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未生豎著耳朵聽完后,拿出一個銅板丟在桌子上,便走近那三位老人家身邊。
“各位老大爺,你們可是說附近有邪祟?”
她的突然出現著實嚇人,見她是名道修便放下戒心,道“原來是位小仙姑啊,不瞞您說,近一個月來的確有詭異的事發生,附近幾個小村出去打獵的年輕小伙們都接二連三的失蹤了,報官也沒有用,根本找不到人,真是愁死人了。”
她又問“可有找過他們平時出沒打獵的地方?”
“何止找過,連挨近的山頭都找個遍了,別說人,鬼影都沒見著。”
“不知可否告知他們經常打獵的地方?”
“當然可以,小仙姑我們這就帶您去吧。”
三位老人家就像看見救星一樣,連忙熱情的在前頭領路。
太陽下山前,虞未生站在了一個山頭前,她疑惑的皺著眉頭,的確感受不到異象。
“小仙姑,您看出什么來嗎?”
一人期盼著問。
她誠實的搖搖頭,三人見狀皆黯然。
“你們先回去吧,今晚我就在此地過夜了。”
“小姑娘家的在這荒山野嶺多不安全啊,不如跟我們回村子里,我們給你安排住處吧。”
老百姓就是純樸,知道她是修道的也忍不住勸說。
“沒事,我道行高,誰不帶眼沖撞本姑娘有他好受的,謝謝你們帶我來此,告辭!”
虞未生怕他們還要再勸便率先道別進山。
三位老人家只好作罷離開。
*
夕陽西下,大地瞬間歸于黑暗,虞未生用靈力幻化出一只螢火蟲,螢光照路。
一直不停歇的往山里盡頭走去。
忽然感覺胸口微燙,掏出煉魔珠來看,它正忽明忽暗的閃爍著紫光,似乎感受到什么。
越往深處走,煉魔珠閃爍的紫光越頻繁。
突然,一股鋒芒襲來,她連忙將煉魔珠往衣服里一塞。
抽出威武迎向鋒芒,兩劍碰撞擦出火花也照亮了來劍的名字,劍身刻著‘開陽’二字。
“等等,同道中人,我乃金道觀弟子,金禪道人之徒。”
她趕緊表明身份,免得靈劍的主人再次發起攻擊。
開陽劍‘噌’的一聲飛走了。
半響,黑暗中走出一名青衣男子,看上去十八九歲的樣子,眉目清秀,身材高挑。
他一手執劍撐地,一手捂住腹部,似乎受傷了。
“在下洛嶸姜眾堯,方才多有得罪,請姑娘見諒。”
原來是洛嶸姜氏的人。
虞未生瞟了眼他的腰佩,一塊拇指大小的紅色方牌,上面小小的刻著一個‘姜’。
“我姓虞,姜公子可是受傷了?”
姜眾堯終于卸下防備癱坐在地,但仍然保持微笑道“多謝虞姑娘關心,姜某只是小傷。”
《九州通史》里記載著,洛嶸姜氏乃醫修世家,醫術高明,在七大世家中地位靠前,排第三。
只見他找到自己的包袱,從里面拿出一包金針,再從懷里掏出一瓶丹藥,倒了兩枚服于口中。
“得麻煩虞姑娘給姜某護法,多謝了。”
他面色愈發蒼白,滿頭大汗淋漓,說話都顫抖著,可想而知現在得有多痛苦,但他還是保持風度和禮儀。
“好。”
她答應了便就地而坐,盤起雙腿,背對他布起一個屏障,正好罩住兩人。
時間一點點過去,突然響起姜眾堯那慘烈的叫聲。
虞未生趕緊回頭,就見他腹前扎了幾根金針,可是上面卻縈繞著黑氣,這股黑氣還鉆去他的臉。
“這是邪氣!”
她滿臉嚴肅道。
“見笑了......”
他虛弱得人就暈過去了。
虞未生有些無語這人也太好面子了吧,估計是覺得自己醫修世家連個傷口都搞不定會丟氏族口碑?
她靠近觀察他的傷口,決定先用靈力壓制這股邪氣,后來才發現這股邪氣不是一般的邪祟之氣,甚是古怪。
正想加大靈力時,胸口前的煉魔珠便微微顫動。
她收回靈力掏出煉魔珠,將她放在姜眾堯的傷口前,瞬間便將這邪氣吸收了。
“好家伙。”
沒發現還有這般用處的。
清晨,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葉子照射進山間。
“......”
姜眾堯醒來時一臉茫然,而后才想起昨晚的事情。
他先查看腹前傷口,發現上面的邪氣全部都消失了,還被處理過傷口也包扎好。
只是,他被脫下衣物了......
“不舒服?”
虞未生早早起來便去獵了一只野雞回來,見他好像有些苦惱便問道。
“虞,虞姑娘,是你幫在下處理的傷口?”
他默默穿好衣服,表情有些羞赧。
“對啊。”
沒看懂他的尷尬,反而大大咧咧的殺雞做吃的。
沒多久,雞烤熟了。
她果斷分他大半只雞,自己吃著小半只雞,問“對了,你為何出現在此,為何邪氣入體?”
姜氏在修靈東陸,他大老遠出現在西陸曲陵這么一個不起眼的山頭,也是奇怪。
姜眾堯停止手中動作,說“我兩年前便開始游歷四方九州,用我的醫術去幫助更多的人。”
忽然,他面露凝重,接著說“前些天在不遠外的花鹿村落腳,順便幫助當地有固疾的村民,直到那天,有出去打獵的兩個小伙子不見了。”
“報官派衙差也找不到人,失蹤的其中一個小伙子就是我落腳那戶人家的兒子,等了三天也沒有任何消息,我便出來幫忙尋找。”
“前天來到這個山頭,起初也沒有任何異常,直到入夜后刮來一陣異風,濃重邪氣蔓延,順著邪氣我就找到了一個陣法,不但破除不了還被陣法的邪氣所傷,后來就是昨晚虞姑娘見到的狀況了。”
虞未生回想起昨晚煉魔珠的異常,她判斷此珠可以主動感應邪氣,還有能自主吸收邪氣的作用。
“姜公子,我打算今晚去探探你所說的陣法。”
“不妥,那陣法強大又邪乎,設陣人修為必定高,先不說陣法是否能破,要是遇到設陣人你我都有性命堪憂。”
姜眾堯趕緊分析利弊。
“嗯,有道理。”
見她贊同,他才重重松口氣,大氣還沒喘完又聽她說“你別去,我去。”
“!?”
他剛剛說的都是廢話么?
“虞姑娘莫急,這里是曲陵,是金道觀管轄之地,不如在下陪你回去將此事稟明,讓坤宗道人增派人手來除祟,你看可好?”
他不斷試著給建議。
他雖是醫修可道術也修了不少,算是姜氏年輕一輩中比較出彩的了。
那陣法連他也應付不了,他可不認為虞未生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