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梅中天的警告,鄒大勇狂笑起來:“哈哈哈,好小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就是害我倩兒的混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他對兩名保鏢道:“從今天起,不準大小姐再進這個屋,另外,我看這小子氣色挺油潤的,再這樣下去,對身體的確不好,以后每天給他吃一頓飯就行了,千萬別撐著。”
梅中天咬著牙道:“鄒大勇,你這是非法限制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犯法?”鄒大勇一臉無辜地道:“你病了,我把你接到這里養病,還好吃好喝招待,這也算犯法?”
梅中天知道再跟這種人糾纏下去也沒有意義,于是不再哼聲,把臉側向一邊。
鄒大勇冷笑兩聲:“小子,餓你三天,看你還有脾氣沒有,到時我們再來好好談談,你到底想做什么。”說完便揚長而去。
卻說鄒小倩離開梅中天之后,便立即到外面拔通了那個電話,不一會兒電話就通了。
“喂,我找梅醫生。”
“你是誰?”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我,我是鄒小倩,你是梅醫生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緊接著便回道:“對,我就是。”
“是這樣,你有一個朋友,叫吳中天,他現在病得非常厲害,請你馬上過來看一下,好嗎?”
“嗯,現在我很忙,過來的時候,會打電話給你的。”
鄒小倩掛斷電話,心里燃起了一絲希望,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剛才接電話的女人,并不是梅醫生,而是五毒教的舒淑媛。
梅靈彥失手被五毒教擒住,電話被收走,放在舒淑媛這里保管,目的就是想知道梅靈彥到G市來的目的,現在已經完全清楚了,他就是沖著吳中天來的。
五毒教主一臉老臉滿是皺紋:“看來這個吳中天應該梅中天才對,哈哈,梅家的子孫可真是越來越出息了,以前總是說我們五毒教是邪門歪道,現在看看他們自己做的事情,要是被江湖同道知道,這梅家的招牌也就砸了。”
“娘,現在我們應該怎么辦?”
“先把鄒大勇叫過來,把事情大致給他說一下,然后叫他把梅家的兩個小兔崽子看好,想辦法讓他們認罪,再召集武林同道,讓大家好好看一看梅家的家風。”
五毒教與梅門是百年世仇,而一直以來,梅家都被視為名門正派,五毒教卻是邪門歪道的代名詞,這次五毒教主終于找到機會,徹底撕下梅家偽善的嘴臉,她要在所有江湖朋友面前,讓梅家出盡洋相,一解百年之恨。
百密必有一疏,五毒教主雖然占盡先機,但是卻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吳中天姓梅,是梅家的子弟。
梅中天已經跟鄒大勇攤牌,再無顧忌,待到鄒大勇一離開,便立即強撐著劇痛,彎曲手臂,從懷中掏出一個粉墨色的小瓶。他想把瓶子舉到嘴邊,可是手臂根本無法曲成那個角度,努力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響動,梅中天趕緊將瓶子扔在床上,用身子將其壓住。
進來的是一名保鏢,他獰笑兩聲:“小子,說個話,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什么?”
“少他馬的裝傻,老板剛才問過你什么,你就說什么。”
原來,那鄒大勇可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只是自己不屑動手,所以讓手下的人來做。那保鏢走上前來,也不用拳頭,就只用手指頭在梅中天的手臂上戳了兩下,梅中天立即疼得大叫起來,額頭的冷汗一滾而出,有黃豆一般大小。
“你想干什么?”梅中天怒聲大喝。
“喲喝,一根手指頭都受不了,還跟老子這樣大的聲音,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收拾!”保鏢說完又重重在他關節處戳了一下。
梅中天再次發出慘叫聲,牙齒都差點咬斷,那種劇痛不是人能忍受的。保鏢連續戳了十幾指,梅中天慘叫連連,突然大叫一聲,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馬的,這么不禁弄,不會死了吧?”保鏢心里有些害怕,畢竟弄死人,那可是重罪。
他探了探梅中天的鼻息,這才稍稍放心,于是自語道:“奶奶的,先放你一馬,等醒了再來。”說完便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保鏢剛一離開,梅中天便悄悄睜開了眼睛,然后無比艱難地將身子挪了挪,將身上壓著的瓶子露了出來。然后彎曲身體,將頭部湊到瓶子跟前,用嘴將瓶蓋咬開,再將其含住,向上抬,幾粒藥丸滾入了口中。
半小時過后,保鏢又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小子,別他馬的裝死了,老子知道你醒了。”
梅中天靜靜地躺在那里,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保鏢徑直上前,二話不說,抓住他的一只手臂,笑道:“這次咱們來玩點大的,保證讓你爽到家!”
