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她?”楊琦冷笑一聲,似乎聽見了什么笑話,“你和時夢溪訂婚卻和我說要娶星璨?”
秦閻漠默然,因為她說的是實話。
“你不用在我面前裝了,我當年就是這么被時軍騙到時家的。”楊琦有些頹然的垂下了眸子,“既然真的喜歡星璨就放開她吧。”
“楊伯母,請您相信我。”秦閻漠認真的說,“我喜歡她十一年了,如果不是時軍從中作梗我現(xiàn)在的妻子是時星璨。”
楊琦神色微愣,接著不可置信的問:“你說什么?”
“具體的我不能透露太多,但我是真的喜歡時星璨。”
楊琦緊緊咬著下唇,最后放松了身上的力道,頹然的說:“星璨是被他們趕出家門的,時軍一拿到曲家的財產(chǎn)就告訴傭人不要放時星璨進來。”
“那他們?yōu)槭裁从忠視r星璨了?”
楊琦抬起腦袋,緊緊拽住他的胳膊,認真的說:“秦總,既然您喜歡星璨就千萬不要找到她!“
“為什么?”秦閻漠反問,“您不想看見她?”
楊琦痛苦的捂住臉:“我做夢都在想見她,但是她回來就得再次被時軍以聯(lián)姻的方式賣出去。”
秦閻漠危險的瞇起眼睛,聲音比之前更加冷:“聯(lián)姻給誰?”
“胡宏偉。”
秦閻漠冷哼一聲:“想錢想瘋了!”
胡宏偉好色又愛打老婆是出了名的,當年胡家的勢力和秦家不相上下,卻因為他不斷結婚離婚,結婚離婚,硬生生的把家產(chǎn)分光了。
但餓死的駱駝總是比馬大,前幾日他剛剛結束了第五段婚姻,時軍就盯上了他。
楊琦對胡宏偉的品性沒有秦閻漠了解的頭透徹,只知道他比時星璨大了將近五十歲。
“秦總,如果您真的找到了我家星璨,千萬不要把她帶回來。”
秦閻漠點頭,淡淡的說:“她被我安置在K市了,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弄清楚時家的情況再把您救出去。”
楊琦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秦閻漠,問:“她過的怎么樣?”
說到愛人,秦閻漠神情都柔和了不少:“有我在,她能吃什么苦?”
楊琦捂住嘴巴,阻止即將泄露的哭聲,眼底卻有喜悅的情緒流淌。
“我今晚就會派人來救您,您先收拾好東西。”秦閻漠看了眼手表,“我得走了,不然他們會起疑。”
楊琦拉住他的手,加快了語速:“你貿(mào)然把我救出去他們就不會懷疑嗎!?”
“放心。”秦閻漠笑得自信,“您只要在這等著,不要表現(xiàn)出任何不正常就行。”
楊琦半信半疑的點頭,嘴角卻還是露出了笑意。
她終于能看見時星璨了。
秦閻漠不急不緩的走到大廳,對時軍說:“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時夢溪不舍的挽留:“你在這住一晚吧。”
秦閻漠搖頭:“我定了酒店。”
三人把他送到門口,蘇晴笑著叮囑:“開車小心點啊。”
“你們快回去吧,晚上風大小心感冒。”秦閻漠貼心的叮囑。
又寒暄了一陣,秦閻漠才把車開走。
時夢溪興奮的尖叫一聲,跳著抱住蘇晴:“媽!他邀請我去他家住!”
蘇晴亦是一臉興奮:“好女兒!這次的機會可千萬要把握住了!”
“回屋再說。”時軍是唯一一個還有理智的人,“被別人聽到就不好了。”
蘇晴連忙拉著時星璨回到屋中。
她拍著時夢溪的手,輕聲說:“這次媽和你一起去。”
時夢溪不悅的擰起眉頭:“我都這么大了,哪還要您陪啊。”
“我又不是當你們的電燈泡。”蘇晴半寵溺半責怪的瞪了她一眼,“你和他走了之后媽再去。”
時夢溪聽她這么一說便放心了,問:“您想讓我干嘛?”
“懷上他的孩子。”蘇晴一臉正色,“他那點愛能持續(xù)多久誰都說不準,孩子才是結婚的保證。”
時夢溪又是嬌羞又是期待,目光灼灼的看著蘇晴:“我該怎么做?”
“你只要卯足了勁勾引他,剩下的媽會解決。”蘇晴勢在必得的說,“這次你們一定要生米煮成熟飯!”
時夢溪點頭,認真的說:“我去收拾幾件性感的衣服。”
“不要太露。”蘇晴叮囑道,“他好歹也是秦家大少爺,你多少看起來也要端莊點。”
“好。”時夢溪應了一聲跑回房間收拾行李了。
楊琦按照以往的習慣給蘇晴端上了準備好的燕窩。
蘇晴喝了一口,吊著眼角,趾高氣昂的說:“你放心,有閻漠的幫忙星璨很快就能找回來了。”
楊琦渾身一震,咬著下唇不甘的說:“你們就不能放過星璨嗎!”
蘇晴不但不生氣,反而輕笑出聲:“我們都是為她好啊,胡老板那么好的銀元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呢!”
