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會沒有!?”秦閻漠眉頭深鎖,眼眸之中滿是不悅,“你們是怎么辦事的!?”
監控局的劉隊一臉為難的看著秦閻漠,縱使心中不悅至極,還是賠笑道:“秦總您確定只有這兩條街嗎?”
秦閻漠沒說話,年往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焦躁,出面圓場道:“你先走吧,沒你事了。”
劉隊為難的看著他們,說:“您們在這我不能走啊。”
秦閻漠從鼻間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率先離開了監控局。
年往連忙追上,安撫道:“秦哥你冷靜點,嫂子不會出事的。”
秦閻漠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問:“為什么哪里都找不到星璨?”
年往無奈的看著他,說:“Ghost哪是那么容易被人發現的。”
秦閻漠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秦哥,你冷靜點。”年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克里斯蒂安有本事抓到Ghost的。”
秦閻漠從兜里掏出煙盒,點燃狠狠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中能看見他狠戾的臉色:“要是星璨受到一點傷害我就殺了他!”
年往看出他是真的動氣了,說:“是是是,我們一定幫你殺了他。”
說完緩緩啟動了車子:“我們先回去,兩個孩子就暫時放在杜先生那里,不然很難向他們解釋嫂子的去向。”
秦閻漠‘嗯’了一聲,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一直在樓上觀察情況的劉隊看見他們走了之后才敢下樓,他忍不住長呼了一口氣,心想:終于送走了那尊大佛。
本來半夜他睡得正香,突然被上頭的人叫醒,還以為是出了什么大事,結果是要調監控。
而且無論他問什么,秦閻漠都一言不發,只說要看監控,他除了照做還有什么辦法呢?
不過看秦閻漠那副著急的模樣應該是家里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偷了,既然被偷了為什么不報警呢?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的劉隊,最后只能點燃一根香煙,告訴自己:有錢人的事他管不著,還是回家陪老婆比較實在。
而另一邊已經回家的秦閻漠徑直走到了樓下,克里斯蒂娜還在床上昏睡,克里斯蒂安也靠在床頭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只有瑪麗趴在桌子上興致勃勃的插著耳機看電視劇。
他輕輕敲了敲房門,剛才還睡得昏天暗地的兩人頓時警覺的睜開了雙眼,在看見秦閻漠的身影之后又放松了警惕。
“找到線索了沒?”克里斯蒂安用手撐著下巴,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的問道。
秦閻漠臉色陰沉的搖頭,說:“幫我找到Ghost。”
克里斯蒂安眉頭一挑,笑道:“我哪有那個本事?”
不等秦閻漠說話,年往就幽幽的開口:“你有,你是教父啊。”
克里斯蒂安臉頰陡然一跳,語氣有些不好:“我才不會冒著得罪Ghost的風險用那招。”
秦閻漠瞇起眼睛,問:“什么方法?”
“他可以發布追殺令。”年往淡淡道,“教父的追殺令可是很值錢的,到時候恐怕所有人都要往F市跑了。”
“所以這么危險的事我們還是不要干了。”克里斯蒂安語氣難得嚴肅,“我會讓所有手下都出去找人,追殺令是絕對不會發布的。”
秦閻漠沉默了幾秒,默許了他的話,說:“還有一個人,你有空就順便找一下。”
“林清塵是吧?我也覺得她有點不對。”
年往深深的看了克里斯蒂安一眼,問:“你怎么知道這件事?”
“我的消息網可是很靈通的。”克里斯蒂安意有所指的回道。
年往輕笑一聲,不再說話。
“你該休息了,”克里斯蒂安突然轉移了話題,上前把秦閻漠往臥室的方向推,“這里有我們看著,說不定你醒來之后時星璨就出現了呢。”
秦閻漠緊緊抿著下唇,說:“我還要去公司。”
“公司我會去的。”年往說道,“上午你就休息吧。”
秦閻漠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他們二人合力推進了臥室。
年往站在臥室門前靜靜的看著克里斯蒂安,眼眸中帶著幾分探尋的意味。
克里斯蒂安突然撲哧一笑,好看到發光的臉仿佛能讓天地都失色:“你用這種眼神看我會讓我誤會的。”
年往露出一個極其紳士的微笑,說:“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克里斯蒂安用眼神示意他快說。
“你知道我之前都是在英國混的吧?”
“當然知道了,怎么?想來意大利和我混了?”
“不,只是最近有些事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比如?”
“德羅納家族為什么能在你的眼皮底下到英國做生意?”
“德羅納家族可不在我的眼皮底下。”克里斯蒂安笑瞇瞇的回道,“西西里的人我可管不了。”
“真不像教父說出來的話。”
“教父也要學會示弱啊。”克里斯蒂安說完,拍了拍年往的肩膀,說,“要不要來和我混?小閻漠給你多少工資?我出十倍?”
