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議事堂。
“這位是姜公子,從今日起是我教的左護法,而原來的柳護法為右護法,他們二人將共同輔助本尊完成大業(yè)!”
大家也知道這姜公子是姜氏嫡大公子,前段時間受了傷被主子救回幽璽。
聽小道消息稱這姜大公子是被姜二公子所害,且也是主子還是金道觀弟子時的好友。
“見過左護法!
十多名主事的首領(lǐng)共同給姜眾堯鞠躬。
柳姻媱則依舊坐在位置上,嘴角始終保持魅惑的笑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虞未生。
“本尊將要閉關(guān)一些時日,期間的事務(wù)就交給兩位護法了,也希望眾多主事首領(lǐng)能多協(xié)助兩位護法!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首領(lǐng)們都點頭哈腰。
誰敢對虞未生有異議啊?
雖然柳護法也很可怕,但主子地位大過天吶!
“沒什么事都下去吧!
她擺擺手,一眾首領(lǐng)與姜眾堯都離開議事堂了。
“你還有事?”
余光見柳姻媱還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顧小公子被你送走了吧!
顧昔寒離開幽璽也不是秘密,只是沒人知曉是她強迫離開。
而柳姻媱這番話似乎洞悉了一切。
“以目前外邊的形勢,他不適合再待在幽璽!
她知道柳姻媱?wù)莆罩沫t絕大部份的眼線,加上這丫頭本身就非常的聰明敏銳。
柳姻媱呵了一聲,從座位上起身走到她面前,說“不是目前的形勢,而是你倆的身份!
一語中的。
“故意來添堵?”
她皺著眉頭問。
“不是故意,而是事實。”
柳姻媱糾正后再說“這世道一向正邪對立,如若你一直心慈手軟不肯狠心下決定,那顧小公子也秉持一貫原則不肯舍棄,你們無論多愛彼此也都終將走不到一起。”
柳姻媱仿佛說著自己心事似的,目光越過虞未生看向更遠處,道“兩人必須有一方作出犧牲,不可能魚與熊掌都兼得。”
虞未生咬著下唇?jīng)]作聲。
她肩上承載的是萬千條鮮活的生命,而他身為顧氏明珠自當(dāng)有家族使命。
兩人誰都不可能輕易舍棄彼此的責(zé)任。
柳姻媱?wù)f得對,其實兩人不過是偷著半點得來的時光,暫時忘卻那些沉重的責(zé)任和使命罷了。
她不忍他為自己作出犧牲,他同樣與自己一樣的想法。
兩人不斷的撕扯最終只會遍體鱗傷吧?
“你好好想想吧!
肩上是柳姻媱的手,輕拍兩下就離開了。
*
往后兩個月,虞未生都在閉關(guān)之中,而外邊早已變天似的。
蘇姜兩氏已獲得眾數(shù)世家門派的支持,兩個月當(dāng)中接連搗毀蓮塢和燕溪分舵,死傷魔徒上千人之多。
虞教對于修靈東陸的分舵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即使已經(jīng)加強了對分舵的人手支援,也無疑是再送多上百條魔徒性命而已。
而正坡、靖蕖、曲陵的分舵則沒什么威脅,東陸那邊世家門派的手伸不到這邊來。
但雷氏這個家族卻一直不安份,近兩個月內(nèi)不斷給蘇氏提供情報。
柳姻媱決定先出手對付雷氏,免得連修靈西陸這邊分舵也遭殃。
目前比較好的情況是,曲陵金道觀沒動靜,靖蕖溫氏沒動靜,清滄顧氏沒動靜。
其實多多少少也猜到原因,金道觀是因金禪道人的原因,溫氏有溫二公子的原因,顧氏就不用多說其原因了。
議事堂。
“柳姑娘,在下剛煉制了新的丹藥,可以送去各州分舵作補及!
姜眾堯站起來作揖道。
柳姻媱看著下方的他,幽冷的美眸劃過異芒。
這兩個月里有他在幫襯著,分舵那邊情況才那么糟糕。
姜大公子果然有兩手啊,雖說修為的境界不高,但卻是煉丹的一把好手。
他煉制的丹藥令不少魔徒益于修煉,也令受傷的魔徒迅速恢復(fù)傷勢。
只不過隨著他插手的事務(wù)多了,姜氏那邊也尋到了一些苗頭。
如今另外有針對姜大公子的傳言,說他已投入幽璽之主虞未生麾下。
“姜公子有心了,本姑娘替幽璽上下謝過姜公子的慷慨解圍。”
“柳姑娘太客氣了,姜某既是虞教左護法,自然當(dāng)仁不讓的出一份力。”
“好一個當(dāng)仁不讓!
她先是夸贊一句,隨后惋惜道“只可惜姜氏瞎了狗眼,竟棄舍了這樣的人才。”
姜眾堯神色自如,眼底卻閃過什么。
“也不知道那丫頭閉關(guān)如何了,她再不出來主持大局的話,只怕火都要燒來幽璽了!
據(jù)消息稱蘇氏、姜氏、葉氏以及沈氏這四大世家,聯(lián)合眾多家族門派給顧氏送去聯(lián)名柬,要求顧氏出面解決清滄之內(nèi)的虞教分舵。
畢竟清滄是顧氏所管轄之地,其他家族想插手都得顧氏先點頭。
就在這時,一名魔徒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進來,激動道“稟告兩位護法,清滄分舵來,來消息了,說,說顧氏允許蘇氏在清滄之地尋我們分舵下落!”
‘啪’
柳姻媱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上,冷笑道“呵,顧氏也真太沒用了,這么快經(jīng)不住壓力了?”
不過也只能證明蘇氏,不,應(yīng)該是蘇柒想逼那丫頭現(xiàn)身的心,越來越急切了。
這些日子蘇氏不斷放話出來,直接點名讓虞未生現(xiàn)身應(yīng)戰(zhàn)。
“是否還是蘇家主?”
姜眾堯口中的蘇家主,自然是蘇柒。
“是啊,虞遲這丫頭真會招惹啊,一個兩個都是纏人的主兒!”
“是否應(yīng)該讓虞姑娘親自出面?”
他只聽說過虞姑娘與蘇小公子曾經(jīng)關(guān)系好,之后她就莫名殺了蘇老家主和蘇老夫人。
柳姻媱眼角下的淚痣忽然變深了,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說“她出面只會加深蘇柒的執(zhí)念——”
她可不認為蘇柒想要虞未生的命,但絕對比要虞未生的命來得偏激。
“那現(xiàn)在如何是好?”
他現(xiàn)在雖成為虞教左護法,但權(quán)力始終在柳姻媱手上,所有決策都是她發(fā)號施令。
“此事——”
柳姻媱?wù)胝f此事不能讓虞未生知道,下一刻就驚訝于突然出現(xiàn)議事堂的人。
“我親自去一趟清滄分舵!”
虞未生出閉了,臉色有些憔悴。
“你剛出閉不宜奔波勞碌,就讓我?guī)б慌诉^去吧。”
柳姻媱第一時間阻止,的確不想讓她接觸蘇柒。
很念舊情這一點是她的弱點,如果對方捉住她這個軟肋,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