楊琦緊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fā)。
蘇晴今天因為秦閻漠的態(tài)度而心情大好,也就沒了刁難楊琦的心思,不屑的對她揮手:“快滾吧,別在這壞了我的心情。”
楊琦和以往一樣佝僂著背走了。
看著她有些蒼老的容顏和逐漸斑白的頭發(fā),蘇晴勾唇一笑,開始為自己的臉做夜間保養(yǎng)。
回到房間的時候,楊琦發(fā)現(xiàn)窗戶被人打開了,她明明記得自己離開時把窗戶關上了。
想起秦閻漠說的話,楊琦四下環(huán)顧了一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人物。
她鎖上房門,把疊好的被子抖開,該睡覺了。
“楊夫人。”一道突兀的男聲在身后響起。
楊琦下意識的轉身,看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劍眉星目,鼻梁高挺,有種英倫紳士的感覺。
“你是……?”
“秦總派我來的,”男人笑著自我介紹,“我叫年往。”
楊琦懷疑的看了他一眼,說:“你是來救我出去的嗎?”
年往笑著點頭:“對。”
他看了眼手表,一把抱起楊琦:“時間差不多了。”
楊琦嚇得驚呼一聲,接著直覺耳邊有風聲劃過。
再次睜眼時已經(jīng)到了時家大宅門口。
年往放下她,帶著她大大方方的走到門口,拉開車門,微微彎下身子恭敬的說:“請。”
楊琦睜大了雙眼,問:“你就不擔心監(jiān)控?”
年往自信的笑著:“我可是專業(yè)的。”
“你是干嘛的?”
“保密。”年往把食指輕輕放在嘴唇上,“您也不要和其他人說見過我,不然我會很煩惱的。”
輕松地語氣完全聽不出煩惱或是威脅的意味,卻讓人不自覺的想要信服。
楊琦的嘴因為驚訝而微微張開,問:“那秦閻漠是干嘛的?”
“做生意的啊,”年往笑著說,“您應該比我更清楚。”
“你為什么要幫他做事?”楊琦有些戒備的問。
“因為他有錢啊。”年往戴上手套,緩緩啟動車子,“收了他的錢,肯定得為他做事嘛。”
楊琦知道自己從他那也套不出什么話,便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等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后,楊琦看見有幾輛消防車朝著時家老宅的方向走了。
打開窗子好奇的向時家方向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里隱隱可以看見沖天的濃煙。
“你……你把時家燒了?!”
年往‘嗯’了一聲,字正腔圓的說:“他們不敢給你報死亡的,放心。”
“時家不會懷疑嗎?”楊琦有些擔憂。
“不會,因為他們一周后會在后花園發(fā)現(xiàn)一具腐爛的尸體。”明明是一句很可怕的話,卻因為他貴族公子哥的語氣而變得高雅,“到時候您就真正的自由了。”
楊琦只覺得全身汗毛倒立,僵直了脊背,一句話都不敢說。
“我們現(xiàn)在去哪?”看著周圍的景色越來越偏僻,楊琦終是忍不住的開口了。
“K市,”年往說道,“秦總說先讓您和時小姐呆在一起,等他解決完時家的事了再把你們接到他家一起住。”
楊琦半信半疑的點頭。
年往毫不在意她的視線,笑著說:“如果您困了的話可以睡一覺,等您睡醒我們差不多也該到了。”
楊琦本來是打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坐在車廂內(nèi),但是周圍的景色越來越單一,連路燈都變得忽明忽暗。
意識逐漸模糊,眼皮似乎有千斤重,她終于睡著了。
時星璨是被一陣嘔吐感驚醒的。
懷孕快兩個月,害喜的癥狀終于來了。
她趴在馬桶邊嘔了一陣,卻只吐出了酸水,收拾好自己后,她收到了秦閻漠的短信。
‘我給你在人民醫(yī)院預約了產(chǎn)檢,下午四點記得去。’
時星璨將手機放在心口,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她也快要當媽媽了啊。
回了他的短信后,時星璨推開秦安歌的房門。
他已經(jīng)醒了,靠在床頭眼睛有些迷蒙,看見站在房門口的時星璨,小手在肉嘟嘟的小臉上掐了一把,剛才還迷蒙的眼神瞬間清醒:“我醒了!”
時星璨撲哧一笑,打開衣柜把衣服放在他面前,笑著問:“自己穿還是我來穿?”
秦安歌看看她還平坦的肚子,說:“自己穿,爸爸說你有小寶寶不能太累。”
時星璨笑著給他解開睡衣的扣子:“幫你穿衣服哪里累了?”
秦安歌麻溜的脫了睡衣,笨拙的給自己套上衣服:“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時星璨揉揉他的腦袋,盯著他刷完牙洗完臉,牽著他的小手去客廳。
小包子走到客廳角落的兒童桌上,打開小書包把今天要用的東西一樣樣放進包里,順便把凌亂的桌子整理干凈。
把小書包放到椅子上,笨拙的爬上去,坐在餐桌邊乖乖等時星璨把早餐端上來。
時星璨做了兩份煎蛋配火腿,昨晚就泡好的黃豆直接放進豆?jié){機里就行了,為了小孩的營養(yǎng)考慮她還做了份蘆筍拌蝦仁。
小包子一向喜歡吃海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