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星璨回到家中的時候在家門口看見了一輛車。
火紅火紅的法拉利,肆意又張揚,絕對不是秦閻漠會買的類型。
年往把車子停好后下來看了兩眼,踢了踢輪胎,笑道:“看不出來秦哥還有這么火熱的一面啊!
“這不是他的車子。”時星璨臉色嚴肅,眼睫毛上似乎跳躍著冬天的寒意,“車主人是個女人!
年往見她臉色嚴肅,連忙上前把她擋在身后,說:“跟著我!
二人慢慢走近家中,映入眼簾的是白蓉華帶著兩個孩子坐在沙發上,旁邊是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女人,淡定優雅,一舉一動都有著成熟的風韻。
“媽,這是……?”
女人聞言立馬站起,朝她伸出手友好的笑著說:“你好,我叫林清塵,是‘清芙’集團的總經理!
時星璨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說:“你好,我是時星璨!
林清塵親昵的看著她,笑著說:“之前聽白姨說閻漠娶了老婆我還不信呢,沒想到那小子竟然真的趁我不注意時結婚生子了!”
林清塵自來熟的語氣讓時星璨微微擰了擰眉頭,但她很快又恢復了笑臉,說:“你和閻漠是朋友嗎?怎么沒聽他提過你?”
言下之意就是‘你這種不重要的人物就不要硬和閻漠套近乎了。’
林清塵毫不在意,門外的小池塘碧水悠悠,與她臉上恬靜優雅的笑容組成了一副很美的畫卷。
時星璨驀地生出幾許自卑,她這么自信又優雅,而自己卻……
她很快甩掉了這個想法,好看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面前的人。
氣氛很快陷入了沉默。
年往看不下去了,上前強行插話:“你好,我是年往,這棟宅子的保安,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可以隨時找我!
林清塵聞言捂嘴輕笑,就連笑聲都是清脆悅耳的:“我又不住這里,能發現什么不對啊。”
年往眨眨眼,好看的眼眸假裝剛才什么都沒發生似的轉向外面。
女人啊,真是可怕。
時星璨果然因為這句話不爽了,她露出一個端莊大氣的微笑,說:“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在這睡一晚吧,我可以讓傭人給你準備房間。”
她是女主人,她當然有這個權利。
林清塵低頭淺笑,幾縷發絲落在額前被她輕輕捋回了耳后。
細長白嫩的手腕上紅寶石手鏈異常顯眼。
時星璨只當自己看不見,臉上的笑越發迷人。
“不用了,我只是想來看看白姨而已,在國外這么多年一直沒看過白姨呢!绷智鍓m纖長的指節拂過手腕,時星璨的視線再次凝聚到了紅寶石手鏈上。
“國外的課程非常緊張,這么多年我都沒能抽出時間見白姨一面!
時星璨眼底閃過一絲自卑,很快又消失不見,她微微笑著:“既然回來了以后就經常來玩啊,媽她肯定也很想家里熱鬧一點。”
林清塵沒再說話,只是和白蓉華寒暄了幾句就急匆匆的走了。
她走后,時星璨坐到白蓉華邊上,笑著問:“媽,林清塵和閻漠很熟悉嗎?”
白蓉華顯然因為林清塵的到來很是開心,笑呵呵的說:“他們是青梅竹馬,小時候就經常在一起玩,后來因為什么事情吵架了兩人就一直沒聯系過!
“這兩人小時候可要好了,一個雞腿都要兩人分!
時星璨目光閃爍了幾下,接著垂下了眸子,沒再說話。
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白蓉華連忙解釋道:“不過他們現在都長大了,肯定不會像小時候那樣親密無間,閻漠是個有分寸的人!
時星璨勉強勾了勾唇角,笑著說:“我知道,我相信閻漠!
傍晚,時星璨收到了秦閻漠的短信,他要加班,晚上就不回家吃飯了。
收起心中的失落,時星璨迅速吃完了飯開始喂小餃子。
小餃子現在已經有四個月了,不再整天睡覺,每天笑呵呵的,異常可愛。
小包子不時用手指戳戳小餃子,兄弟間的互動很是和諧。
白蓉華笑得溫和,等閻漠回來就是真正的家了。
而被白蓉華所惦記的秦閻漠此時正在地下停車場一臉嚴肅的站在車門前。
“你來這干嘛?”
寂靜又陰冷的停車場傳出有些低啞卻更加幽冷的聲音:“當然是為了找你啊!
離他七八米遠的地方,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男人,雙手插在黑色風衣的袋子里,眼角帶著淡淡的笑意,配上黑色的小卷發比起殺手更像一個藝術家。
“當然是為了把你帶回去啊。”高弋淡淡的笑著,步伐穩健,朝秦閻漠的方向走,近兩米的身高能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可惜他對面的人是秦閻漠,縱使因為身高原因要微微仰視他,秦閻漠的氣勢也絲毫不落下風。
他不屑的輕哼一聲,挑釁的看著對面的男人,說:“就憑你?”
