
秦閻漠冷漠的‘嗯’了一聲,并沒有和他交談的欲望。
鮑勃顯然不在意他冷淡的態(tài)度,目光一直在時星璨細膩的頸部流連,里面充滿了肉.欲。
秦閻漠顯然很不爽他的眼神,宣示似的摟住了時星璨的肩膀,病警告的瞪了鮑勃一眼。
鮑勃依舊不在意,甚至大著膽子摸上了時星璨的潔白的手腕:“秦夫人的手保養(yǎng)得真好啊,平時是不是從來不做家務?”
時星璨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收回手,鮑勃的立馬抓緊。
秦閻漠腦子還沒來得及生氣身體就已經(jīng)對準鮑勃的臉狠狠打了一拳。
店里的工作人員顯然因為秦閻漠的突然發(fā)狂嚇了一跳,很快就有保安來把他們請出去了。
店里的經(jīng)理認識秦閻漠,陪笑著問:“秦總,這……這發(fā)生了什么事啊?”
秦閻漠目光冷淡,說:“把他們趕出去,拉進黑名單,以后都不準他們進來吃飯。”
“是是是!”經(jīng)理狗腿的笑著,立馬差使保鏢把人趕走了。
比起秦閻漠的冷漠,時星璨眼底還透露出幾絲擔憂。
鮑勃之前還和韓月衣服情深意重的模樣,怎么可能轉(zhuǎn)眼就對她動手動腳了?
這里面透著股陰謀的味道。
“我們回家吧。”秦閻漠輕輕牽起她的手,手腕處明顯有一道紅印——是鮑勃留下的。
想到剛才的事秦閻漠眼底又透露出一股肅殺之氣,剛才就應該直接讓人把他打出去!
韓月這個災星一來肯定沒好事。
時星璨把自己的擔憂告訴了秦閻漠,秦閻漠只是無謂的笑笑,說:“放心,不會有事的。”
“閻漠,我總是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時星璨語氣滿是擔憂。
“星璨,”秦閻漠聲音在空氣柔和的蕩著,“相信我。”
不等時星璨回答他就牽著她的手離開了飯店,徑直走到自己的車子前:“快回家吧,媽還在等我們呢。”
時星璨心底不祥的預感并沒有因為他轉(zhuǎn)移的話題而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閻漠,你沒發(fā)現(xiàn)剛才那個鮑勃只說了他的名字而沒說姓嗎?”時星璨突然開口道,“他為什么不說自己的姓氏?是不是在隱瞞什么?”
“你是懷疑他和黑道有聯(lián)系?”
“嗯。”
“……”秦閻漠沉吟片刻,說,“我會和克里斯蒂安聯(lián)系的。”
時星璨目光擔憂的看著外面不斷后退的路燈,昏黃的燈光照在她臉上有種迷離的美感,她長長嘆了口氣,說:“只能這樣了。”
秦閻漠把車子穩(wěn)穩(wěn)的停在家門口,去沒發(fā)現(xiàn)年往的車子。
時星璨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實,問:“年往呢?他還沒回來嗎?”
二人走進別墅,白蓉華正抱著兩個孩子在看電視,猛地看見秦閻漠她有些不自在的轉(zhuǎn)過了腦袋。
時星璨率先打破沉默,問:“媽,年往回來了沒?”
白蓉華搖頭,說:“他打了電話說今晚不回來吃。”
“他有說干嘛去了嗎?”秦閻漠反問。
“他說和侯瑞去喝酒了。”白蓉華目光帶著愧疚的看著秦閻漠,語氣不自覺的放柔了許多。
秦閻漠只是微微點頭,問:“幾點開飯?”
“還有半小時,到時候會叫你們的。”白蓉華溫和的笑著,把小餃子交給了時星璨,“他今天一天都對著你的相片傻笑呢。”
時星璨很是驚喜,抱著小餃子就親了一口。
之前因為她失憶的原因,小餃子一直由白蓉華,所以這個孩子一直是和白蓉華比較親,對她這個親生母親的記憶反而少了許多。
時星璨回來之后也一直在盡力和小餃子聯(lián)系感情,但小餃子還是更喜歡白蓉華一些。
他今天難得親昵顯然讓時星璨很是高興,抱著他坐在沙發(fā)上左親右親。
小餃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大了,抱在手上很有分量,雖然還不會說話也不會走路,但不時發(fā)出的咿咿呀呀的聲音能讓時星璨萌很久。
白蓉華笑瞇瞇的看著他們母子的互動,輕輕掐了掐小包子的臉,問:“吃完飯我們?nèi)フ彝夤婧貌缓茫俊?
兩家離得并不算遠,趁睡覺前去看一看杜銘也是好的。
小包子經(jīng)過白蓉華一天的寵愛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是不會被隨便拋棄的存在,也就恢復成之前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了。
他用力的點頭,很大聲的笑著說‘好’。
四人坐在沙發(fā)上的模樣很是其樂融融。
而徑直上樓的秦閻漠卻是給侯瑞打了個電話,他本想直接給年往打。
隨后一想,要是打草驚蛇了,年往和侯瑞串通一氣來騙他他都不知道,還是先從侯瑞下手比較好。
“秦哥,啥事?”侯瑞掙扎了好久才決定接起秦閻漠的電話,畢竟他每次打電話過來除了布置工作就是加班。
“年往和你在一起嗎?”
“沒有啊,我下班后就自己回家了。”侯瑞回道,“不過卓君住我對面。”
“你下班的時候有沒有看見年往?”秦閻漠反問。
“有,他說他要去見一個老朋友。”侯瑞回憶著當時的場景,“我問他是不是前女友,他說是之前的競爭對手,然后我就走了。”
“競爭對手?”秦閻漠擰著眉頭重復了一句,據(jù)他所知,年往的競爭對手不就一個Ghost嗎?難道還有其他可以和他匹敵的殺手?
這個想法很快被秦閻漠否認,如果真的有克里斯蒂安早就像看見看見肉的難民一樣跑過去了。
他正想掏出手機給年往打電話時,就聽見車子的聲音了。
秦閻漠微微撩開一點窗簾,年往正開著他的車子進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