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nèi)的大漢,一個個邪笑不止,水騾子自個兒也干笑兩聲,突然卻把眼一瞪:“他馬的,說說就行了,要真是打草驚蛇了,老大怪罪下來,老子非把你那兩只眼珠子摳出來不可!
董大炮平時對手下十分大方,但如果他交待的事情沒有辦好,處罰起來也很殘忍,像切指頭這種只能算是小兒科,如果嚴(yán)重的話,直接就綁上石頭,扔江底喂魚去了,反正他們長期待在水面上,大江也沒有蓋子,方便利索得很,并且不會留一絲痕跡。
那家伙想起上個星期被沉了江底的同伙,嚇得全身一顫,心里的邪惡念頭立即收斂數(shù)分。
這時,水騾子又道:“兄弟們,這次只要大家抓住姓柳的丫頭,老大重重有賞,說不定會準(zhǔn)許咱們嘗嘗這朵鮮花,所以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要是誤了事兒,可別怪老子翻臉不認(rèn)人!”
“是,羅哥!”車內(nèi)的幾條大漢齊聲應(yīng)道。
也許是聲音稍稍大了一點(diǎn),被十米開外的夜哥給聽到了,他眉頭輕輕一皺,小聲道:“刀把,前面那輛車好像有問題,你過去聽一下,注意別靠近,車上有人!
刀把雖然年紀(jì)不是很大,但是跟夜哥做事已經(jīng)快五年了,十分精明能干,很多事情根本不用夜哥多教,他自己就能領(lǐng)會。
刀把本來坐在駕駛室,但是這樣出去很容易被對方發(fā)現(xiàn),于是他將身子一縮,鉆到后車位上,悄悄將后車門推開一條剛好容人通過的縫隙,然后借著夜色悄無聲息地滑了出去。
夜哥對他非常放心,半閉著眼睛,養(yǎng)著精神。過了大約十分鐘,車門輕響了一下,刀把回來了。
“夜哥,那車上果然有人,我聽了一下,人還不少,說不定里面都塞滿了!钡栋演p聲說道。
夜哥輕輕哼了一聲:“一個破面包車,擠上好幾個大男人,半天都沒有一點(diǎn)動靜,這事兒有點(diǎn)不太對勁啊。”
“會不會是那個女人找來對付我們的?”
“放屁!”夜哥把眼一瞪:“那個女人根本就不知道我們的存在,怎么可能找人對付?”
“可是,你也說了不對勁,到底哪里不對勁了?”
就在兩人疑神疑鬼的時候,對面的那輛面包車?yán),水騾子一臉驚疑地道:“昆麻子,你過去看看那輛車!
原來,剛才雖然刀把非常小心,根本沒有靠近面包車五米之內(nèi),可是水騾子是何等精明的老江湖,馬上就發(fā)覺有些不太對勁。
昆麻子正是上次綁了柳冰燕跟祝羽默,準(zhǔn)備獻(xiàn)給董大炮的那個家伙,雖然最后禮物飛走了,但董大炮為了表示自己的寬廣胸懷,還是讓他加入了水路。不過這次上岸執(zhí)行任務(wù),董大炮特意吩咐了水騾子,讓他把昆麻子帶上,并且如果有危險,就讓昆麻子第一個頂上。
畢竟昆麻子是新投誠過來的,而且那兩個女人最終也逃掉了,所以這家伙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那就只有試過才知道了。
昆麻子原來是陸路俞光頭的手下,現(xiàn)在背叛老大,投靠了水咱,如今最害怕就是上岸?墒抢洗蟀l(fā)話,他不敢不來,只是一直都沒敢下車,生怕被人認(rèn)出來,被亂刀砍死。
“羅羅哥,那那輛車怎么了?”昆麻子哆嗦地問道。
水騾子把眼一瞪:“他馬的,你不過去看看,老子怎么知道怎么了?”
昆麻子聞言一驚,心里更加害怕,看了看黑暗中躲在昏黃街燈陰影下的那輛小車,腳肚子竟然有些發(fā)顫。
“他馬的,還傻愣著做什么,趕緊去啊!”水騾子低喝一聲。
昆麻子只能硬著頭皮,將車門推開,水騾子又在后面加了一句:“過去把車門拍開,看看車上是什么人!”
昆麻子暗暗叫苦,車上要是祝家人,那自己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
這時,水騾子對車上的兄弟吩咐道:“都把家伙拿出來,聽我命令!”
昆麻子聽到這話,心里更苦了,可是沒有辦法,他是新來的菜鳥,這種槍打出頭鳥的事情,只能讓他先出頭了。
兩車相距只有十米左右,可是昆麻子卻感覺好像是一輩子,甚至是幾輩子那樣漫長。他不由得閉上了眼睛,真心祈禱,希望前面那輛車突然像幻影一樣消失不見,就像是做了個夢似的……
“夜哥,車上好像下來的一個?”刀把緊緊盯著前方。
“別愣著了,趕緊開車,離開這里,千萬不能跟對方打照面!
