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是吧。”
顧家主細(xì)細(xì)打量虞未生后,溫和的嗓音再度響起。
虞未生立馬站直身子,朝顧家主一頓抱拳“回顧家主,正是阿生。”
“太見外了,我與你師傅金禪道人乃多年好友,阿生可以喊我顧叔。”
“好,顧叔。”
虞未生甜甜的叫著,笑得格外的燦爛。
原本就生得漂亮的五官瞬間動人心魄,讓一旁的顧氏子弟個個臉紅耳赤。
顧昔寒涼涼的環(huán)視一周,眾子弟皆感覺到某股寒意,一個個都打著寒顫,原本燥熱的血液瞬間平靜下來。
“喊我顧大哥便可。”
顧明澤如沐春風(fēng)般的笑容能暖透人心,感覺他是一個沒有距離感的大哥哥。
“那顧大哥也叫我阿生吧。”
她笑嘻嘻的不拘小節(jié)道。
“阿生姑娘。”
顧明澤微微點頭,這樣稱呼即不唐突也不疏離,分寸剛好。
大家氣氛熱絡(luò)后,顧家主便直接切入正題,道“阿生就把這里當(dāng)作自己家,不用太見外的,之后三個月里阿生便去聽顧老授課,日常上有何需要的隨時向顧叔提。”
虞未生態(tài)度順從的點頭應(yīng)好,無比乖巧的模樣讓旁邊的顧昔寒都忍不住驚訝。
按道理來說這個歡脫瀟灑慣了的大師姐可沒這么循規(guī)蹈矩呀。
可偏偏顧家主非常受落這一套,心底連連暗贊她的懂事聽話,奇怪這金禪道人怎么會讓這孩子來顧氏聽教呢?聽金禪道人的語氣還很無奈很頭疼的樣子。
一眾顧氏子弟也對這姑娘產(chǎn)生非常好的印象,之后三個月里能有個姑娘走動在顧家,仿佛能預(yù)料到未來的每天都是朝氣蓬勃的修煉啦。
顧家主轉(zhuǎn)頭看向顧昔寒,微笑道“堇兒快帶你師姐到處走走認(rèn)認(rèn)地方。”
“是,父親。”
顧昔寒傾身作揖,沉聲回應(yīng)。
虞未生便在顧昔寒的領(lǐng)路下逛著顧氏,在經(jīng)過顧家訓(xùn)練場的時候,顧氏子弟正在配合著彼此來練習(xí)劍陣。
她這才想起顧氏除了教化引善外還有最聞名于世的便是——劍陣。
“等我領(lǐng)教領(lǐng)教一下你們顧氏劍陣如何!”
說完,她立馬抽出威武直指最前方的劍陣,顧昔寒也是沒料到她如此想一出是一出。
只見她大劍直指劍陣的要害之處,瞬間將五名子弟組成的劍陣給破了,同時五把長劍全部被挑落在地。
“弱!”
她無情的評價著,還不過癮的再次提起大劍往下一組劍陣那兒挑去。
接二連三,應(yīng)接不暇。
她的身姿如同游龍般矯健輕盈,顧氏子弟如何抵御都制擋不了她的攻勢。
也就被她輕易一招半式破了劍陣,讓在場的一眾子弟自慚形穢,無地自容。
“......”
顧昔寒那是一臉黑線,甚至可以確定她是故意的,可她偏偏一臉無辜。
“走吧......”
他催促著。
“我還沒玩夠呢。”
她扛著威武,抑著臉。
“去我舍里。”
拋出誘餌。
“好啊!”
收起威武奔向他,她心里是真的很好奇,不知小師弟從小到大住的房間是怎樣的呢?
“......”
他無語的轉(zhuǎn)身邁步,她趕緊追著過去。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一眾被打擊得體無完膚的子弟,在心靈上對虞未生產(chǎn)生了陰影。
日后只要看見她提著大劍走來,都會不自覺的趕緊避讓。
*
穿過僻靜的好幾個曲形走廊,來到一座人造木橋上,橋下流淌著涓涓細(xì)水,通過木橋踩踏著的是白玉般的鵝卵石,每顆勻稱。
“白舍?哈,怪里怪氣的。”
她站在顧昔寒的舍間前,挑眉抱臂的研究著。
“......”
她怎好意思說他怪里怪氣,也不想想自己佩劍的名字,顧昔寒沒好氣的走進屋子里頭。
“為什么叫白舍?”
虞未生緊跟他身后走進去,滿是好奇的問著。
他環(huán)視一周自己的舍間,過去一年多了,現(xiàn)在終于回來了。
依然是一塵不染,滿目是擺放整齊,懷念的伸手撫過書架的邊緣。
“無趣。”
她無端一句吐槽。
原本還期待他住的地方有什么值得探索的,結(jié)果那是一目了然,一屋子的書籍和書法。
沒什么可值得看的。
“白舍的白,代表我將來的人生除了匡扶正義,一無所求”
他的聲音忽然的響起,在這靜謐的環(huán)境下顯得有些突兀。
他的嗓音此刻有些偏沉,目光也有些過于幽深。
“呵,一無所求,挺符合你個性的。”
她揶揄著。
他的確是這樣即正直又古板的人,將來必定是個滿嘴仁義道德的臭老頭。
不僅一生過得無比枯燥孤獨,死到臨頭也會捧著經(jīng)書入土的大傻瓜。
顧昔寒的眸光流連在她的五官之上,瞳孔漸漸的聚焦成為一個點。
里面映印著的是她散漫倚靠書架的身姿,還有她正一臉嫌棄的環(huán)顧這間屋子。
“如果不再一無所求呢?”
他低低吟了一句,好像是在問自已似的。
這讓虞未生有點摸不著頭腦,因為他此時的眼神過于復(fù)雜。
那里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幽潭,就像死寂了的水面泛不起一點的波瀾。
竟莫名讓她有些揪著心。
“你——”
“我煮茶。”
正要說什么卻被他打斷了,瞬間被他轉(zhuǎn)移開注意力,剛才那微妙的氣氛一下子沖淡了。
*
喝完茶后,一名子弟來到這兒說要帶虞未生去已安排好的住處,她便跟了那名少年離開了。
顧昔寒還在一人默默的吃著茶,屋子一下子陷入無端的沉靜,連風(fēng)輕輕拂過的痕跡都能捕捉到。
距離白舍沒多遠的地方有一排整齊的廂房,拱門上方牌匾寫著的是:自省舍。
“虞姑娘,您的舍間便是左邊邊上第一間。”
少年一直是低著頭說話,是個靦腆的小少年呢。
“謝謝你啊,你去忙吧。”
聽到她的道謝后,那少年便快步離開了。
“自省舍?太難聽了,不喜歡。”
她輕哼了一句。
虞未生環(huán)顧周圍的花圃都種滿著時花,是那樣的色彩繽紛,嬌艷相爭。
靈感一來便手握大劍凌空而起,將自省舍改成‘時花舍’。
“這才叫相得益彰嘛。”
她豪氣的收回威武劍,大步流星踏入自己的住處。
打開門就是索然無味的陳設(shè),寡淡白色的床鋪,簡樸黑木的書架,還有顯眼的蒲團桌案,桌上顯然是文房四寶和一些書籍。
“千字文?道德論?靜心經(jīng)?”
這不就是賢者夫子們最愛的三大精神寶藏么?
她嗤笑一聲,而后又勾起邪惡的笑容......
“還是外面舒服。”
她走出舍間躍上樹打算瞇一會兒,剛閉眼睛就感知到一股靈力的波動,被逼得趕緊跳下樹來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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