年往輕輕揮開他的手,說:“你還是多關注一下德羅納家族比較好。”
說完,率先離開了走廊,從昨天開始,和蘇晴有關的‘幽蓮花’公司又開始作妖了,他不得不時時刻刻的盯著。
克里斯蒂安目光深沉的看著年往有些瘦削的背影,心里想著之前真是小看了德羅納家族。
本以為他們只是有些猖獗而已,隨著調查的深入才發現這個家族的野心早就膨脹到天上了。
已經走到樓下的年往又折返回來,把一份文件放在他手上,說:“這家公司可能是德羅納家族開在這的。”
“幽蓮花?”克里斯蒂安的語氣幽幽的念出了那三個,嫌棄道,“真是惡俗的名字。”
“這家公司是幾個月前突然冒出來的,”年往解釋道,“無論我們怎么針對他們總能拉到資金維持公司的運作。”
“是嗎?”克里斯蒂安不屑的冷哼一聲,笑容有些邪惡,“那就讓我看看他們到底有多能抗。”
年往聳聳肩,再次離開了走廊。
克里斯蒂安帶著文件走進了書房,他這次出來的匆忙,意大利的很多事情還沒布置好,找個安靜的地方和底下人好好溝通溝通才行。
這一切發生的時候,秦閻漠還躺在床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想事情。
之前是他太著急了有些慌亂,現在冷靜下來之后才發覺事情有些蹊蹺。
自從楊琦在療養院被蘇晴強行帶走意外墜崖后他就非常注重別墅的安保工作。
雖然住在里面的人沒什么感覺,但這棟房子24小時都被嚴密監控著,不會有絲毫的危險。
后來林清塵失蹤了,林父林母擺脫他幫忙找林清塵,偏偏林清塵的身份是林家唯一繼承人,為了不引起恐慌只能壓下這件事悄悄找人。
秦閻漠只能撥出一部分人去找林清塵,恰好在此時克里斯蒂安來到了這里,他就放心的把所有人都撥出去找林清塵。
他就不信時星璨天天和克里斯蒂娜呆在一起還能出師,克里斯蒂娜的身手他們都是清楚的。
秦閻漠煩躁的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后煩躁的掀開被子起床,打開電腦。
今天凌晨他聽年往說過‘幽蓮花’又開始作妖了,他必須得親自看一眼。
電腦剛開啟,一個想法在秦閻漠腦海中閃過,握著鼠標的手停頓了一下,他連忙打開微信給年往發了條信息:調查林清塵與蘇晴的關系。
正在用命工作的年往突然收到了秦閻漠的消息,抽空回道:你懷疑她們認識?
‘嗯,前幾天不是有個‘清芙’的員工進來了嗎?連著他一起查。’
‘好。’
回完消息的年往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就收起了手機繼續自顧自的工作。
正在被子里沉睡的時星璨完全不知道外界已經因為她的失蹤鬧翻天了。
半夢半醒之間她似乎感受到那扇緊閉的門被人推開,大量的冷氣吹進房間,只裹了件浴巾的時星璨瑟縮了一下,把自己整個人都卷進了被子里。
時星璨知道有人進來了,她很想睜開眼睛看一眼面前的人,渾身卻不能動彈分毫。
他不會給我下藥了吧?
這個想法讓時星璨很是驚慌,意識開始更加劇烈的掙扎起來,與之相對的是紋絲不動的身體。
時星璨感覺床向右邊凹陷了下去,似乎有個人坐在床頭看了自己很久很久。
她又怕又好奇,拼盡了全力才把眼睛睜開一條小小的縫隙。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正背對著她,黑色的短發有些凌亂,垂在身邊的雙手緊緊捏成了拳頭。
男人似乎意識到了時星璨的視線,緩緩轉過身子看了一眼,臉上帶著可怕的獰笑,更可怕的是他的雙眼是如血般的紅色。
這絕對不是人類的眼睛!
這個想法讓時星璨從心底生出了極深的恐懼。
下一秒,她睜開了眼睛看著漆黑的房間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時星璨眼底出現了一些迷茫,她剛才是在做夢嗎?這里是那個囚禁她的密室還是自己家?
她伸出手向旁邊摸了一下,沒有摸到熟悉的開關,確認了自己的所在地。
這里還是囚禁她的密室,剛才看見的那個非人類才是夢。
時星璨深深嘆了口氣,摸索著下床,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開關。
燈光亮起的一瞬間她不適的瞇起了眼睛,刺眼的白光照得她很是難受。
等眼睛適應了這種光線之后她才緩緩睜開眼睛,發現原本空曠的房間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箱子,里面是許多換洗的衣服。
想到紙條上的內容,時星璨又去了浴室,她昨天提到的東西都出現在了浴室。
時星璨回到外面的房間,隨便找了兩件衣服匆匆給自己換上,即使被囚禁也不能一直裹著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