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有聽到云嶺說的這一句話,腳步頓了頓,心口像是被打了一記悶拳。
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過這樣的心里起伏了,而云嶺幾句話就做到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她索性不理,直接走出了病房。
尹惜看著時初走,頗有些生氣地回頭盯了云嶺一眼,隨即跟了出去。
這好不容易才緩和的關(guān)系,真不知道云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愣是將氣氛給搞僵。
第一次見面,難道就不能和平共處,非要拿出他那一套?
“時初,你先別走那么急,剛才的事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尹惜追上去,著急忙慌地跟時初解釋著剛才的事,生怕時初又要好長一段時間不再見她。
“無妨,無關(guān)緊要的人說的話,我向來都不會在意。”
時初說的這話,若是讓云嶺聽到的話,他必定氣得直接進重癥監(jiān)護室。
但是時初還是保留人性,在他面前客客氣氣,沒有說過分的話。
尹惜知道剛才云嶺說話過了,也能理解時初這種心情。
本來他們就分別了這么久,沒有什么感情基礎(chǔ),一切都還需要磨合。
云嶺說的那些話,別說是時初了,就算是從小到大養(yǎng)在身邊的云洛聽了,估計心里也不好受。
“他向來都是有些大男子主義的脾氣,喜歡發(fā)號施令,但其實他也沒有別的意思,也只是希望能夠融入進這個家庭罷了,并沒有惡意,他也是嘴硬心軟,明明一直都在期待著跟你見面,卻還要裝出那副樣子來。”尹惜不希望時初跟云嶺之間的關(guān)系鬧僵,于是在幫著他說話。
“他是有口無心還是別的都好,對于我不想聽的話,我不會記掛在心中,今日看他能說這么多話,想來身體方面的事情也不勞煩我多擔心。”時初看他這中氣十足的樣子,看來恢復(fù)也是時間的問題。
尹惜也只是笑了笑,或許這樣也好,時初一來,也能刺激他身體的恢復(fù)。
醫(yī)生也說過他這樣一天天地躺著,恢復(fù)的速度慢,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
“你能來,他的氣色已經(jīng)是明顯比之前要好了很多,日后你要是有時間就多來探望探望,我相信他的病情也能夠好得快一些。”尹惜想著,時初能常來的話,對云嶺的身體有幫助。
“你就不怕,我再來見他,會把他給氣壞了?”如果云嶺總是用這樣的說話態(tài)度的話,那時初不一定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忍讓,萬一要是說點刺激人的話,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不會的,不管你說什么,他都不會真與你生氣的,他只需要見到你,他的身體就會好的。”
尹惜能夠打包票,時初不需要做什么,更不需要說什么,只要她能常來,云嶺的恢復(fù)就會加快。
時初沒有再多說什么,她又不是靈丹妙藥,能夠起到什么幫助?
但是她也沒有必要說這一番話,給尹惜添不快了。
“我先走了,請留步。”時初怕尹惜要跟著,所以讓她留在這。
“那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的路上要小心一些。”
尹惜雖然很想跟時初多待上一會,但是話都說到這份上,她也不勉強了。
時初一走,尹惜就回到病房里面,云嶺沒有躺下休息,而是靠在床頭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你這樣盯著我看干什么,我倒是還沒說你,剛才怎么對時初說那種話?”尹惜本想著這件事情就這么過去,但沒想到云嶺倒是還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這樣看她的眼神,仿佛還停留著不滿。
“第一次見面,自然是要在她心中樹立威嚴的形象,我這每說一句,你就在旁邊橫加干涉,你要我怎么做?”果不然,云嶺倒還是在責怪起尹惜的不是了,覺得剛剛尹惜的表現(xiàn)很不好。
尹惜吭哧地坐在了沙發(fā)上,看著這個倔脾氣的男人,一時間竟不知該怎么說他好了。
“我看你是一點都不了解時初的脾氣,你剛才那樣哪里是在樹立威嚴,分明就是想讓你們兩人老死不相往來,哪有第一次見面就這么給下馬威,還要讓時初多幫洛洛,人家憑什么幫啊,這么多年我們也什么都沒有幫上忙,本來就虧欠她,你還要讓她付出?”
尹惜這一字一句說得,云嶺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是為了維護一家之主的面子,云嶺還是強撐著說道:“我并不覺得我這樣做有什么問題,雖然分開了二十多年,但是骨肉血親是不可分割的,她現(xiàn)在這么有能力,幫一下自己的妹妹也是無可厚非的,對她來說更沒有什么損失,還有,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