高弋低低的笑了,在離他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掏出了槍,臉上的笑容愈發溫和:“既然這樣那我只能用非常手段了,可能會有點痛,但你要忍住哦。”
秦閻漠聞言反而懶懶的靠在墻上,說:“這句話同樣還給你。”
高弋嘆了口氣,把槍對準了他的大腿:“老大說過只要能讓你活著就行,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秦閻漠腳下猛然一點,與高大身形完全不符的輕盈與靈敏偏開了子彈的軌道。
高弋眼睛一瞇,槍跟著秦閻漠離開的方向又開了,子彈在墻壁上打出一個深深的坑洞。
下一秒,秦閻漠的俊臉就出現在面前。
高弋沒想到他會直接沖上來,愣了零點五秒,就在這一瞬間,秦閻漠已經伸出手想從他手中強行奪槍。
高弋一個轉身躲過了一擊,臉上帶著興奮的微笑。
沒想到這個天天坐辦公室的大老板竟然有魄力敢和他拿槍的殺手打近身戰,有趣,真的有趣!
就在他即將要開第三槍的時候,手腕傳來一陣劇痛。
秦閻漠緊緊抓著他的手腕,大拇指已經扣住了他的脈門。
高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之前真是小看你了啊!
秦閻漠手腕反被一扭,高弋帶著興奮的勁力向他空門大開的下巴處踢去。
秦閻漠迅速抽回了手腕,單臂擋住了他的一擊。
高弋覺得腳背像是撞上了一塊堅硬的鐵板,有微微的疼痛感,秦閻漠亦是覺得手臂發麻。
高弋收斂了微笑,眼神有些可怖:“真是小看你了。
秦閻漠手掌化為手刀,趁他沒反應過來時狠狠敲向了他的后頸。
高弋眼神狠辣,硬生生挨了這一下,再一次舉起了槍。
秦閻漠眼底依舊是淡淡的,如同波瀾不驚的湖面。
他不著痕跡的扭了扭有些疼痛的手腕,在高弋又一次開槍時繞著地下室跑,在每根石柱之間來回逃竄。
見他露出狼狽的神情,高弋臉上才又重新露出之前的微笑。
“太慢了。”
“什……!?”
高弋還未轉過頭便感覺脖頸處一陣刺痛,接著便是滿目的紅色和手心粘膩的濕滑感。
秦閻漠把玩著手心里的修眉刀,幽幽的笑了一下。
高弋知道他是想殺了自己,連忙頭也不回的跑遠了,接著便是車子啟動的聲音。
秦閻漠煞氣凜然,擰著眉頭看了眼已經被劃破的西裝褲,這是被子彈擦傷留下來的痕跡。
寂靜的地下室,陡然響起了鈴聲。
秦閻漠毫不在意的把手心上的血擦在名貴且漆黑的西裝外套上:“什么事?”
“秦哥,你咋還不回來?”
“你那邊怎么有豬叫?”秦閻漠擰起了眉頭。
“陪你兒子看‘小豬佩奇’呢!蹦晖鹆税砥,卡擦卡擦的嚼著,聲音有些含糊,“你怎么還不回來?嫂子都等急了!
秦閻漠打開車門,坐了上去,說:“你去個沒人的地方,我這邊出了點事!
之前站著還沒什么感覺,坐下之后他才發現另一條大腿后側也被傷到了,坐在椅子上生疼。
年往假裝隨意的抱著薯片溜達到陽臺,這才收斂了嬉笑的神情,問:“發生什么事?”
秦閻漠把剛才在地下室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們是不是瘋了?!”年往有些憤怒,“這個舉動會把我們全部暴露出去的!”
黑道的世界里每個家族總是息息相關的,要是有一個人被盯上了,其余的全部都是目標。
高弋這個舉動無疑是在向所有人宣戰。
秦閻漠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乏,說:“你找個理由把他們支開,不要讓小包子去門口迎接我!
年往嘆了口氣:“你從大路回來,我在岔路口等你!
所謂的岔路口就是馬路和別墅的一個十字路口,在那之前都是人來人往的商業街。
他就不信高弋真的膽大到敢在市中心鬧事。
那樣德羅納家族都會被毀掉。
畢竟他們暗地里斗得再狠都只是‘那個世界’的事,只要不威脅到正常的世界政府就不會管。
饒是之前做好了心理準備,猛地看見狼狽的就像從戰場上回來的秦閻漠時,年往還是嚇了一跳。
他看見秦閻漠腿上的傷口,一秒就認出了那是子彈造成的痕跡。
“他還開槍!?德羅納家族是真的想給自己帶來麻煩嗎?”
秦閻漠聽克里斯蒂安說過德羅納家族,說:“先回去,小包子他們呢?”
“現在在兒童房,待會兒我先進去把他們全部堵在兒童房,你再回自己的臥室!
到了家門口時,年往先把車子停好,看了眼空曠且密閉良好的車庫,叮囑道:“我給你發短信你再進門!
秦閻漠‘嗯’了一聲,靠在車頭拿出手機。
年往見狀一溜煙的離開了停車場,走進兒童房站在門口,笑著說:“秦哥說他要晚點再回來,今天事情比較多!
正在玩鬧的眾人并沒有在意,只有時星璨嘟囔了兩句,便再沒人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