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恍若隔世般漫長,時初折騰過一大圈之后也累了,帶著滿滿的“怨念”沉沉睡去。
身側傳來均勻輕淺的呼吸聲,莫聿寒微微轉頭,盯著她看了良久。
夜色深沉,也無礙于他的視線。
也許今晚是真的氣壞了,向來安靜柔順的人睡著了也極不安分,被子被踢得老遠。
嘟著嘴,整個人透著難言的稚氣。
驀然想起了昨日某個“無良”律師幸災樂禍的笑言——還是個小姑娘,勸你適可而止,真和她較真用心思就太以大欺小了啊!收獲了他一記冷眼后才閉嘴。
卻不得不承認,李崢這個損友雖然向來玩世不恭,為人灑脫的他行事做派也很難與其斯文儒雅的精英外貌對上號。但能在業內屹立不倒這么多年,除能力手腕過人外,靠的便是這短時間就能洞悉人心的洞察力。
說到底時初還是小孩子心性,又自小長在那樣的家庭,心思極為敏感,做事易失去理智,僅憑一時意氣。
和她認真作甚么。
或許連時初自己都沒發現,因為這次合約的事情過后,她對他已并不如往日那般畏懼。
半響,他輕嘆著搖了搖頭,手指猶豫片刻,終是將她摟到了懷里,拉過被子蓋好。
時初問他到底是不是愛她,或者是喜歡她,才不愿放手。
他緘默以對,卻第一次將這個問題思索過。
答案依舊為零,他從不輕易判定未曾經歷過的結論,這是決策者的大忌。
可那又如何,無論最終結果,他的妻子人選不會輕易改變。
這就夠了。
……
翌日。
時初沒心沒肺直接睡到了清晨,醒來的時候難得無人打擾,她嚶嚀的翻了個身,手指往枕頭下摸索到了手機,點了下屏幕一看時間,居然已經到了七點!
瞬間清醒過來,這種時候莫聿寒自然不可能還在自己的身邊,但他也沒讓其他人叫醒她么?
時初急急起身下床,聽到臥房內這番動靜,房門被輕敲了幾下。
“進來吧。”
門打開,只看到已為她準備好梳洗用品的傭人。
“三爺人呢?”
見不到他,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不開心。
她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異樣的情緒,感覺自己似乎跟以前變得越來越不一樣了,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是第一次時初在醒來之后會主動去找莫聿寒的身影,神色還有幾分茫然,并未注意到幾個傭人人笑著對視一眼。
“三爺一早就飛往B國了,好像是早就定好了的行程,大概一周之后才會回來。”
上來給時初梳發的人發覺時初聽完后揪著衣襟,臉色冷凝的可怕,忙安撫道,“三爺說,三少奶奶昨晚累的很,讓我們晚點再叫您。”
“如果有什么事的話,可以直接找他的助手處理。”
幾人本有些摸不清時初的情緒,但轉瞬一想三爺離開前的叮囑,瞬間明白過來。
這位三少奶奶生的這般嬌弱,想來昨夜可能因著要分開,被折騰的實在厲害,今早還不見三爺的身影,總歸是有些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