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感到如芒在背,萬分難受。
莫聿寒偉岸的身影在夜色下更顯得神秘,她低著頭,像做錯事的孩子。
他給她留了面子,沒有在現場批評她。
可出來之后的安靜,更讓她如履薄冰。
莫聿寒上了車,她緊跟在身后,坐在了他的身邊。
“開車。”他冷漠的聲音像是冒著寒氣似的,坐在他旁邊都冷得發憷。
她拘謹地將手腳并攏,貼著車窗的位置,像一座雕塑一樣不動彈。
她害怕莫聿寒會問她,更害怕他會罵她。
更怕,他就這么一言不發,將她晾在一旁,飽受心里的折磨。
“對不起。”她極其尷尬地咬著唇,最后還是禁不住自己內心的坎,跟他道了歉。
“錯在哪。”他聲音極其冷淡,不怒自威,叫人完全不敢有所隱瞞。
“給你添麻煩了。”她抑著有些發顫的聲音回答。
時初這樣,就像是在工作上犯錯,等待上級挨批評的員工。
像極做足了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充分準備。
“繼續。”
“所有事情的禍端都在我身上,讓我回去拘留也可以,能不能,讓我的朋友出來?”
時初深吸一口氣,舔著臉求莫聿寒幫忙,哪怕讓她被關起來都無所謂。
“你現在是在命令我,還是在求我。”他冷道,眼底是一片看不盡的灰。
“我……我在求你。”
“沒人教你怎么求人的態度?”
“對不起,求求你,幫幫我朋友,我愿意承受任何代價!”
時初朝著莫聿寒低著頭,語氣可憐,態度卑微。
不料莫聿寒用雙指捏住時初的下巴,微微使勁讓她感到痛意。
“你當真以為我要對你言聽計從了,是嗎?”
他的眼底盛滿怒意,像是天平傾倒的另一端重重地壓在時初的心上。
她疼得凝眉,辯解道:“我沒有這樣認為,也從來不敢這樣認為。”
“聽著,從你踏入莫家大門的那刻起,你這輩子注定只能是我的人!”
莫聿寒霸道的語氣,讓時初感到不滿地擰著眉看他。
那絕對不是愛,而是一種占有,爭奪對物品的所有權!
她感到屈辱,難受,壓抑,卑微!
在莫聿寒面前,她從不敢反抗,偽裝出了和平的假象!
她承認,她害怕莫聿寒!
他的地位,他的權利,他的財富!
都讓她害怕!
就像他說的,她是他的人。
卻從不管她肯不肯,要不要。
“我不是,我不是你的。”
時初看向他盛滿怒意的眼睛,第一次跟他唱反調。
“你不是我的,那是誰的?”他反問。
“我是我,不屬于任何人。”
“你喜歡莫舟?”
話題忽然轉變,時初一聽到莫舟的名字頓時愣住了。
他是時初心底的不可說,一點也不想提起。
莫聿寒就這么等著,哪怕時初撒謊他都愿意相信。
然而她緊閉著嘴,眼神瞟向別處。
雖極力隱忍但卻掩蓋不了她心底的動容。
合著要不是莫聿寒橫插一腳,估摸時初跟莫舟已經在一塊了。
換句話說,他還搶了他侄子的人。
然而事情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