話音剛落,突然保鏢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沉重,于是眨了一下,沒想到這一閉眼,便再也睜不開了。
“奶奶奶奶奶的…….”一句話沒有罵完,保鏢便倒了下去。
梅中天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搶先一步將那保鏢扶住,然后輕輕放到床上。他知道外面還有一名保鏢,于是快步走到門邊,將門打開一條縫,只見客廳中的保鏢正躺在沙發上,腳蹺得老高,于是將門輕輕打開,矮著身子靠上前去。
那保鏢到底有些功底,似乎感覺到有些不對,于是站起身來,這時后腦勺突然被大力貫入,腦子里一蒙,頓時昏了過去。
梅中天受困多日,此時一朝得困,不由得渾身輕松,原地跳了兩下,又踢了那保鏢兩腳,解了解心頭一恨。
“鄒大勇,現在該讓你嘗嘗梅家的怒火了!”梅中天今年二十一歲,正是血氣方剛之時,心中愛恨分明,有仇必報。鄒大勇對他做了這些惡事,他是非報不可。
出了小區,梅中天立即搭車,來到城區結合部,找了一個黑旅館。這里比較混亂,很多這種沒有正式掛牌的黑旅館,住宿不需要身份證。梅中天知道,鄒家在G市勢力很大,如果住正規的酒店,說不定就會被找到。
安頓好之后,梅中天立即在附近找了一家手機店,買了部手機,然后給哥哥梅靈彥打了過去。
電話鈴聲響了十多下,那一頭接通了,但是卻沒有說話。
“哥,你怎么不說話?”
“你是誰?”電話那頭是個女音。
梅中天心里一怔,但立即想到,自己跟哥取得聯系多日,但至今未到,是不是出了意外?
他二話沒說,立即將電話掛斷,跟著又拔出了另一個電話:“二叔,我跟二哥在G市遇到五毒教的人了,現在二哥可能在他們手里,你趕緊帶人過來!”
事到如今,梅中天知道憑一已之力是無法跟對方抗衡的,只能求助于家族。
梅家二叔,名浩云,是梅家脾氣最火暴的人,一般梅家在外面有什么麻煩,都是出面解決。之前梅家就已經接到壟溪的電話通知,梅家上下都急得要命,但卻不知道二人被關在那里,所以一籌莫展。
現在梅中天脫困,梅家人自然大為歡喜,但梅靈彥也急需解救。梅浩云掛斷電話之后,跟老大說了一聲,便立即帶了三個梅家的高手,風風火火的來到了G市。
梅浩云,在江湖上的名氣可能不是很大,知道的人也不是很多,但是那些大門派的幫主長老們,卻對這個名字如雷貫耳。因為梅浩云輕易不出手,而每次出手都是大事,必定會牽涉到江湖巨頭。
這一次,事情牽涉到五毒教,梅浩云自然要親自出手,而他的到來,勢必會在G市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當然,從機場出來的時候,誰也不會這樣想,因為梅浩云就是一個毫不起眼的矮個中年男人,長得瘦巴巴的,一身西服裝在身上也是皺巴巴的,就像是一個沒有什么修養的中層人士。三名梅家高手沒有跟他走在一路,都是各自離開,然后到統一地點會合。
梅浩云打了一輛出租車,靠在后排座位上半閉著眼睛,心里想道:“五毒教,好玩,非常好玩。”
半個小時之后,梅浩云出現在G市城鄉結合部某地,剛一下車,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便迎了上來。
“二叔,你來了。”
“臭小子,惹禍了吧,平時牛逼哄哄的,咋被整成這個熊樣,連酒店都不敢住了。”
年輕人正是梅中天,在二叔面前,他可牛不起來,老老實實地點頭道:“二叔,你怎么說都行,但是二哥你得趕緊想辦法救出來。”
“哼,這還用你說,你以為我過來一趟,是旅游么?”
“謝謝二叔。”
“行啦,少來這些虛的,二叔肚子還餓著呢,趕緊整點吃的,咱們邊說邊聊。”
叔侄二人來到路邊的一家小飯館,叫了幾個硬菜,又叫了一瓶白酒,梅浩云先自個兒倒了一大碗,咕咕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道:“說說吧,到底是咋回事兒?”
梅中天立即道:“本來這次我過來,是想幫一個朋友報仇,可是沒想到,仇家卻找來五毒教的人,把我下的毒給解了,并且還設了一個圈套,讓我中了毒。當時我想著悄悄把毒給解了,讓對方麻痹大意,然后再趁機下手,可是沒想到,他們卻先下手為強,將我軟禁起來。我如果自己解毒,勢必被他們發現,于是就偷偷打電話,讓二哥過來幫我。可是沒想到,今天一早我給二哥打電話,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女人。我想二哥應該是出事了。”
梅中天的表達能力倒是很強,一番話將該說的全都說了,梅浩云又喝了一大口酒,這才道:“嗯,你的這些做法,倒也沒有多少差錯,如果不是遇到五毒教的人,恐怕就得手,值得表揚。”
“嘿嘿,二叔,你就別表揚我了,我這個兒還替二哥擔心著呢,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情,我我,我可咋辦啊?”
“屁話!”梅浩云把眼一瞪:“二叔我來了,靈彥那小子還會有事嗎?”
“對對,二叔英明神武,天下無敵,我敬你一杯!”
“要敬就給我端碗,一杯算個屁!”
“是是,一碗就一碗,等二哥出來了,我們兩個每人敬你三大碗。”
叔侄倆對喝一大碗,梅中天的確是餓了,一陣風卷殘云,將桌上的菜掃了個盡光,這才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肚皮,沖著梅中天道:“跟我走,別窩在這個鳥不拉死的地方,豈不墜了我梅家的威風!”
“是,我聽二叔的。”有猛人撐腰,梅中天的膽子也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