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雷大公子怎么可能會對同為七大世家的溫二公子下狠手呢?”
“是呀,雖說九天仙草是金貴,卻也不至于為了它殘害同道中人吧?”
“且七大世家之間的關系早已淵源長久,這兩家公子誰害誰都不好吧。”
......
大家聽了溫青知的話都不敢相信這事是真的。
那邊沈雀聽完這話馬上瞪著人群中看熱鬧的姜旬,這家伙何嘗不是跟雷大一樣可惡!
現在想想要是當時顧小公子沒出現,恐怕自己當時已是劍下亡魂了。
當時九天山上蘇小公子就已經很維護女魔頭,且那顧小公子還念及與女魔頭的同門情誼,再加上一個近幾年勢頭大好的溫二公子。
七大世家中就有三個世家在幫著女魔頭了,其中兩位公子還是家族實力排前一二的。
“阿姐,我們還是別去摻合了吧!
沈雀的手悄然拽著沈夢如的袖子。
誰知沈夢如竟狠狠甩開,責罵著他“你何時變得如此膽小怕事了?鏟除邪魔歪道本就是我們正道之人該干的事,怎么能退縮!”
沈雀滿眼的不敢相信,沈夢如從小到大都沒這樣聲色俱厲的說過自已,她今天是怎么回事?
“阿姐你——”
他抬眼正好看見她那雙充滿陰鷙的眼睛,突然就說不出任何話來了。
這時看熱鬧看夠了的姜旬走出人群。
他來到虞未生面前一拱手,溫雅道“虞姑娘我們又見面了,顧小公子,蘇小公子同見!
他心鏡澄明,眼神通透,早看出顧蘇兩家小公子很看重虞未生。
所以他只要——
顧昔寒和蘇恩適同樣點頭示好。
聽姜旬的語氣似乎與她很相熟,兩人這才重新審視這姜二公子。
“噢,不知姜公子有何指教?”
她在想自己好像跟他并沒有這么熟吧?
姜旬維持著溫潤如玉的微笑,他說“姜某不過是出來講句公道話罷了。”
隨后他面向所有人依然保持著那萬年不變的弧度,仿佛天生就長著這樣一張笑臉讓人卸下防備。
“在下洛嶸姜二也想出來說兩句,相信各位也清楚今天是什么日子,也知道青云盟會向來只比高低不比身份,且這位虞姑娘還是得到顧大公子與兩位家主的點頭允許參加的這次青云盟會!
“如果姜某沒記錯的話,各位好像也是反應熱烈的允了此事,怎么現在卻反口了?照這么看,大家即打了顧大公子與兩位家主的臉還狠狠打了自已的臉,不知姜某這樣理解對不對?”
毒,實在是毒。
溫青知是真的生意人,說話都是那套權衡利弊。
但姜旬卻是笑里藏刀,不鳴則已一鳴驚死人吶。
要說雷遠見跟姜旬的說話藝術就是兩座打平了的高山。
都屬陰險狡詐的那掛。
姜旬說完話后是第一時間直直盯著沈氏姊弟看,特別是沈夢如將頭垂得很低。
按照這話來說,她就是在打自己父親的臉。
“......”
眾人頓時一陣沉默不語。
就連雷遠見也反駁不了姜旬的話,平日里實在小看這位姜二公子了。
果然跟家里那位賤婢之子一樣,同樣都是從勾人夫君的賤人肚子里爬出來的,手段都是不一般吶!
眾所周知如今姜家主的這位正妻是被扶正上位的。
原妻在生下姜大公子后沒多久就去世了,而姜家主在發妻尸骨未寒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將現在這位姜夫人扶正。
當年這個事情真是讓九州內不少世家的夫人給唾棄。
以至于現在這位姜夫人在眾世家夫人眼里就是個現世的狐媚子。
被人多年來戳了不少脊梁骨,明地里暗地里的不少冷嘲熱諷。
“你們說完了沒?”
不耐煩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安靜。
是屬于虞未生那道懶散張狂的語氣。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臉上,只見她指向不遠處快燃盡的香,說“各位,咱們能動手的就別動口了,婆婆媽媽的要熬死誰?”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樂此不疲的,聽得她耳朵都快長繭子了。
她還真話糙理不糙啊,簡單粗暴得很。
“呵。”
一聲輕笑,若有若無。
嗯?
她回頭看就只見顧昔寒一人在身后,可剛剛那道笑聲會是他的嗎?
好像記憶中沒見他怎么笑,不知他笑起來會是怎樣的呢?
會不會像那千萬樹株梨花開時的明艷動人?
“在想什么?”
見她看著自己又不說話,伸手在她面前晃動兩下。
她猛然捉住他手臂,湊近了才小聲說“顧小公子笑一個唄~”
他微微一怔,不禁憶起剛去金禪門的那天,她戲弄他時也說了這么一句。
眨眼就過去兩年了,往事如風不經蹉跎,卻擾人驚夢。
“咳嗯,咳咳嗯。”
不知是誰故意在咳嗽,兩人扭頭就見眾人都往這邊看。
溫青知掩著嘴角在偷笑,心想這倆曾經的師姐弟也夠神奇的,老做一些讓人看不懂的事。
就像現在劍拔弩張的時刻,每個人都緊繃著一根弦,可這倆呢?眾目睽睽下打情罵俏?
蘇恩適的臉色非常差,袖子里的手握成拳,感覺好像捉不住她似的。
顧昔寒并沒有第一時間因旁人的目光而抽回自已的手。
要是換作從前他根本不會讓別人碰自己,更何況是名女子。
虞未生也后知后覺大家在看自已,而視線都在她捉顧昔寒的手上。
她馬上松開自己的爪子,眼睛在留意顧昔寒。
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很丟臉?
還是在心里罵著她不知廉恥?
又或者是——
煩死了,她何必要在意他想法,真是奇怪了。
顧昔寒的目光掃過手臂上那淡淡的勒痕。
他皮膚天生就很白,白得就像透明一樣。
每次被她粗魯碰過的地方都會留有淡淡的痕跡。
只是手臂這圈紅痕也會像以往一般,很快的隨著時間而慢慢散去。
“哼,不要臉的賤人!”
站在不起眼角落的葉彩衣,低聲唾罵。
對于眾人那些揣測的復雜目光,虞未生并沒有放在心里,反而甩開自己的大擺袖子,挺胸道“唔~~時間剛剛好~~”
這些人一直在嘰嘰歪歪絮絮叨叨的,沒人去留意那半炷香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