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里的時候,時初的情緒已經是到達了頂峰,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片刻間濕了面容。
今天回來有旁人在,時初一直都是在克制自己的感情,她不想再讓別人擔心,所以將所有的情緒都咽入腹中。
但人的心里就像是一個容器,容納了太多就會溢出來。
“只要我誠心的許愿,只要我永遠都不放棄你能回來的希望,你就能回到我的身邊來。”
時初說這些話的時候,想到了那段最難的時間,她要撐起家庭和公司,還要應付外界的壓力。
多少的勢力都對莫氏集團虎視眈眈,多少人都在打他們的主意。
時初在等莫聿寒回來之前,肯定是要幫他守護這一切,她斷然不能將他大半輩子的心血全部都付之東流。
她再苦再累,壓力再大,也都不敢告訴其他人,更不能影響到兩個孩子。
對孩子來說,他們已經是沒有父親陪在身邊,要是連她也倒下了,他們要怎么去面對?
他們還小,時初只想讓他們快樂的長大,安心度過一個美好的童年。
莫聿寒能感受到她的絕望,她的無奈,她的壓力,感覺她那么嬌小的身子卻要承受這么多,一股心疼不由自主地涌上心頭。
他回來的這段時間已經聽過不少了,也知道這個女人在他消失的這段時間里如何堅強的生活著。
現如今看著她這般脆弱委屈的樣子,莫聿寒心頭涌現出一抹愧疚。
“對不起,是我讓你承受了這么多你本不該承受的責任。”
時初聽到莫聿寒這么說,緊蹙的眉頭忽然一松,有些破涕為笑地抹了抹臉頰上的淚水。
“苦盡甘來嘛,我覺得這一切都是覺得的,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是沒有什么事情能夠打倒我了。”
所以就算是時初受了這么嚴重的傷,昏迷了那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覺得不算什么了。
莫聿寒牽著她冰涼的手,讓她的身子慢慢地往下躺著,“現在我回來了,我也不會再讓你像以前那樣硬撐著了,這段時間你好好調養,有什么事情只管交給我去辦。”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自然不會跟你客氣,我現在也累了,熄燈睡覺吧。”
她身子本來就還沒有完全恢復,加上舟車勞頓,躺在柔軟的床墊上,睡意不斷地襲來。
莫聿寒始終牽著時初的手,直到她的手掌漸漸恢復正常人的溫度,也不舍得松開。
很多事情雖然都不記得了,但并不妨礙莫聿寒跟時初接觸。
或許時初并不知道,她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親和力,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往她身邊靠近。
莫聿寒關了燈,月光透過窗臺照進屋內,他勉強能看見她的輪廓,看她睡得香甜的樣子,心里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
歲月并非不能重來,只有你想不想愿不愿意。
而他也要肩負起屬于他的責任,不會再所有都交給她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