刀把反應(yīng)倒是挺快,手剎一松,車輕輕向后退去,跟著速度便越來越快……
昆麻子睜開眼睛,突然愣住了,因為他竟然發(fā)現(xiàn)剛剛還停在那里的小車,突然之間真的消失不見了。
“不會吧,老子的默念這么靈?”昆麻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揉了揉,可前面空空蕩蕩,真的什么都沒有。
就在昆麻子差點(diǎn)喜極而泣的時候,突然一輛車從黑暗之中躥了出來,對著他瘋狂撞來。
昆麻子大叫一聲,想要閃開,但車速實(shí)在太快,他根本來不及。
只聽蓬的一聲,昆麻子被撞得飛了出去,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之后,便重重地摔在了路邊,就像一只沒有生命的沙袋。
此時,水騾子已經(jīng)下了車,但他并不有去管昆麻子的死活,而是低聲喝道:“他馬的,果然有鬼,老子這就叫你來得去不得!”說完把手一揮,叫道:“吉母,給老子沖過去!”
原來,水騾子這邊有兩輛車,一輛停在附近,剛才刀把想要溜走,但是水騾子早就通知了另一輛車,把它又逼了回來。
刀把看見對方的面包車對直開了過來,忙叫道:“夜哥,怎么辦?”
夜哥一咬牙:“不要跟它撞,向左邊拐過去!
面包車對直沖過來,左邊只有不到一個車位的距離,另一邊就是墻壁。如果刀把強(qiáng)行闖過去,小車肯定會被劃壞,說不定會卡在哪里。
夜哥見刀把猶豫,突然在這個時候,從副駕駛室一腳踩了過去,正好踩在油門上面,同時大喝一聲:“方向盤拿穩(wěn),不然你我今天就死在這里了!”
刀把在最后關(guān)頭,大腦猛地一震,終于清醒過來,兩只手迅速將方向盤一拔,然后緊緊抱住。
水路的吉母倒也是一個猛人,竟然一點(diǎn)不減速,就這樣直愣愣地沖來。就在兩車快要相撞的時候,突然小車車頭一晃,向左邊扎了過去,跟著便轟的一聲傳來。
本來,面包車和墻壁之間的距離的確不夠一個車位,可是兩車是高速對撞,力量極大。小車被撞之后,擠向了墻壁,而面包車被撞之后,便向空處平移過去。這樣一樣,小車的通道反而打通了,只是在墻壁上劃出一串串火花,然后就有驚無險地開了過去。
在撞車的那一刻,刀把的頭都提到嗓子眼了,可是一回神,竟然已經(jīng)沖了過來,不禁對夜哥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夜哥倒是一點(diǎn)也不放松,低聲喝道:“快點(diǎn)開,別停下!”
水騾子見狀大吃一驚,沒想到對方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逃走?墒墙裉斓氖虑,絕對不能傳出去,否則陸路上的祝家人一動,他們就全完了。
他把手一揮:“兄弟們,給我追,今天一定不能讓他們跑了!”
兩輛車緊緊咬住小車不放,在大街上追了起來。幸好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有些晚了,街面上的車輛不多,所以三輛車一路行來,倒沒有造成太大的破壞。
樓上的柳冰燕和祝羽默正在說話,被剛才那撞擊所發(fā)出的巨大聲音驚動,祝羽默只是一個閃身,就到了窗口,向下一看,正好看到三輛車前前后后沖向前方。
“冰燕,你看下面出事了,如果我猜得不錯,一定是沖著你來的。看來我是真的不能走了,咱們這幾天就住在一起!
“這這,這不太好吧!绷嗪苄〉臅r候,就開始獨(dú)立生活,就是母親跟她也極少同床睡覺,所以她的心里有些不太愿意。
祝羽默可不會理會,瞪了她一眼道:“什么好不好的,為了你的安全,本大小姐都心甘情愿給你當(dāng)貼身保鏢了,你看你還這副不情不愿的鳥樣兒,當(dāng)心本大小姐發(fā)飚,那可就夠你受了!
還別說,柳冰燕雖然智謀無雙,但真有點(diǎn)怕祝羽默的野蠻行徑。她有點(diǎn)怕怕地想,萬一自己不答應(yīng),她要是強(qiáng)行把自己脫光綁在床上,那可怎么辦才好?
這時祝羽默又叫了起來:“你個小丫頭片子,臉都紅了,不會是想讓你那個大明哥哥當(dāng)貼身保鏢吧,真是太邪惡了啊!
柳冰燕聞言,原本只有一點(diǎn)微紅的臉頰,頓時變得通紅,嬌嗔道:“你瞎說什么呢,我太沒有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切,臉都紅成這個樣子,還敢說沒想,我可是醫(yī)生呢,想騙我可沒那么容易!
“你,你一個骨科,又不是心理醫(yī)生,知道什么啊!
“嘿,你個小丫頭,居然看不起我,今天不使點(diǎn)手段,你是不會服氣的!
祝羽默向來喜歡行動,能動手就絕對不會動口,話音一落,兩只魔爪就已經(jīng)伸了出去。弱不禁風(fēng)的柳冰燕又怎么可能是她的對手,只區(qū)區(qū)幾個回合就被祝羽默給牢牢抓在手中,胳肢窩接連被撓了好幾下,笑得她氣都差點(diǎn)喘不過來。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王大明走了進(jìn)來:“冰燕……”
看到屋里的兩個女孩抱成一團(tuán),王大明不由得看傻了眼,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
兩個女孩現(xiàn)在的動作十分曖昧,柳冰燕抱著祝羽默的頭,而祝羽默則摟著她的細(xì)腰,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而且還在不停地扭動……
王大明本來是一個十分正派的人,可是任誰看到眼前的這副情景,都會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起來。他站在門口,呆呆的看著,然后又趕緊轉(zhuǎn)身,想要走開。